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始祖天魔朝北境踏出一步。
牧天命只觉一阵恍惚，周围空间飞速变化，虚幻与现实不断交织。
下一瞬，他便已经来到北境。
天穹之上，巨大的时空黑洞，扭曲一切，宛如恶魔的眼睛，深邃而恐怖，散发着毁灭性的气息。
黑洞深处，不时传来恐怖的嘶吼，宛如浩劫降临前的丧钟，令人不寒而栗。
牧天命凝望着时空黑洞，同时也在镇压自己的心神。
那其中充斥的一种力量，能够将将人的心神意念，全部吸扯过去。
“究竟是怎样的恐怖种族？”
他看向始祖天魔，神色凝重，询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始祖天魔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又问牧天命：“你可知，这方世界的天地大道本源，为何一直残缺不全？”
牧天命微微摇头。
而且，他也想知道。
这是自玄穹大帝之后，世间万年无帝的原因。
始祖天魔幽幽一叹，道：“其实，关于这方世界，世人从未真正了解过。”
“只知有五域四海，有天荒，但这些，都只是这方世界的一部分。”
“甚至，可以称之为‘冰山一角’。”
“人族从未走出过五域四海，妖族被放逐万年，也从未走出过天荒，天荒之外的区域，便也无人知晓了。”
听闻这些，牧天命只觉心头震撼。
这种程度，丝毫不亚于时空黑洞带来的视觉震撼。
一直以来，他对这方世界固有的认知，在此刻被打破了。
关于这方世界秘密，即便是龙爷，也不清楚。
因为这是下界，而龙爷是上界的生灵。
如始祖天魔所言，五域四海之外，是天荒。
二者不过冰山一角……
这意味着，天荒之外的区域，更为广袤浩瀚。
而这方世界的庞大，也超乎他的想象。
“只是，这与天地大道本源的残缺，有何关联？”牧天命问道。
始祖天魔道：“这还要从这方世界的名字说起。”
“这方世界的名字……”牧天命呢喃之间，愈发疑惑。
一直以来，也未曾听过，这方世界还有名字。
“你去过万劫古域，便也知晓，它的踪迹，不止出现在我们这方世界，而是遍及诸天万界。”
“所以，每一方世界，都有自己的名字，这方世界，也不例外。”
“它的名字叫……镇渊大世界，亦或是，镇渊界。”
牧天命听闻，诧异的同时，若有所思。
显然是从其中听出一些端倪。
“镇渊？”
“镇的什么渊，难不成是帝渊？”一瞬间，牧天命甚至想到了自己。
毕竟，他这帝渊霸体，历来被视为禁忌，否则又何来浮屠天宫的镇压？
始祖天魔听闻，摇头道：“你说的帝渊，我从未听过。”
“镇渊大世界中的‘渊’字，指的是‘葬墟冥渊’。”
“那是诸天万界之中，最为恐怖之地。”
“相传，无尽岁月之前，有一场恐怖浩劫，席卷诸天万界，险些葬灭太虚宇宙，而这场浩劫的源头，正是‘葬墟冥渊’。”
牧天命听闻，愈发震撼。
“所以，我们这方世界的存在，便是为了镇压‘葬墟冥渊’？”
始祖天魔目光深邃，平静道：“准确来说，我们这方世界，就是它的入口。”
“葬墟冥渊，就在我们这方世界的下面。”
对于这等秘辛 ，牧天命并未多言，但此刻他的右眼皮，赫然一阵狂跳。
始祖天魔继续道：“当年，席卷诸天万界的浩劫，据说是上界的强者出手，才将其平息。”
“为了不让浩劫重临，于是以九方大世界布局，合力封住葬墟冥渊的入口。”
“我们这方世界，只是其中之一，而且，一直以来，绝大部分的天地大道本源，要用来镇压葬墟冥渊。”
牧天命似乎听懂了。
“所以，这便是这方世界，天地大道本源残缺的原因。”
见始祖天魔点头，牧天命随即又问道：“既然如此，那玄穹大帝，为何能在此等环境之下，突破帝境？”
始祖天魔听了， 看着牧天命，语出惊人。
“其实，以这方世界的本源之力，即便残缺不全，但孕育大帝强者，绰绰有余。”
“不能成帝的，只是如今这一纪的生灵罢了。”
“玄穹之所以能大帝，是因为他并非这一纪的生灵。”
“这一纪……”牧天命感觉，自己的认知，再度被颠覆。
对此，始祖天魔似乎并不意外。
他看着牧天命，目含深意道：“难道你就不好奇，我并非大帝，却能渡过漫长的岁月么？”
“沉睡，可不能摆脱岁月的凋残。”
牧天命盯着始祖天魔，一言不发。
关于这一点，他不是没想过。
但曾经，他是认为，天魔与人族不同，或许寿元更为悠久。
始祖天魔继续道：“关于我真正的来历，其实并不想告诉你的，但是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
“葬墟冥渊，看似被镇压，但一直以来，其实从未平静过。”
“每隔一定周期，便会动荡一次，这种力量极其恐怖，会导致世间生灵，悉数消亡，几乎与灭世没有区别。”
“我们将这个周期，称之为‘纪元’。”
“唯一不同的是，被毁灭的，只是生灵，而非世界。”
“所以，在上个纪元的生灵被毁灭之后，历经漫长的岁月，世界会重启，会有新的生灵诞生，新的纪元也就此出现。”
“葬墟冥渊的每一次动荡，对于世界而言，都是大道本源的一次巨大消耗，因此，每一纪的生灵，其实都在衰退。”
“我出生于源古纪，那时的世间，有上万的种族，遍及整个世界，像天荒这样的区域，都极其繁荣，世间生灵的上限，甚至能超越大帝，达到‘半神’的境界，甚至有不少强者，超越半神，飞升上界。”
“你所说的玄穹，其实是上个纪元的人族强者，当时葬墟冥渊动荡，导致天地异变，天地大量区域处于极寒冰封状态，世间也仅有百余个种族。那是一个充满劫难灾厄的时代，因此称之为‘白厄纪’。”
“其实，自源古纪之后，世间便再无半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