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院,戏台子早已搭好。
几个满脸油彩的诡戏子站在一旁,一脸紧张。
“下一个,唱不好就要吃板子!”
诡县令喊了一声,排在第一的诡戏子赶紧上台,清了清嗓子,开始唱起了自己拿手的诡戏。
戏台下的棚子里,潘美义吃下一颗鲜红色的樱桃,一张嘴,诡县令立刻双手来接。
潘美义吐掉樱桃核,对着台上摆了摆手。
刚刚接下樱桃核的诡县令立刻转头朝台上吼道:“下去自己去领板子!”
诡戏子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其它的诡戏子也跟着浑身颤抖。
那个新来的诡戏子,一到后院就看到了这个情况。
“它们这是怎么了?”新来的诡戏子问道。
诡兵们一般是不会搭理诡戏子这种比自己低级的诡的,可是它们刚从街上抓回来的这个诡戏子,却给诡兵们一种自己诡的感觉。
所以有诡兵很快低声告诉新来的诡戏子,“如果唱的戏我们小姐不满意,就会被姑爷手下的诡差用刑诡木上刑,很疼的!”
新来的诡戏子笑道:“那看来我也要挨打了,我当诡戏子没多久,可没啥拿手好戏啊!”
“我们家小姐爱听吉祥话,如果你实在不行,就说点吉祥话,说不定能少挨点打!”
诡兵很是贴心地给新来的诡戏子出主意,随后便把新来的诡戏子推过去排队。
……
一个个诡戏子相继上台,生旦净末丑,各有各的拿手绝活。
可是它们最终的结局,都是被拉到偏院去上刑。
最后轮到了新来的诡戏子上台。
“夫人好,我来给夫人你唱一段三生三世只爱夫人!”
说完,新来的诡戏子就五音不全的唱了起来。
一旁的诡兵都愣住了,这也太难听了吧!
诡县令也是一脸怒气,它侧脸看着自己老婆的脸色,等着重罚这个公鸭叫一般的诡戏子。
谁知潘美义吃着樱桃,竟然看得津津有味。
“第一世,我在桥上遇见夫人,夫人你撑着油纸伞,身段婀娜又多姿,我的眼睛忍不住,盯着夫人过桥头……”
“第二世,我在宫里遇见夫人,夫人你贵为皇后,而我只是个小太监……”
“第三世,我在庙里遇见夫人,夫人你出家当尼姑,而我是来抢劫的……”
……
荒诞的剧情,听的诡县令长牙都长出来了。
它发现那个该死的诡戏子,竟然直勾勾盯着自己老婆看。
“大胆!”
诡县令气急败坏地重重拍下惊堂木,台上台下立刻没了声音。
台上的诡戏子笑眯眯地看着台下,台下的诡县令脸色阴晴不定。
县令夫人潘美义突然转头,对诡县令说道:“自己去领板子!”
“你……我,好好好!”
诡县令起身走向偏院,边走边叹息。
它有些后悔为了走捷径娶了诡太守的这个女儿。
平时手都摸不到一下,却被训得和狗一样。
“忍耐,都是为了仕途!”
诡县令暗暗给自己打气,准备日后飞黄腾达了好好报复回来。
它刚准备走进偏院的月门时,突然听到身后自己的老婆对台上的诡戏子说道:“来,到下面来说话!”
诡县令满嘴长牙暴起,它想转身撕了那个诡戏子,可最终却换成了偏院里的一声叹息。
……
新来的诡戏子,大大方方地坐到了诡县令刚才坐着的地方,转头看到县令夫人拿起一颗樱桃准备吃。
诡戏子立刻凑上去,从县令夫人手上叼下樱桃,自顾自吃了起来。
附近的诡兵们都惊呆了,怀疑自己是不是正沉浸在梦魇之中。
……
“好久没碰到你这么大胆的家伙了,你从哪来啊?”
县令夫人用手托着下巴,盯着新来的诡戏子问道。
“从夫人心里来!”诡戏子笑嘻嘻说道。
县令夫人一听,立刻捂嘴笑了起来。
接着,两诡就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
一旁的诡兵们都震惊了,自从自家小姐嫁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它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小姐这么开心。
……
几个时辰后,县城中心的广场上,搭起了一个更大的戏台。
诡县城里面的诡民们,被诡兵诡差们踹门叫起来,强迫它们去广场上看戏。
一时间,诡县城里诡气冲天,万诡夜行。
……
等诡民们聚拢的差不多了,坐在县令夫人手边的诡戏子柔声说道:“我要给夫人演一场大戏,希望夫人能够喜欢!”
潘美义的诡眼被红月映照成红心模样,她双手并拢道:“人家好期待啊!”
一旁的诡县令一听,恨不得把腰上的令牌全部拿出来,砸死这对诡男诡女。
诡戏子瞟了一眼诡县令,笑着起身,飘到戏台上。
“我这场戏,名叫【棺中情】,诸位看好了!”
说着,诡戏子一边唱,一边双手结印。
很快,有一个红漆棺材飞来,落在戏台上面。
诡戏子深情抚摸起红漆棺材,一副心痛到极点的模样,把所有诡的眼球都吸引出来。
接着,诡戏子就在万诡期待的眼神中,掀开了红漆棺材。
“里面会是什么呢?不会是个美诡吧?哼,再美能有我美吗?”
“如果真比我美怎么办?我……我就撕烂它的诡脸……”
县令夫人满眼期待,却又有些患得患失。
很快,她的眼睛就睁得老大,眼角的皮都被睁得裂开了。
只见棺材里面,飞出了密密麻麻的爆竹,以戏台子为圆心,朝着四面八方发射。
广场上瞬间被爆炸声和火焰吞没。
“夫人小心!”
诡县令用身体挡下了飞向县令夫人的爆竹。
而县令夫人则双眼失神地看向戏台中央。
她到了此时,甚至都在担心诡戏子的安全。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个家伙明显耍了我,说什么与民同乐,原来是想一网打尽,可我为什么还会对他心存念想?”
县令夫人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不正常,她竟然被一个诡戏子给迷惑了。
而且迷惑的效果还在持续。
“难道是我父亲的敌人暗中对我做了什么手脚?”
县令夫人带着一肚子疑问,飞向了戏台,她想要抓住那个诡戏子,好好审问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