半个小时后。
“叮当——叮当——!”
姜棠站在林玖月家门口,按响了门铃,可是门铃响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
她不急不慢地从包里翻出一把银色的小钥匙,那是林玖月几年前给她的,以防她哪天把自己锁在外面。
客厅里没人,只有沙发扶手上搭着一件黑色的男士外套,紧接着卧室方向传来一阵慌乱的动静。
“谁啊?”卧室门猛地被拉开,林玖月出现在门口,双颊也酡红着,眼角带着姜棠极熟悉的春.色。
林玖月看到她的时候,掩饰不住的惊讶:“棠棠……怎么了?你....”
“学姐。”姜棠刚刚叫道,便看到一个裴枫站在林玖月身后。
穿戴的还算完整,衬衣虽然已经极力的弄得整齐,可仍然掩饰不住上面的褶皱。更别提那张俊脸上布满了几个鲜红的口红印。
靳寒霄靠在门框上,双臂交叉,嘴角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两人现在这副模样,姜棠自然知道了刚才迟迟不开门的原因,一言难尽的看着两人: “ 玩的挺花啊你们。”
林玖月转过身,正好对上裴枫漆黑的眸,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这个傻子,就不知道躲起来吗。
顶着口红印就出来,丢脸死了。
“我没什么事,就来看看你,看你生龙活虎的也放心了。”一双桃花眼在两人身上打量:“那个 你们……继续,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拽着靳寒霄的胳膊离开。
电梯里,靳寒霄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宝贝,我都说了现在过来不方便,现在信了吧?”
姜棠一双桃花眼瞪得溜圆:“你早知道会撞见这种场面,那你怎么不拦着我!”
他老婆这不是倒打一耙扒吗!
靳寒霄挑眉,向前一步,将姜棠困在自己与电梯壁之间:“刚才是谁不听劝,非要吵着要过来,要是不让你见她,今晚不得闹翻天。”
姜棠一时语塞,但她很快又找到新的攻击点:“那你也可以提醒得更明确一点啊。”
“我想想...”靳寒霄故作沉思。
“你学姐现在可能正和你小学弟在卧室亲热,我们最好改天再来,这样说够明确吗?”
“靳寒霄!”姜棠羞恼地捶了他胸口一下,却被他顺势捉住手腕。
电梯缓缓下降,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靳寒霄低头看着怀中满脸通红的姜棠,眼中的笑意渐渐化为柔情。
“害羞了?”
“才没有!”姜棠嘴硬道。
靳寒霄继续逗她:“ 刚才跑那么快,我还没来得及跟你学弟学姐打招呼。”
“ 你想怎么打招呼?”姜棠瞥了他一眼:“站在旁边鼓掌吗?”
男人一本正经的回:“ 这个想法不错,下次我记得鼓掌。”
姜棠:“?”
你最好想清楚再做。
初五这天,陈明来到明月湾带来一个消息,客厅中,陈明对着坐在沙发上的靳寒霄和姜棠汇报道。
“太太,沈微微提出要见林小姐。
手中的茶杯停在半空,茶水微微晃动,姜棠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她还有脸见?”
靳寒霄坐在她身旁,修长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叩,眸色深沉:“理由?”
“她说……有些事,必须亲口告诉林小姐。”
姜棠随口问:“ 陈咨然呢? ”
陈明:“送去医院后的第二天就不见了,监控显示是他自己离开的。”
姜棠眉头紧皱。
这个节骨眼上,他又玩失踪?
沈微微先是绑架学姐,又绑架陈咨然,现在一个要见学姐,一个消失无踪。
这两件事肯定有关联。
她抬起头问陈明:“ 沈微微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
“城西看守所。”
姜棠点头:“安排一下,我去见她。”
陈明诧异的看了眼靳寒霄,见他也点头后,陈明道:“ 是,我这就去安排。”
三个小时后,姜棠站在拘留所的会面室里,隔着厚重的玻璃看着对面的沈微微。
短短几天,曾经那个总是妆容精致的女人已经憔悴得不成人形。
头发油腻地贴在头皮上,眼睛布满血丝,手腕上还缠着绷带——听说是在里面自残未遂留下的。
当沈微微抬头看到来人是姜棠而非林玖月时,瞬间歇斯底里:“我要见的是林玖月!不是你!让她来见我!”
姜棠平静地看着她:“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 为什么没有?”沈微微突然笑了,那笑容扭曲得令人不适:“姜棠,我最讨厌你这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姜棠嘴角勾起一丝讥笑,目光淡淡掠过盯着眼前之人:“那真不好意思,我不仅现在要高高在上地看着你,以后也会一直这样,说吧,什么事?”
沈微微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我说了我要见林,玖,月。”
“她不会见你,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姜棠微微偏头,眼神冷得像冰:“陈咨然跑了。”
“ 什么意思?”沈微微对上她冰冷的目光:“跑了?什么叫陈咨然跑了?”
“ 字面意思。”姜棠说:“配不配合警察的调查你说了算,但没个十年八年,你也别想出来。”
沈微微瞳孔骤然紧缩:“……我要见我的律师。”
律师?
姜棠幽幽道“你觉得现在还有哪个律师会帮你?陈咨然是什么人你当年应该就很清楚,他能抛弃林玖月自然也能抛弃你,你看看你这些年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真的值吗?你甘心吗?”
她当然不甘心。
她就算进去了也要抓个垫背的。
陈咨然想拿着瑞士银行的那笔钱逍遥法外绝对不可能。
“ 我知道陈咨然的秘密,如果我说出来能争取宽大处理吗?”
“那得看你的秘密,值多少价值。”
沈微微盯着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想这个秘密一定不会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