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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琴几人一早从沪市飞京都,落地去饭店简单吃了饭,就买票从京都赶来这里。

他们在火车站碰到钟希荷,几人顺道一起结伴。

“钟叔\/爸,”

钟解贵随后赶来,屋里的几人接连喊人。

胡琴挂着微笑,“老钟,许久不见。”

钟解贵和杨汉中和徐琰的父亲是利益伙伴,也是徐琰家族的工人,反正他们和徐琰的父亲有着深厚的兄弟关系。

徐琰家族遭难,杨汉中和钟解贵的身份清白,提前被徐琰的父亲安排离开,不但没受害,反而给他们安排了稳定的工作。

回忆曾经的设计谋划,如今再相见,有种恍惚隔世的感觉。

钟解贵盯着胡琴看了好一会,笑着点头,“好好,你们一切都好就好。”

“这是甜甜吧,”

徐甜扬着大大的微笑喊:“钟叔,是我,我是甜甜。”

“好家伙,成大姑娘了。”

徐甜挽着钟希荷的手臂,“那当然,我可以保护希荷姐了。”

徐琰见他们在叙旧,往方禾的方向瞥了瞥,见她捏着眉间,一副被吵的不耐的神情。

“钟叔,”徐琰打断他们的交谈,“找我有事?”

钟解贵这才注意到方禾在沙发上,他差点要问胡琴,他们母子三什么时候去把姓名改回来。

“是这样,南方运过来两台机器,维修部让你过去瞧瞧。”

“先放着,明天我再过去”

不等钟解贵开口,胡琴率先道:“阿琰,你去吧,屋里的事我们来,陈济也在,还怕搬不了这些柜柜?”

徐琰有些不放心。

不是不放心家具,而是不放心方禾一个人在这里。

他下意识的往方禾的方向看,胡琴见状,出声道:“希荷要去医院检查身体,我们陪她去一趟,不在你屋里。”

“怎么了又是?”钟解贵皱眉看向钟希荷。

胡琴他们在火车站碰到钟希荷的时候,看到她委屈的哭,一问之下好像是被京都的周家长孙伤了心。

“先放着,”徐琰还是坚持,“我明天过去。”

“胡闹!”胡琴瞪眼。

“琴姨,我们先走吧,希荷的身体要紧。”杨妍淑这时开口。

胡琴看徐琰面不改色的模样,冷呵一声。

这时,方禾起身往楼上去,上了两个台阶,她侧头看徐琰,“我要睡觉,别打扰我。”

“去吧,”他颔首。

徐琰尽情包容方禾的模样刺了在座几人的眼睛。

胡琴的心里有气,板着脸离开,徐甜他们跟在后,钟解贵担心钟希荷的身体,也跟着走。

一时之间,客厅内安静下来。

在院子里的小王识趣的小跑进来帮徐琰搬柜子,差不多半小时后,整个客厅才规整。

小王走后的一个小时,钟解贵再次上门,“机器出事了,必须过去看看。”

徐琰上楼换衣服,见方禾睡的安静,轻轻关了门。

两人刚走没一会,胡琴等人出现。

钟希荷在家里休息没跟来,杨妍淑跟着回了工厂。

徐甜在胡琴身边不满的蛐蛐,“妈,她是多娇贵,自己去睡觉让我哥一个人干活?”

胡琴推开门,客厅很是安静,她自顾坐下,没回答徐甜。

茶几上有茶具和烧水壶这些,陈济就自然的泡茶,徐甜挨着他坐,嘴里还在嘟囔,胡琴等陈济泡好慢慢抿了几口。

“我去楼上看看。”

胡琴一走,客厅只剩徐甜和陈济。

“甜甜,琰哥的事你少说话,万一你们兄妹俩因此伤了感情,怎么办?”

徐甜撇嘴,斜眼陈济,“你的意思是我哥会偏袒那个女人,不顾他的亲妹妹?”

陈济的沉默是答案。

“陈济!”徐甜很生气的喊他一声。

陈济无奈,“你还看不明白吗?琰哥对嫂子已经上心了。”

“你管谁叫嫂子呢!”徐甜更生气,揪着陈济的脸使劲捏。

在徐甜用力喊一声陈济时,方禾就被惊醒。

她眸子动了动,掀开盖被开门而出,与正在一个个房间打量的胡琴对视个正着。

“徐琰呢?”方禾问。

胡琴的眼底带有两丝不屑的睨她,“阿琰自然有正事,不期望你帮补他,但也别拖累他的脚步。”

“拖累?”方禾一步步向胡琴走去,胡琴皱眉顺着后退。

不知不觉,两人就退到了楼梯口。

方禾望着胡琴背后的节节阶梯,内心谋划的算计在这一刻忽地膨胀。

她一把抓住胡琴的肩膀,冷呵:“胡琴,你,你们,包括徐琰都不是好人,你们应该滚出我的世界!”

胡琴的脸色大变,“你发什么神经!”

她不耐烦的一推,方禾的嘴角挂着得逞的笑意,顺应她推的力道放松,整个人往楼梯口滚落。

不知怎的,胡琴望着方禾的笑容,她后背蓦然窜起一片冷刺。

‘砰——’

客厅的陈济和徐甜听见动静,忙跑上来,刚跑到一半,触及额头带血的方禾时,完全惊呆住。

陈济反应快,先回神,他几步跑上前,视线往高抬,那里同样是惊呆的胡琴。

小腹隐隐坠痛,方禾下意识的抚着那里,另一支手肘撑着地板,低低的笑开。

这一幕的她像个疯子一样,让陈济三人有些悚然。

“血!”徐甜捂着嘴惊呼,“陈济,她,她,她流血了!”

徐甜的惊呼唤醒胡琴,她刷刷的跑下楼梯,顿时明白了方禾做这一切的意图。

“方禾!”胡琴咬牙切齿,“你好得很!”

陈济也猜到了始末,脸色沉道:“方禾同志,得罪了。”

语落,他打环抱着方禾就往外冲。

胡琴望着方禾遗留下的半滩血迹,捏在楼梯扶手上的骨节寸寸泛白。

“甜甜,立马给你哥打电话!”

徐甜连忙应着,“哦哦!”

春和日丽……

方禾的思绪渐渐抽离,模糊间,她看到那个熟悉的小人儿在半空中奋力向她奔来。

“妈妈,熙熙来了,妈妈,熙熙疼,妈妈!”

“妈妈,老师说要以一句话形容你,我已经想好怎么写啦。”

空中传来一道温柔的嗓音,“哦?怎么写的呀?”

漂亮的小人儿举高胖嘟嘟的小手,认真的软声软气的说:“我妈妈是最漂亮的妈妈!是熙熙最好的妈妈!”

最,漂亮的妈妈……

昏迷前的方禾暗道:

熙熙,不要叫我妈妈,这一世,我不想自私的将你带来世上承受父母之间的苦果。

所以,原谅我吧,熙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