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禾闭眸装死。
下一秒,那人已站在床边倾身压过来。
“你干……wu!”
好半晌,徐琰微微直起腰,眼眸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着黑光。
方禾的心间微抖,“我,我累了,想休……”息。
“哦?那为什么不给我留灯?”
方禾抿唇,好半晌才支支吾吾解释:“一时,忘,忘了。”
徐琰似乎接受了她这个理由,他又俯首在她腮帮亲昵一番,方禾使劲推他,却是徒劳。
他松开,似带笑,又似戏谑的嗓音随之落下,“兔宝,下不为例。”
方禾从没觉得徐琰会这么小气。
不就是没给他留灯而已,至于吗?
不过,她也真的忘了,想起来的时候,她已经躺下,又懒得起来,想着徐琰回来自己再开就是。
“嗯?”他发出尾音。
方禾的手始终隔在和他的中间,“知,知道了。”
徐琰满意,这才起身出去。
他一走,方禾就翻过身暗暗的大口呼吸。
她和徐琰很少吵架,准确的说,他很少对她冷脸。
在不触及他底线的时候,他几乎是任她蹦跶作为,当然,她也一直中规中矩,事事以他为重,以他为先。
他第一次对她冷脸是因为杨妍淑,他冷漠着表情,一字一顿的让她别闹。
仿佛她再闹的下一秒,他会上前掐断她的脖子给予惩罚。
“小禾,起来。”徐琰在堂屋内喊。
方禾不想动,可又怕一会徐琰对她动手动脚。
她慢吞吞坐起,又慢吞吞掀开被子,等她完全站地上时,门边传来一声浅浅的呵嗤。
方禾抬眼,徐琰不知何时站在门插兜盯着她这里。
徐琰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妞在躲他,也怕他,还有几分其他情绪,他尚且没分清。
为什么呢?
他今晚还真要把原因搞清楚。
堂屋的四方桌上摆放着一小袋白面,一罐泡水喝的麦精,一块五花肉,还有一包桃酥。
徐琰很大方,不管是和方禾处于暧昧期,还是结婚后,他都会时不时带东西回来。
方禾没结婚前,在家吃不饱,甚至两分饱的程度也没有,这些是常有的事。
认识徐琰后,他会三天两头给她带煮鸡蛋,给她带白米饭和红烧肉。
方禾没吃过这种好东西,难免抵挡不住香味的诱惑多吃了些,造成肠胃的负担去医院洗胃。
徐琰的嘴上啧着麻烦,但从那以后带给方禾的食物都是清淡养胃。
也许是这抹上心,方禾对他的爱意直接汹涌而发。
“杵着干什么,放这里惹眼?”
方禾从虚空回神,讷讷把东西都收回灶房。
徐琰顺势靠着门框盯着她转动,他的眼神带有无形的进攻性,让方禾的心里不自在。
“今天没去上工?”
方禾正处理东西,以一声嗯回应他。
“原因?”徐琰抱着臂膀,懒懒道:“不需要你多赚几个工分,但你在家会憋闷,这是你曾经的意思,今儿为什么没去?”
“身体不舒服。”
“哦?”方禾没听见他的下文,正要转身,徐琰却无声从后贴上来勾着她的腰。
方禾的身体微僵,徐琰暗暗挑眉,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服料子在她小腹游移,“是这的原因?”
她放在橱柜门上的手轻微泛白,嗓音是她自己都没听出来的厌和淡,“不是。”
徐琰半垂眼帘,嘴角的笑意更大的扩散,“那,是哪里的不舒服?”
话落,他埋头在她的肩wo,酥酥麻麻。
方禾瞪大瞳孔,蓦然转身一把将他推开。
徐琰还保持环抱她的姿势,他几乎是很慢很慢的抬头,眼睛一瞬不瞬的锁着对面。
在方禾眼底,只见他不紧不徐的解开上衣褂子的纽扣。
她唇微抖,“你,你要做什么?”
她紧靠着橱柜,脚步微动,蓦然往外冲去,却被他拦腰一抱,抵在墙上。
此时的徐琰只穿了件白色背心,他月几肉发达的臂月旁很有力量。
“徐琰,放开我!”
徐琰两手掐着她的下颌,俊脸逼近,“小禾,今晚不给我个理由,我们俩都别好过。”
他全力压制,她推动不得。
情急之下,方禾眼眶通红,又怒又急的低吼:“你对不起我!”
徐琰一顿,方禾眼里克制的泪水滑落脸颊。
“徐琰,你对不起我!”
徐琰抬头的瞬间,恢复以往的模样,半勾唇,
他不紧不慢的擦掉她的眼泪,语气满是好奇,“说来听听,怎么个对不起法?”
方禾趁势推开他两步,又微微侧身,做出防御的姿态。
“昨天中午我午觉做了个梦,”顿了顿,方禾不自觉的回忆前世,嗓音带有细末的冷淡,“梦到,你最后功成名就,满身贵气,”
“然后抛弃你,远走高飞?”
徐琰溢出一声笑,食指拨了拨她鬓角的碎发,“我的小禾啊,不愧好好学过习呢,竟然懂得功成名就,满身贵气,这种成语。”
他帮方禾拢了拢碎发,“放心,我站得再高也会带你一起远走高飞。”
“来,”他牵着垂头不语的方禾回到堂屋。
他拉她坐他怀里,语气满是好奇和趣味,“跟我好好说说,我怎么个功成名就,怎么满身贵气?”
方禾微僵着身体不动弹。
徐琰的掌心顺势搭在她的腰窝,又是一个浅浅的尾音,“嗯?”
方禾的语气闷闷传来,“我哪懂的那些,只知道你穿的好,吃的好,还有人伺候。”
徐琰忍不住笑了两下,他抬高方禾的下颌,仔细打量她的神情。
他耐心的安抚两句,低哑的语气落在方禾的耳畔,“我只要吃得好,哪会忘了你。”
……这夜。
方禾虽逃脱了最后一步,却也让她难受极了。
闷热的夏天,她揉着酸月长的手腕经脉,徐琰却放松的抱过她准备入眠。
他低低的声音流进她的耳里,“兔宝,给你四天时间。”
四天后,他不再委屈自己忍耐。
寂静的夜,徐琰虽闭眸但不知有没有深睡。
方禾却没睡着,她就这么望着简陋的屋顶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