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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下次不下次的,姜棠显然没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他扶着她的腰转过来,指着自己破破烂烂的左嘴角“ 这儿。”

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的嘴唇上。

果然,他的下唇有一道浅浅的牙印,微微泛红,显然是她的“杰作”。

“我……我咬的?”

他眉梢挑了挑“不然呢?难道是我自己咬的?”

姜棠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昨晚确实有些失控,可没想到竟然会……咬他!

“我真不是故意的!”她解释。

被咬破嘴角的某人从善如流的回答。

“没事,就是下次换个地方咬,不然我出门见人,还得解释这伤是怎么来的。”

嘴角被咬烂了,他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餐桌上,姜棠注意到他吃菜时,饭菜刚放进嘴里,眉头就微微皱了一下。

她放下筷子,有些愧疚地看着他。

“要不,我去拿药给你涂一下。”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不行,万一感染了怎么办?”她转身快步走向柜子,翻出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支消炎药膏。

等她拿着药膏走回来时,他故意逗她“ 你要是心疼的话,可以再咬一次,但记得换个地方。”

姜棠睫毛颤了颤。

“你别说话,坐好。”

他乖乖坐直了身子,仰起头看着她。姜棠用棉签蘸了点药膏,轻轻涂在他的嘴角上。

药膏凉凉的,带着一丝薄荷的味道,他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躲开。

姜棠涂完药,低头看了看他的表情,小声问道:“疼吗?”

“ 也许你再亲一下就不疼。”

姜棠心里一横,手上故意加重了力道,棉签在他的嘴角上用力按了一下。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

姜棠闷闷笑着“还疼吗? ”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笑意“ 在使坏?”

姜棠耳朵像被烫了一下,热得不行。

“ 跟你学的。”

靳寒霄弯起嘴唇。

“ 好的不学学坏的。”

吃完午饭,靳寒霄放下筷子,慢悠悠地擦了擦嘴角,抬眼看向姜棠,语气轻松地说道:“下午去爬山?”

姜棠正收拾碗筷,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抬头诧异地看向他,“你不去上班?”

靳寒霄慢悠悠的站起身,走到她身边,顺手接过她手里的碗,放进水池里。

“ 公司没了我也不会垮。”

他转过身,靠在厨房的台子边,双手抱胸,低头看着她,眼里带着几分温柔“ 但不陪老婆,老婆生气了,可就不理我了。”

姜棠扫着墙上的挂钟“现在去爬山,会不会太晚了?等我们爬到山顶,天都快黑了吧?”

靳寒霄提唇: “天黑了我背你下来。”

半小时后,两人收拾妥当,开车前往城郊的山脚,自从入秋之后,京市的街景美的像是一幅油画。

天气又很好,跟燕城的风景不相上下。

车子停在山脚,靳寒霄就带着姜棠往上走,不是周末,爬山的人不多,但因为是秋天,山上的木棉花都开了,偶尔有小情侣拿着相机在拍,而靳寒霄的相机却总是对着她。

被他的镜头追着,姜棠抬手去挡,“你别老拍我,多拍点风景。”

靳寒霄举着相机,坦言“ 你比风景好看。”

“那我是不是该收点模特费?”镜头里女孩比花还好看,靳寒霄快速按下快门。

“好,回家就给你。”

爬山确实挺消耗体力,爬到一半时,她喘着粗气,可怜巴巴地看向靳寒霄。

“我实在走不动了,要不……你背我会儿?”

“还没天黑就要背?”身体却比嘴巴快一步蹲下来

“上来。”

“你别嫌我重。”

靳寒霄扭头睨了她一眼“就你这二两肉能有多重,快上来。”

姜棠手脚并用地爬上他的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靳寒霄勾着她两条腿弯,把她往上抬了抬。

他的背很宽,给人一种无比踏实的感觉。

“靳寒霄,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偶尔。 ”

那几年心情不好时经常来,最近来的少了。

爬到山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山顶的风有些凉,靳寒霄拿了个帽子给她。

从山上可以俯瞰整个京市夜景,平日里忙忙碌碌,很少有机会停下来看看这样的景色。

姜棠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 就算是惊喜吗?”

“ 不算。”他拉着她往前走“ 再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 去看星星。”靳寒霄牵着她,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座小木屋前。

小木屋看起来很简朴,但很温馨。

靳寒霄打开门,拉着姜棠走了进去。

屋里有一张小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还有一扇大大的窗户,正对着外面的夜空。

她仰起头,星星点点的光芒在眼底闪烁。

此刻无比放松,看着天空一闪一闪的星星,不自觉开口说道:“其实你是第二个陪我看星星的人。”

靳寒霄神色顿了下,无声转头看向她。

“贺锦州也陪你看过星星?”

靳寒霄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吃醋,像是很寻常的问话。

姜棠听了无声的笑了一下。

贺锦州才不会陪她做这些事,他只会觉得幼稚,无趣。

“不是他,是哥哥。”她声音又低又轻“小时候爸妈每次吵架,我都喜欢找个角落,把自己藏起来,那时候,总觉得只要他们找不到我,就不会再吵架。”

但事实上,爸妈根本没有找过她,每次都是许泽找到的她。

她能独立的做自己,可母亲自己呢?

为了父亲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放弃了自己的一切,最后生病了,也是一个人扛着,直到再也撑不下去。

而他的父亲,那时候还躺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

尽管她已经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周身是稠到化不开的浓浓悲伤 ,靳寒霄的心狠狠抽痛着。

“ 这个要吗?”

手心摊开是一颗奶糖。

有人说,难过的时候吃点甜的,心情会好一些。

糖很甜……

趁着三天假期,姜棠和靳寒霄回了一趟老宅,得知孙媳妇要来 ,靳老爷子很早就穿上新置办的衣服早早的等待了。

靳家老宅的门槛刚跨过一半,靳寒霄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靳老爷子站在廊下,一身暗红色唐装,胸前绣着团龙纹,龙头拐杖擦得锃亮,连银丝都梳得一丝不苟 ,活像个要去参加国宴的老首长。

又不是第一次见面, 怎么穿上这个了。

“ 爷爷!”姜棠喊人的声音很软,很好听。

“ 哎~”看到孙媳妇,靳老爷子眼里已经没有自家孙子了,直接将他挤出去,人已经站在她身边了。

靳寒霄:“…?”

so,爷爷的爱会消失对吗?

他们边走边聊,靳寒霄本人跟在他们身后根本插不上话,忍不住小声嘀咕:\"这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