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根据她待在贾家这几天的观察,棒梗这小子从根子上就坏透。
这一胎是个男娃还有几分指望,要是个女娃,秦淮茹还不如趁早改嫁的好。
傻柱也正担心着,不过瞧在秦淮茹的面子上,还是耐着性子开口安慰:
“人都送医院来了,保准儿没事儿!”
说是这般说,可他自始至终都在原地兜着圈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内心担忧得不行。
刘大妈眼睛发亮,凑近阎大妈身边,压低声音:
“这傻柱,都快把人当丈母娘供着了。”
阎大妈赞同地点了点头:“可不是嘛,这么久了,压根没见他安慰过人。”
正在这时,产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所有人同时转过头,只见一个护士从里头探出身子,大喊道:“快,小担架!新生儿窒息,得转移去儿科!”
秦大妈惊呼一声,差点没晕过去。
傻柱则大步冲了过去,着急发问:“同志,那产妇咋样啦?”
赶过来的护工毫不客气地把傻柱给扯开,抬着担架就进了产房。
再次出现时,担架上已经躺着个包裹着棉布的婴儿,小脸上扣着个面罩,就着条透明软管连接到担架侧边的氧气袋。
跟着担架出来的护士又喊了一声:“秦淮茹的家里人跟过来一个。”
时刻注意婴儿情况的同时,她还不忘解释:“产妇羊水早就流光,产程又太长,孩子的情况不太好。”
可惜并没有人回应护士一路的叫嚷。
秦大妈早就慌了神,而其余跟过来的大妈,也不敢帮着接下这活。
新生儿窒息极易落下后遗症,这活一旦接下,日后难免遭人埋怨。
“哎?你们来这么些人,没一个是秦淮茹的家里人?”
眼瞅着没人跟上来,护士不免有些疑惑。
“我!”
傻柱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牙追上了护士一行人。
“你...你是何雨柱?”
这回轮到傻柱疑惑:“同志,你认识我?”
护士没有说话,而是先扫了一眼秦大妈等人。
除了还在恍惚的秦大妈,对上护士目光的大妈们都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护士也就明白了几人的意思,又瞥了眼不明所以的傻柱,撇了撇嘴:“跟上,跟上!”
一众大妈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傻柱在,要不然就惨咯。
有了这次的教训,她们也不敢再多待片刻,纷纷打着各种借口,接连离开了医院。
不多时,产房门口就只剩下了秦大妈。
“吱呀”一声,产房的门再次打开。
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一辆平车被推了出来。
秦淮茹脸色煞白地躺在车上,几缕湿答答的头发粘在脸上,身上则是盖着层薄被,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淮茹!”
秦大妈连忙扑了上去,满眼心疼:“我的好闺女,今儿个真是遭了大罪了!”
秦淮茹语气虚弱:“妈,孩子咋样了?”
“这...柱子他跟过去儿科了。”秦大妈眼神闪躲。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经过这么一桩糟心事,她是真地害怕这几个外孙。
“妈,你...”秦淮茹也很难受,可她还是下意识出声辩解:“她才刚出生...”
“行嘞,有啥话等着到病房再说,别受凉了。”
护士打断了秦淮茹的话,特意叮嘱了秦大妈一句:“家里人先留着,回头大夫还有话要跟你念叨。”
平车缓缓驶向病房,留在产房门口的秦大妈心慌慌。
终于,收拾好的医生从产房走了出来:“你跟秦淮茹是啥关系?”
秦大妈咽了咽口水:“大夫,淮茹是我闺女。”
医生语气有些遗憾:“孩子的事儿,我们...”
不等医生说完,秦大妈已展现了自己的大度:“大夫,我知道您尽力了!”
医生感动地看向秦大妈:“还有一件事儿,秦淮茹这次伤到了子宫,以后怕是不能再生孩子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秦大妈听到耳朵里却同雷鸣。
秦淮茹不能生了?
那她再接着劝秦淮茹改嫁给傻柱,岂不是作孽嘛?
四合院。
随着大妈们带回来的消息被传开,傻柱和秦淮茹这两人的名字是彻底绑定在一块儿,热度甚至丝毫不逊于棒梗坑姥害娘一事。
何大清本就没什么好脾气,听到这些传言后,更是气得站在院子大骂傻柱。
直到蓝文东冷着脸出来喝止,何大清才闭上了嘴,回何家去。
何雨水抹着泪,语气委屈:“爸,傻哥今儿个这么一闹,往后我在这片儿还咋抬得起头啊?”
大庭广众之下,抢着做秦淮茹的家里人。
这下子,不仅傻柱自个儿的名声毁了,连带着整个何家也被人耻笑。
何大清耷拉着脑袋:“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还非要粘在秦寡妇屁股后面,老子又能怎么办!”
何雨水捂住脸,泪水却一滴滴地从指缝间滑落。
她小时候因何大清跟白寡妇跑掉被人嘲笑,长大后又因为傻柱和秦寡妇的纠缠被牵连。
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何雨水终究是崩溃地大哭出声。
何大清看着痛哭的何雨水,无奈地叹了口气。
其实,破局之法很简单,可他并不想这么做。
前一秒儿媳妇刚娶进家门,后一秒就升级为爷爷,说出去真他娘的丢人。
“砰砰砰!”房门被砸得哐哐响。
就在何大清烦恼之际,他的“好孙子”也找上了门。
“傻柱,饿死我了,麻利儿给我弄口吃的!”
何雨水哭声一顿,抽噎着说道:“爸,是棒梗。”
房门被打开,棒梗就想往里头冲。
没想到却被何大清一把扯住胳膊:“臭小子,赶紧滚回贾家,老子看见你就来气。”
“你个老不死的,快放开我!”
棒梗不断挣扎着,直到被一巴掌扇上了脸,这才学会了安静。
何大清像提溜小鸡仔一样,把人拎到了贾家,朝乌漆麻黑的屋里一丢,完事后还往棒梗身上啐了一口浓痰:
“贾张氏都不敢在老子面前闹腾,你哪来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