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鲸终于帮危书宇对完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散了架一般,锤着自己酸痛的肩腰。
个子太高,她够不着。
搂谈序吔脖子的时候,也是对方配合弯下身子。
反而危书宇是被她强迫的。
相比起来,狗男人这主动低头的人讨她喜欢。
危书宇红着脸转过身去,俊逸的脸庞有缕缕薄汗,仔细摸手心也全都是水。
他之前一直在唱歌领域发光发亮,若非经纪公司给他安排的影视拍摄,他都没法接触到…徐鲸这朵妖花。
“谢谢你徐鲸。”
徐鲸挤出笑意,话语中带着几分真挚,“都是一个剧组的,互帮互助而已,再说我还挺喜欢听你唱歌的。”
危书宇又不受控地轻颤睫毛。
两人正说着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开水’突然发疯似地朝们扑了过来,那双发红的眼睛里充满了狂躁。
“小心!”
徐鲸眼疾手快,一把推开毫无防备的危书宇,自己侧身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小狗的扑咬。
惯性作用,她不小心跌到在地。
小狗扑了个空,在地上打了个滚,又龇牙咧嘴地准备发起第二轮攻击。
这次徐鲸没躲过去,脚踝硬生生地被‘开水’死死咬住。
她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踝处传来,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同时扎刺。
危书宇见状上前去帮忙,但‘开水’死死紧咬着不放。
季梣闻声赶来,一把拽住“开水”的后颈皮,用力往上提,小狗尖叫着松开了嘴。
徐鲸脸色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脚踝处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季梣湛黑的眼睛里溢出几分晦深,素来待人温和的他此刻露出的阴暗面让人胆栗。
“把狗丢出去。”
他顺手把发癫的狗甩到工作人员手里,蹲下身子检查徐鲸的伤势。
咬痕太重,怕是要打破伤风了。
幸运的是,这狗打过疫苗,但不排除有风险的情况。
季梣侧眸看向不知所措的危书宇,“叫救护车。”
危书宇回过神,“…好…好。”
季梣弯腰正打算拦腰抱起她,却被徐鲸拒绝了,她咬着苍白的唇瓣,脸色没了血气。
“你扶着我,我可以走。”
季梣紧了紧手,目光挪动,从她脸上移开,越过她的肩头,抛向别处。
“拉紧我。”他说。
……
谈序吔挂完点滴,衣服还是昨天那身黑白搭配,唯一的不同上面沾染了过敏膏的中药味。
时羽凡“嗐”叹口气,“谈序吔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拍广告的代言费的?”
男人眉心突突地难受,他压下那抹不适,漆黑的眸子挑起,“钱不在我这。”
在徐鲸那里。
现在的他分文没有。
“所以这就是你找我要高额广告代言费的理由?!”
时羽凡被这重色轻友的家伙气得不轻,不指望着他公平相待。
谈序吔薄唇似乎扯了一下,“谢谢好兄弟。”
时羽凡蔫了气:“……”
谈序吔先让时羽凡去开车,自己则是在原地等他。
男人舔了舔唇瓣,不知道出于什么情绪,在医院门口点了根烟。
等了大概有一个小时,烟都抽了快一包时,他才等到了一辆救护车在他面前停下。
谈序吔不感兴趣地扭过身,他扬着一根未燃完的香烟。
直至救护车下来了两个人,透过光打过来的影子,他熟悉的眯了眯眼,身形倾斜。
下车的徐鲸和季梣同一时间看到面前抽烟的男人,满眼是诧异。
徐鲸率先出声,“谈序吔?”
谈序吔喉结滚动了下,看到女人一瘸一拐走到他面前,声音也清清冷冷的十分好听。
“徐鲸,你怎么会在这?”
他目光看到徐鲸脚踝兽印和没止住的血,眉心蹙了下,顿时表情难看至极。
两个人目光相接,徐鲸最先别开目光,嘟囔了一句:“就被狗咬了一下。”
就?
谈序吔早晚有一天会被这女人气出病,他二话不说上前单手抱起她,另一只手勾着她的鞋子。
腕臂膨胀起肱二头肌。
徐鲸原本想伸头告诉季梣让他回去,却被男人大手摁了回去,自己的唇都贴上了他的胸口。
鲸鲸仙女不满地推了推他,声调闷闷不乐。
“等会再找你算账。”
谈序吔恶劣的警告,一语双关。
季梣金丝边边框闪着冷光,他没解释什么,但的确人是在他地盘受的伤。
有了谈序吔这个大靠山检查起来就是快,徐鲸先化验血又去消毒,最后要打破伤风和防犬疫苗。
徐鲸其实有点怕疼,准确来说她怕打针,她挽起袖子将臂伸过去的时候,虽然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默默地偏过脸,假装在看旁边的医院标签上的温馨提示。
男人这会见她没大碍,脸色缓了缓,闷气顿时消了一大半。
他垂眸看着某位仙女狐假虎威的模样,没忍住偏过头笑了下,然后忍着笑意问:“徐鲸你几岁了,还怕打针?”
徐鲸:“……”
她垂眸抠着自己的裤边,“谈序吔,待会打针的时候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男人低头看她,“嗯?”
徐鲸不好意思地顶着护士羡慕的目光,但又不能不说,“我能牵你的手吗。”
谈序吔有一瞬间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主动送上门?
女人的眼尾逐渐泛起浅薄的桃色,受伤寻求安慰的小波斯猫。
全当发发慈善。
犹豫了下,谈序吔摊开手心让她牵。
手指匀称修长,骨节分明,十指相握又能感受到薄薄的细茧。
徐鲸心情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忘了从何时开始他们的距离感淡化了…
谈序吔看着护士打了针,他大手伸过去代替护士的手摁住了棉签帮女人止血。
手背掐出两个指甲印,指腹按压的痕迹分毫毕现。
宛如被小巧的月牙紧紧咬住。
徐鲸脊背腾地一声热起来。
“请假或罢工两天。”男人霸道说。
“。”
请假是请假,罢工是罢工。
徐鲸嘟着唇。
怎么到他嘴里说出来,两个的意思都是:你别干了。
“少两天钱。”她放轻了声音说。
谈序吔颀长笔直的双腿抵着女人的小腿,两侧光影交叠在他鼻梁上,形成一条模糊的暗昧。
他微启唇,落下平淡的一句话:“挣野男人的钱…很有优越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