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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夏夏第二天睁开眼,就看到自己床头靠坐着一个闭着眼睛的美男子。

只见他薄唇微微抿着,侧脸线条流畅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泛着健康的光泽。一头乌黑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搭在额前,更添了几分不羁。哪怕未曾梳洗,也仿若精心打扮过一样。

她刚一动,那美男子便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深邃的眸子如同幽潭,仔细看的话,只有眼下青黑的黑眼圈给这份美感添了一丝破坏性。

“醒了?”那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

“几点了?”白夏夏睡眼惺忪,声音还有些沙哑。

美男子季珩从桌子上拿起水壶,半扶着白夏夏坐起身,喂了一口水,“五点了。还有两个半小时就到了。再睡会儿?”

白夏夏看着季珩有些泛红的眼睛,估计这人一夜都守在自己床边没睡,就说:“我睡好了,不睡了,你去睡会吧。”

“那我陪你说会儿话?”季珩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

“不用你陪,你去睡吧,你现在黑眼圈重得很,一点儿都不帅了,我还是喜欢看你帅帅的样子。”白夏夏轻轻推了推他。

季珩知道白夏夏是心疼他才这么说的,无奈地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好,那我去眯一会儿,有事记得叫我。”

白夏夏点点头,“好。”

季珩躺回自己的床上,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白夏夏侧躺着,手枕在脖子上,就这样静静地欣赏着睡美男。

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照进了车厢,白夏夏担心光亮会影响到季珩睡觉,就半起身把窗帘放了下来。

拢好窗帘,突然视线凝住在小桌子上空空如也的小脸盆上。

嗯?脸盆怎么在桌子上?

白夏夏心里刚这么想,脑海里就闪现出昨晚的那段记忆,瞬间瞪大了眼睛。

盆里衣服呢?!

昨晚她光顾着紧张害羞了,原本想等季珩洗漱好自己再进去把小衣服洗了,然后晾在卫生间的通风口,现在的气温应该一夜就可以干了,只要不让季珩再进卫生间就行,可没想到自己居然给忘了!!!

忘了就算了,可衣服呢?!!

她目光刚要在车厢里逡巡一遍,就看到对面中铺上有什么东西随着列车的哐当哐当声飘摇着。

抬头看过去,吓得她立马从床上弹跳了下来,动作敏捷得堪比猎豹。

她连鞋都顾不得穿,一把从对面中铺上扯下自己昨天换下来的那件月白色荷叶边领衬衫。

转身的刹那,这次真的要晕倒了——为什么自己的小衣服在这上面晾着?!

她宁愿这是内衣自己长腿跑上去的,也不愿意相信这是季珩帮她洗好的。

她颤抖着手,把两件小衣服从上面拽了下来。

如果单摸下面那件,白夏夏还能安慰自己这说不定没洗过,只是放在上铺围栏那放着的,毕竟衣服是干爽的。虽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她还是想要骗骗自己。

可是摸到另一件衣服,被特地加棉过的地方依然有一些潮湿感,她再也骗不了自己。

她想跳车。

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有羞涩,有尴尬,又有点恼羞成怒,还有一丝窃喜,说不清楚,反正此时此刻就是不想见到对面床铺的那位。

*

等季珩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白夏夏“好像”在看书?

为什么说“好像”,是因为书距离眼睛太近,就差把书怼在脸上了。

这样确定能看清上面的字吗?

“夏夏。”季珩叫了一声。

没有回音。

难道是声音小了,没听见?

“夏夏。”这次声音大了一些。

结果依然还是没有回音。

这次季珩终于意识到可能出了问题,立马从床上起来了。

伸出手想要抽走白夏夏手上的书,结果没抽动……

再次用了一点巧劲,这次成功抽了下来,谁知道白夏夏却转身扑到床上,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被子里,不正面看他。

“夏夏,怎么了?”季珩此时还没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还是没人回答。

“夏夏,你得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啊?到底怎么了?”季珩着急地试图扳过白夏夏的身体,但是又不敢太用力,怕伤到她。

这回趴着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只见她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头,遥遥指向小桌子,然后又快速收了回去,好像那里有吃人的东西。

季珩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个小脸盆。

按在白夏夏肩头的手顿时僵硬住了,呆愣了一秒,立马像被电击了一样快速收回了手,侧转身体背对着白夏夏的方向。踌躇了半天才艰难地吐出了一句:“那个,那个我可以解释的。”

顿了顿,“昨晚我问过你的,你说要洗的,我问你,是你洗还是我帮你,你说随便,我看你又睡着了,不忍心叫醒你,就帮你……洗了。”

“胡说八道!”白夏夏听到自己被“污蔑”,立马顾不得没脸见人了,从床上跳起来,“我昨晚明明睡着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睡着了,又不是失忆了,难道我梦游告诉你的吗?!”

“是真的,我把你推醒了问的。”季珩轻声说。

白夏夏也没听出季珩话里的前后矛盾,只是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说过这句话。

隐约好像是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嘀咕什么衣服不衣服的?

有些不确信,难道自己真的交代了?

不会吧?!

“真的?”白夏夏扳过季珩的身体,盯着他的眼睛问,试图从他的眼神里判断出他到底有没有撒谎。

尽管耳根通红,季珩依然点点头,眼神毫不回避,丝毫不见心虚地说:“真的!确实是你说要洗,让我随便的。”

白夏夏看季珩的微表情不像说谎,顿时如遭雷劈,她想灭了她自己!

“夏夏,我真的就帮你洗了衣服,别的没做什么。”季珩解释道。

这还不如不说!

白夏夏恼羞成怒,“你还想做别的?!”

身为一个男人,季珩昨晚确实有一些不可描述的想法,但是没敢亵渎,只自己手动解决了。

他违心地摇头:“没想!”

白夏夏也没说信不信,她不想社死第二次,只怒喝道:“以后不许碰我的这些衣服,听到没有!”

像只小猫咪凶狠的亮起了爪子。

谁知道季珩居然第一次没有听她的话,他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那不行,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结完婚以后就是合法夫妻了,这些都是我的合法权益,你不能剥夺。”

“………”

白夏夏第一次发现季珩有些不要脸。

四目相对,可是涉及到季珩未来的“幸福”生活,这次他毫不退让。

最后还是白夏夏败下阵来,嘟囔了一句:“结婚以后再说!”

季珩这才露出了得逞的笑容:“行,那就结婚以后再说。”

白夏夏别过脸去,脸颊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