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此番!你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如今的温软软,已经不再是咱们随意想动就能动的人了。”礼园站在未央宫门外,隔门而谈。
幸而两边看守的护卫都是礼家的人,不然怎可能让礼园接近。
毕竟端荣贵妃还在禁足时期,不许任何人探望,而端荣贵妃也很知趣,并没有踏出未央宫一步。
是以,礼园来找端荣贵妃商讨事宜,便只能隔门而谈。
端荣贵妃闻言!也是气闷于心。
当初,坊间谣言四起,她也只听说过杜灵年轻时曾与温家妾室所出的女儿盟约立誓,想着杜灵的势力与权利已然赶超了礼家,所以害怕杜灵与世家大族联姻,权势越过礼家。
所以才会将计就计,将一个低贱又无靠山和势力的温软软嫁给杜灵。
这样,就直接打消了某些世家大族想与杜灵联姻巩固实力的念头。
从而也能因为温软软的身份,令杜灵被世人诟病,降低他的名声,直接影响他的势力,可谁知……。
唉!端荣贵妃无奈轻叹一声!
“我岂能料到温软软会被花祭那小贱人混充,且,当初清除度家人时,也没有发现度敏敏那死丫头居然还有师父,若早知,本宫岂能容她苟活到现在。”端荣贵妃悔不当初的愤恨道。
礼园心中惶恐,担心花祭的下一个目标便是她,便害怕的嘤嘤道:“那阿姐,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啊?当初以为可以等到花祭那贱人向温璋下手时,抓她一个现行,趁机除了她,可谁知!花祭那贱人没抓到,反而让柳霜苑的活口全部被误杀……。”
“愚蠢,这不是还有温胜那小子嘛!”端荣贵妃听闻礼园的泄气之语,立时来了火。
礼园本也只是好人夫,心狠手辣,但就是智慧不足,冷静不够,所以遇事容易慌,以至于她只会干蛮劲和讨好男人才获得利益和自信,她的那点儿聪慧,都用在了如何取悦男人的身上。
所以在这种大事小情上,基本都是端荣贵妃说了算,也只有她才有些手段。
“可我就是担心,担心花祭那女人会对我们礼家不利。”
“你怕什么?如今的礼家还不是她想动就能动的了的,无非是在等时机,所以,眼下礼家不可以自乱阵脚,好好盯着温胜,莫要让花祭那贱人有可乘之机,然后再找机会做了她。”
“先前是本宫大意,让那贱人有机可趁,先后折了咱们两个姊妹,还害得幼弟终身隐疾缠身,又令二弟与仕途失之交臂……。”端荣贵妃愤恨的说着,一气之下,一拳击在了宫墙上。
赖嬷嬷见状,一惊!担心的赶紧去查看端荣贵妃的手。
此刻那圆润的拳头已经渗出丝丝鲜血,染红了宫墙,也脏了衣裙。
“娘娘,您,您又何必置气呢!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当。”赖嬷嬷说着,便向身后的宫仆挥了挥手,宫仆会意,赶忙拿来伤药,为端荣贵妃敷上。
“小贱人,本宫早晚要将你除之而后快。”端荣贵妃忿忿呵完,一阵疼痛袭来,立时皱了眉头。
手上的伤虽小,但却疼的要命。
礼园无法,只能安抚着端荣贵妃:“阿姐莫恼,咱们有的是时间惩治那丫头,如今最要紧的是,阿姐赶紧解除禁足,以免被红拂尘那贱人钻了空子。”
端荣贵妃闻言!立时来了危机感,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她又怎么了?”
“听说,愉嫔被红拂尘惩治了,说是目无尊长,藐视宫规,见她不拜而被责打了三十大板,伤的不轻。”
端荣贵妃闻言!不由得冷嗤!
“这等小事,我当是什么见不得的大事呢!不过是一群宫妃耐不住寂寞,争宠的小把戏罢了!”
“不,阿姐有所不知,愉嫔杖责昏迷的这些日子,愉嫔的儿子魏王被扣以谋逆之罪被斩,愉嫔当场气死过去,醒来便疯了。”
“什么???”端荣贵妃甚是惊愕,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开始担心自己儿子,若是那红拂尘将手伸到她这里,岂不是第二个倒霉的就是她与她的儿子了?
加之,她如今已被降为嫔,位分自然没有红拂尘来的高,以后处处就要低她一等了。
若是在她禁足的这些日子里,红拂尘趁机加害礼家,可怎么办?
“这个女人,你们有没有暗中测查过?到底是谁的人?”
礼园无奈轻叹一声!
“这便是我担心的地方,那女人乃是北疆带叟族人士,曾是阿兄的妾室,后来北疆平复,此女便消失了一段时间,然后出现在都城舞技坊,舞技坊的坊主便是红拂尘的表叔,而与舞技坊接洽的官员,又正好是红拂尘的远亲表姨夫……。”
端荣贵妃闻言!不由得冷嗤一声!无奈的笑了笑。
“原来如此!”
礼园提议道:“不如,我派人将这二人解决了?”
端荣贵妃摆了摆手,劝止道:“不急,以这二人的胆识和势力,是绝不敢与我礼家作对的,除非,这背后,另有其人。”
“阿姐的意思是……?”礼园大约是猜到了端荣贵妃的意图,只是不敢确认,故而问道。
端荣贵妃颔首:“先派人暗中彻查着,莫要打草惊蛇。”
“好。”
“对了,赖嬷嬷,将我们的人从君主那儿撤回来几个,安插在未央宫,好好监视着红拂尘,若有不妥,即刻来报。”
“是。”赖嬷嬷退避后,礼园也因“探监”的时辰到了,不得已与端荣贵妃辞别。
“圆儿,你回去一定要告诉阿父,让阿父暗中多派些人手保护靖王,莫要让靖王有所不测,一切,等我禁足解除之后再说。”
“好,阿姐放心。”礼园离开后,端荣贵妃仍旧担心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都城
凤珏巷,舞技坊暗仓……。
只听“啪”的一阵响亮的巴掌声,一个娇俏的身姿便被这股掌力扇飞在地。
“谁让你擅自做主,违逆本主的命令。”男人那阴沉而又富有怒气的声音在空旷的暗仓响起。
背影娇俏的女子捧着疼痛的脸颊,艰难的站起身来,带着一股委屈,哽咽道:“妾身也是为了免去少公您的后顾无忧,才先下手为强的。”
“哼!你还有理了?”男人薄怒,眼神中带着无限阴鸷。
“妾身不敢,妾身只是一心想为少公解除后患,别无他想。”
“那你可知,如此便会打草惊蛇,令礼家有所防范,将来想要再动礼家,便难上加难了。”男人显然已暴怒。
背影娇俏的女人只觉得委屈,忍不住嘤嘤啼哭起来,装的那叫一个委屈,让人心疼。
“妾身在后宫如履薄冰,谨言慎行,处处受制,可愉嫔一再为难妾身,妾身无法,只得凭着君主对妾身的宠爱,将愉嫔除之而后快,妾身,妾身何错之有。”
男人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只觉此女愚蠢,险些坏了他的大计,便扬起手又要给她一记耳光,让她长长教训时,却在面对她那有三分相似故人的脸上,始终下不去手。
女人也深知这一点儿,所以不服气的且带着一丝委屈的梗着脖子,不曾服软半分。
男人无奈,也于心不忍,只得收回了手。
“你回去吧!以后莫要再这般任性胡为。”
“知道了!”女人委屈吧啦的喃喃了一句,便捧着疼痛而又红肿的脸颊,一步三回头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