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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走了乔园园,张萍在屋里摔摔打打的哭了一场,

屋里两个大男人根本就不搭茬。

乔振华一心顾着打坐,对于张萍的戾气很是不满,这就是口孽!

从前她不相信因果,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对身上发生的事忽然有一种冥冥中天注定的感觉。

做了一辈子铁骨铮铮的汉子,到了年纪忽然觉得生命索然无趣。

而乔商则是因为两次的牢狱之灾让他人也没了精气神,总觉得觉不够睡……

张萍哭,屋里竟然只有罗嘉去劝,

“张阿姨,您别伤心,老话都说了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您肯定没错,是园园一时间没想通。”

“我要是有您这样的妈,肯定天天乐的睡不着。”

反正好话又不要钱,说了对她没有半点坏处,罗嘉不光劝,还给张萍倒了一杯水,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张阿姨,说句实在话,我家里也有三个哥哥,咱们做女儿的就要有做女儿的觉悟,我出嫁,我哥嫂一分钱的嫁妆可都没出呢。”

看着张萍泪眼婆娑的看过来,她又道,“哥哥嫂嫂也不容易,我能体谅的。”

张萍觉得自己从前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着罗嘉的手哭了起来。

“好孩子,是阿姨当初看漏了眼啊,耽搁你跟老二,阿姨对不起你们……”

一个星期后。

当乔商跟罗嘉将结婚证拍在茶几上的时候,张萍人都惊得差点站不住,

“什么时候的事儿,乔商,你,你是不是疯了……”

乔商也懒得解释,

“那天不是您说耽搁我们了吗,现在正好补回来了,罗嘉能名正言顺的住在家里,您也白得一个大孙子。”

“那又不是你儿子?”

乔商摆摆手,“以后会有的。”

说完,又将罗嘉的东西从一楼的客房往自己房间搬。

——

相比于乔家的水深火热。

周雅芳这边就好的多,新口街的店铺顺顺利利的开了张,原来那家还保留着继续卖毛衣,新开的这家店铺卖女装,货品全是从徐姐那边寄过来的。

一天从早到晚忙活下来,周雅芳累的脚脖子都肿肿了。

嗓子也哑的难受,正瘫在的门口躺尸,忽然从远处开过来一辆白色的轿车。

眼看着熟悉的车牌号码,行嘛,又是要做兼职的一天。

她支棱着站起来,颠颠的走到车前,“刘厂长,买衣服啊?”

开车的是小罗,从门岗提拔上来的司机,小罗是队伍上退伍的,本来就会开车。

小罗认识周雅芳,“小周老板,刘厂长喝醉了,非让我来接你下班!”

周雅芳顺着小罗的目光往后看去,就见平日坐姿端正的男人这会在后座,垂着脑袋,弓着腰,东倒西歪的。

周雅芳无语!

“这是什么天大的喜事儿?”

“今天厂长说啥地拿下来了,应该是挺高兴的。”

地?

该商业广场的地批下来了?

那确实是个喜事儿。

原本垂着头的人,忽然睁开双眼,朝着小罗的后脑勺就是一耳刮子,大着舌头喊,

“快开车,别自言自语!”

小罗苦笑一声,“小周老板,赶紧上车吧。”

周雅芳点头,回店铺交代了几声就上了楼,店铺里面的事如今都是杨婶子在主管,还招了两个年轻的店员,用不着自己守店。

再次回到车边不过几分钟,她要去拉车门,车门却从里面扣紧,

“不许进,说暗号?”

周雅芳在外面翻了一个白眼,白天鹅喝醉了,这么幼稚呢?

想了想,她随口来一句,“芝麻开门。”

“好嘞!”

随着白天鹅低沉豁人的声音响起,小轿车的后门咔哒一声开了,周雅芳满脸不情愿的坐了进去。

这是喝了多少啊!

至于这么喝吗?

这一路上倒也还算太平,白天鹅安安静静的坐着,就是一直笑,一直笑,笑得人发虚。

但车停下来人就有些不对劲了。

死活趴着后座不肯出来,“说暗号!”

“芝麻开门!”周雅芳耐着性子,心想等明天一定要跟这个醉货要工资。

低于五十块钱,扛醉鬼这个活儿她是坚决不干了。

“不对!暗号错误,紧闭闸门。”

你大爷的!

周雅芳拖着白天鹅的大长腿,满眼疲惫,“小罗,暗号,你对啊,你们家厂长的暗号你应该知道吧。”

小罗笑得比哭还难堪,“小周老板您还真是看得起我,就我哪能配对上老板的暗号,我们老板平时除了跟您还多说两句话,跟我们说话都是骂人!”

人缘关系这么差的吗?

周雅芳又随意说了几个乱七八糟的成语,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对上大爷的心思了,人家突然就松开了手。

小罗跟她好不容易才将的大爷从车里面扶了出来。

只是吧,白天鹅醉得不省人事,根本不配合,怎么都弄不懂,

“小罗,咱俩给他抬上去!”

小罗摇摇头,“小周老板,不瞒你说,你们现在住的那栋楼,厂长不让任何人上去,就之前的住户都迁出来了,您没发现吗?”

“是吗?”

周雅芳其实一早就注意到了,只是年前太忙,一直没问白天鹅这事儿。

原来他将里面住户都迁到别的地方去了。

两人好不容易合力将人弄到了楼下,小罗松开刘野的胳膊,给周雅芳做了一个加油努力的姿势,

“姐,你可以的!”

人喝多了站不住。

周雅芳的力气也不足以支撑一个一米八八的大高个,小罗那边一松手,刘野就顺着周雅芳的胳膊往下滑。

“哥,稳住啊,别动!”

这时候也顾不得男女大防,她直接一手揽住了刘野精瘦的腰,一边将人往上提一边还在嘴里嘟囔,

“刘野,你可不能说我占你便宜哈,你也不想我是拖着你的脚上去的吧?”

“嗯!”

刘野被楼下的冷风一吹,人有几分清醒,掐了掐眉心,甩开周雅芳的手,就要往楼梯上走,

“我没醉,一会给你看个东西……”

“行行行!您没醉,先从地上起来再说吧。”

刘野刚迈出步子,人就往地面上跪下去,于是三两下又被人捞了起来,他浅浅的笑着,忽然觉得今年的北风有点暖!

“你会知道我为什么看中那块地吗?”

周雅芳用足了吃奶的劲儿,“还能因为什么,对您胃口呗。”

“不是。”刘野的大手搭在周雅芳的肩膀上,人醉醺醺。

他一本正经的给周雅芳普及怎么看地,怎么判断一个城市的发展会经历那些阶段,说着说着,就从地发展到了十二生肖,

说起两人的生肖故事。

周雅芳敷衍的嗯嗯两声。

心想,如果这位大爷能自己用点力气上楼梯那就更好了,等到好不容易到了房间,刘野揽着她不让她回屋,

“我们去楼顶吹吹风。”

“大哥,现在零下10度。”

“那我们去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