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是长乐市的地方行政总管,但真要是出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还得请您老人家过去帮忙坐镇,震慑宵小之徒……”王有德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
按理来说,秦方同这个地方机构主管应该是他的下属,可看样子,反而他是秦方同的奴才。
秦方同一向是吃软不吃硬,也很欣赏这种放得下身段的识相人士。
不过他也没有就此贸然答应下来,而是给了个不清不楚的回复:“看情况吧。”
王有德也不着急,他知道,好感这种东西得慢慢培养。
日久天长的积累着,说不定哪天就处成好哥们了,到时候想干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更别说他今天还特意带了礼物过来。
“虽然我刚到长乐,就马不停蹄过来拜访您,但这一路上还是浏览了一下咱们本地的消息,碰巧听到警方跟我汇报,说是抓到了两个畏债潜逃的人……”
秦方同已经明白王有德说的是谁了。
果不其然,在两人的注视下,秦政华和吴素丽夫妇走进了别墅大门。
面对今非昔比,青云直上,已不是他们所能够仰望的秦方同,两人干巴巴一笑,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家三口再见面,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王有德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却也知道不能让气氛就这么尴尬下去,不然的话他就完了。
于是他干咳一声,率先打破沉默,说道:“关于这两位身上的事情我也已经有所了解,说实话,不算什么大事。”
“我已经和秦先生之前供职的公司老板联系过了,如果能够及时将窟窿补上的话,对方表示可以不追究秦先生挪用公款的事情……”
“可惜了,这两个穷鬼补不上那笔钱的。”秦方同终于开口了,不过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
这让王有德颇为震惊,并且瞬间意识到自己似乎是不小心把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秦政华夫妇也听出来,秦方同完全不愿意帮他们这一把,都有些难以置信:“小同,我们好歹是一家人,何以冷血至此啊?”
“难道你就能够眼睁睁看着我们锒铛入狱吗?”
“档案上多出这样的污点,难道就不影响你的进步?”
“抱歉,还真不影响。”秦方同耸肩摊手,满脸欠揍的说道:“我也不打算帮你们什么。”
“还是那句话,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
眼看着这次谈话又要谈崩,门外突然有人叫喊着:“我愿意出这笔钱!”
“这笔钱我出了,没打算要什么回报,只希望能与秦馆主尽消往日仇怨……”
秦方同听出了来者的声音,不由得一笑。
果不其然,只见孙伟同踉踉跄跄从门外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一副很有诚意的样子弯腰说道:“这点小忙,我还是愿意帮的……毕竟大家之前都是长乐市殡仪馆的同僚,感情还是有的。”
他看着秦方同,干巴巴的说道:“我们,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是吧?”
“我记得最开始的时候我还对你颇有照顾,屡次在群里夸奖你是劳动模范呐……”
看着孙伟同这副模样,秦方同只想笑。
之前对方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家出来的四品武者,那股子恼恨怨毒,恨不得把他全家往死里整的模样,直到现在,秦方同还记忆犹新。
现在秦方同不装了,暴露实力,成了就连中央都要小心应对的强者。
孙伟同就眼巴巴的凑了过来,表示想花钱消灾?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难道他以为秦方同的心眼子就很大吗?
秦方同没有理会孙伟同的求饶,而是直接对着别墅门外喊道:“门外到底还藏了多少人?”
“都滚进来吧。”
“不然的话就永远都别想着进来了!”
好家伙,这一下子,稀里哗啦是进来了不少人。
这些人里有秦政华原先所在公司的老板,有孙家的掌门人孙镇伟,有孙伟同的叔叔孙镇武……还有秦雨潇和陪着她过来的山海武院周老师!
身为地方豪门的掌门人,孙镇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直到此时,他都不失优雅和体面:“秦馆长,之前都有误会和冒犯,是我们的错,还请你勿怪……”
“就这样?”秦方同似笑非笑。
孙镇伟心中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已经稳了:“如果您还不满意的话,我孙家每年愿意将经营所得中的三成拿出来孝敬您……”
秦方同呵呵冷笑:“你还挺聪明的……”
在赔罪这件事情上,孙家的确很有诚意,但也并不是就没有自己的小心思。
一旦秦方同接受了这个补偿方式,那他就和孙家成了利益共同体,双方不仅昔日恩怨冰雪消融,甚至秦方同还会成为孙家的打手和生意上的靠山。
这可不是秦方同想要的。
他最讨厌这种暗戳戳的小阴谋,见不得人,恶心。
于是他脸色猛然一变:“收起你的小心思,这件事情完不了!”
他转向孙伟同,恶狠狠的说道:“我记得在你被免职之前,一直和方平那个黑面佛教团的逆贼相处甚欢,彼此互相声援,好到几乎穿一条裤子……看来你是黑面佛教团的余孽!”
“怪不得黑面佛教团能那么有钱,能在长乐市为非作歹这么多年而不被发现,没有露出一丝马脚……原来都是你们孙家干的好事啊!”
连续发现自己把马屁拍到马腿上的王有德正在懊恼呢,听到秦方同的话之后毫不迟疑,直接站出来把孙家的人都给按住了,又招手,警方把人给带去严加审讯。
黑面佛教团的余孽,一个都不能放过!
孙家的人被带走前大呼冤枉,孙伟同更是对着秦方同破口大骂,指责他滥用权力,公报私仇。
秦方同冷哼一声,几乎是瞬移出现在孙伟同的身边,伸手抓住这家伙的后脑猛的砸在别墅围墙上,然后速度极快按着这家伙的脸,在粗糙的围墙上磨了一圈。
这一圈下来,围墙上鲜血淋漓,夹着肉渣。
孙伟同倒在地上抽搐着,整张脸都被磨平了,血肉模糊,牙齿全崩完了,嘴里都是血,再也骂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