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级以下被称为新手期，新手现在基本上都还在学校学习呢。”林清婉解释道，“像你这样，才5级就到处乱跑也算是奇葩。”
“你的意思是，来这里的没有新手？”陈千阳好像明白为什么她说匹配到的是10级对手。
林清婉皱了皱眉头，“对，能给你匹配到的就不会低于10级，现在后悔了吧？”
她拿起路过服务员托盘里的橙色饮料，吸一口，“虽然你拿了新生第一，但这里和学校的虚拟比赛完全不一样，都是真刀真枪，死了就是死了。”
“说实话，不真刀真枪还有点不习惯……”陈千阳一直觉得虚拟对战系统别扭，少了份压迫感，输了也不会有什么后果，这和以后要和魔物们你死我活的战斗背道而驰。
林清婉不理解，这个世界明明这么丰富多彩，为什么会有人急着想去找死，“我理解不了，站在台上看别人拼命，还能赚钱，何必把自己搭上。”
看台上爆发出一阵阵激烈的欢呼声。
陈千阳身后出现两个穿着西装的彪形大汉，一左一右。
“代号666，准备出场。”
声音声音冰冷刺骨。
陈千阳头也不回，“因为没钱。”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跟着他们两个下楼。
昏暗的走廊，狭窄的阶梯，走廊的尽头是一片雪白。
“请在此等候，下一个就是你。”工作人员的声音听不出任何语气，冰冷的像机器。
陈千阳环顾四周，发现墙壁上到处都是血手印，其中出口处的墙壁上，居然有个凹陷。
一旁的工作人看出陈千阳的疑惑，“你要是紧张，也可以。”
“可以什么？”
“头抵着那里，疼痛可以让人冷静，忘记紧张。”工作人员破天荒的给予关照，“不过，不要太用力，不然会影响比赛。”
……
摸了摸凹陷处，这得多少人，多少次才能留下这么深的印记。
外面又传来一阵欢呼。
走廊光亮一个黑影踉踉跄跄的往这边走来，走近后，才看到，此人满身是血，弯着腰，一只手无力垂下。
两人擦肩而过，陈千阳感受到，真实的对战应该这样才对。
“到你了666号。”
陈千阳朝着出口走去。
强烈的明暗光线过渡，刺的陈千阳睁不开眼睛，待适应环境后，睁开眼一看，巨大的圆形看台，上面一群衣着华丽的贵妇和绅士正窸窸窣窣的交流。
看了看头顶的环形屏幕。
——好家伙，1比9的赔率，比在学校时还惨，不过这个没关系，赢一场就有10万。
没有喧闹的裁判，陈千阳走上擂台。
站在擂台另一头是他的对手664号，10级刺客。
“你是第一次？”664号看着有点茫然的陈千阳，“才5级，老天爷对我真好，只要赢了你，就能够缓一个月。”
“自信是好事。”陈千阳不紧不慢，现在最紧要的是适应氛围。
664号努力压制住快要上扬的嘴角，最后甚至双手捂住嘴巴，接着弯腰张开双臂，哈哈大笑起来。
“真好，真好，免费送10万块，还能有一个月的安全期，我运气怎么这么好！哈哈哈！”
对方已经进入癫狂状态，在为即将到来的胜利而欢喜。
“你既然这么缺钱，为什么不多打几场？”陈千阳看出来，这人既缺钱又惜命。
“就你？5级有什么资格在这说三道四，在这地下竞技场，每一场都是生死战，岂是你说赢就赢？”
“既然这么惜命，何不在家好好待着，来这做什么？”陈千阳觉得继续和他掰扯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你以后就会懂，不……你应该活不到下一场，啧嘿嘿。”664号掏出两把黑色匕首，嘴角不停发出诡异的笑声。
随着钟声响起，664号瞬间消失在陈千阳的视线中。
——刺客都这么喜欢隐身……
664号出现在陈千阳背后瞬间，锋利的匕首对准他的脖子。
陈千阳发现，在场的观众们男男女女脸上多多少少都露出一点潮红和诡异的笑容，并以极其细小的声音说着，“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怎么可能让你们如意，这群人真是疯子。
664号以为自己就要赢得比赛，然而他发现自己的手怎么也动不了。
“这手上黑色的球体是什么？为什么我动不了了？”疯狂的蹬着腿，哪怕使用快速移动也无法挣脱，像一头被拴在木桩上的牛马，任凭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
看着陈千阳慢慢转过身，他手中的武器散发着恐怖的黑色魔力，“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区区5级，能把我弄得动弹不得，这到底是什么技能！”
随着陈千阳靠近，脸部越来越扭曲，生存的本能在告诉他，快点逃，“我……我错了！别杀我！之前太嚣张了！对不起!”
面对两级反转的对战，昏暗的看台上，观众们反倒是更加兴奋，对于他们来说，谁赢并不重要，只要能够让他们那早已麻木的神经得到更多的刺激就行。
看台上不断传来，“杀了他！”
“杀了他！”
“动手！”
664号的双腿抖得跟筛子一样，脚下竟然湿了一片，“草！早知道不来了。”
陈千阳挥动手中覆盖结界的黑色大师剑，一刀挥向对方。
看着挥来的斩击，664号只得紧闭双眼，祈求走的时候没有过多痛苦。
铛的一声。
“……什么声音？”
……
“我……怎么还没死？”缓缓睁开眼睛，手上的黑球已经消失，摸了摸全身上下，并没有缺损，“什么情况？”
“我的武器呢？”
看着地上碎成两节的匕首，他才反应过来，666号刚刚那一击只是砍断了自己的匕首，并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
看台上一片嘘声，就好比快要到达快乐顶峰，突然被抽走快乐源泉那般空虚。
他们也是头一次被下面的人戏耍。
“一群穷鬼，没钱还不知道好好取悦我们？”
“你以为钱是哪来的？”
“都是我们赞助的，还不卖力表演？”
陈千阳看着664号，“你还要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