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如同大日落白沙,拨开云雾见晴天。
田博光眼神突然明悟。
是啊,作为男人,何必总纠结于以往的事。
嗯,没错,他的确因为面具的离奇丢失,而开始过上了悲惨的生活。
但也不是没好处,以前他根本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作为采花贼,哪里敢那么做。
可现在背靠慕容家,起码有了正儿八经的身份,受人尊敬,不至于人人喊打。
有利有弊,他也有所得!
以前的事情是肯定改不了了,那他不如好好过好接下来的日子才是。
慕容晓也不错嘛,而且还是真心爱他的女人,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田博光想来。
这童磊竟然不在乎他二人的恩怨,忍受他的过错,开导他。
怕他不好意思,还让手下来传话,实乃善人也,是他小人之心了!
猛地,他做出了决定。
“羊兄!”
羊赦吓一跳,回道。
“哦哦,可以走了?行。”
“走,走,去帮童兄,咱去救人去!”
“啊?”
羊赦没明白田博光脑回路咋这么回旋,像是马车绕飞圈。
大哥,人家刚才还要杀咱俩呢,你这就要去帮他,以德报怨啊。
羊赦倒是不反对去救陈文星的想法,能帮陈修齐点忙,他自是乐意。
“别废话了,羊兄,走,去救人,也算咱找乐子了!”
“哦哦~~”
羊赦就这样被重换新颜的田博光,一知半解的给拉走,去追童磊去了。
田博光就这样放弃记恨之心,把童磊视为摒弃前嫌,看淡恩怨的大好人了。
其实吧,如果前面赶路的童磊知道田博光是这么想的,都得把田博光开瓢,看看脑袋是不是中空的。
他怎么联想到这些的呢?
他传达的那句话当然不是田博光所理解的那般善良。
此话的原意是这样的。
身为男人,不用管以前怎样,发生了什么。
(男人要光明磊落,咱俩之前是互相打了,你想要我命,我也想杀了你。)
往后的日子才重要。
(但以后就别打了,都过好日子,咱俩就相当于不认识,做陌生人吧。)
童磊自从听到这两人的底细,一个毒龙教的毒师,一个慕容家的赘婿,惹不起啊。
那不得化干戈为玉帛嘛。
别给他或者是身后的陈修齐拉仇恨。
思索到这点的童磊,离开时就想解决仇怨。
至于让人给他带话,则是怕二人相见,再打起来。
没了军队加持,他也不是田博光的对手啊。
总结而言,只能说,一切都是脑补的魅力。
毕竟童磊也不知道,带着羊赦一路进行尾随等等一系列变态行为的田博光,看似高高兴兴,毫无焦虑之心。
心底里却一直有面具丢失之芥蒂,比羊赦严重的多得多。
不然也不会用这么多奇怪的方法找开心。
如今解开,当然兴奋了。
………
距离龙虎山较远的一处道观内。
能在谷州,还是龙虎道门附近的道观,自然里面都是龙虎弟子。
只是此刻人数极其稀少,仿佛是有意为之。
仅仅有零星两三人在院落内,服侍着李安顺。
李安顺身上道袍穿了好几件,分明是烈日当空,还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除了脑袋,一点都没露出。
而他经常穿的,代表其身份紫色龙虎道袍,却没穿在身上,早被他毫不在乎的扔到地上,落上灰尘,也没多看一眼。
李安顺则盘坐在地上,面色铁青,眼睛半睁半闭,稍显奇怪。
周围被李安顺带到此地的两个弟子,看到之前温文尔雅的李师叔,判若两人,二者都多少有些害怕。
二人互相点头致意后,便有一个年纪略大的弟子上前,行道礼。
“李师叔,我二人在门内还有事,能否就先离开?”
李安顺听到了,慢慢张开嘴角,声音和以往一样柔和,但配合他的姿态,实在让两位弟子不敢直视。
“咳咳,行,麻烦你俩了,退去吧!”
“好的,李师叔,我们走了哈。”
两人听到李安顺松口后,马不停蹄的向外走出。
刚跑出道观,便都长呼一口气。
“哎,你说说,李师叔是不是被人掉包了,怎么感觉和换了个人似的,好吓人啊。”
“不知,不知,让我俩这段时间好一顿忙,也不知在忙什么,不过你说的太吓人了,怎么有人敢去顶替李师叔,李师叔是何等英才,最近应当是修炼我等不知晓的功法吧。”
“说的也是,对了,这次李师叔答应给的龙虎点数可不少,嘿嘿,去看看万星宴……唉,师弟,你后面是什么,好美……”
“嗯?你说什………真的好美……”
在二人因不知看到什么恍惚时。
嘭,嘭。
啪嗒~啪嗒~啪嗒~
二人一前一后,竟双双身亡,爆成血雾,落下血雨,灭亡于世。
紧接着,一女人从血雾中出现,舔了下空中的血水,仔细品味后,才推开大门,走进了道观之中。
进去的女人第一时间,先一脚踢开了落在地上紫袍,随后不顾身上的鲜血,和李安顺面对面坐在地上,笑道。
“李安顺,这二人你说放走就放走了?不是你的性格啊。”
李安顺轻瞟了来人,冷哼。
“呵,这不知道沈宫主在吗,有你在,我自然放心。”
这人果然就是明阙宫宫主,沈之瑶。
只是沈之瑶和李安顺此刻虽然看上去是互相认识,熟悉无比,交谈起来没有隔阂。
但能感受到,根本没有男女之情在其中掺杂,就只是相识罢了。
与江湖上李安顺疯狂追求沈之瑶的传闻毫无关联。
沈之瑶拿起手帕,简单擦了擦身上的鲜血后,又戴上了面纱,低眉轻笑道。
“呵呵,认识这么久了,小女果然还是没太看清李道长的底细,高,佩服呢。”
那边的李安顺也不遑多让,面对沈之瑶的讥讽,大笑。
“哈哈哈,我怎么能比得上沈大宫主,试问谁能知道,如今的明阙宫,竟早就归顺了朝廷!”
口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