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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有本事之人,是提刀上战场,与敌人厮杀个你死我活的,而不是借题发挥,惹下一身麻烦的。”

“你若有能耐,就去杀突厥人,施刀向无辜者算怎么回事?”

如此类似的话,二姐说过多次。可当时的他根本听不进去。

现在,他全懂了。

他满心的怨恨深得可怕,等他现在跳出孟家,再来看那些事,只觉得当初的肤浅,当然也满心懊恼了。

两人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出了农家院,用积雪清理了伤口,撕了衣服随意包裹了下,相携离开。

他们准备之前的计划去寻大部队。他要杀尽突厥人,他说到做到。

他现在……终于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

他应该知道做什么了。

就当弥补对二姐的伤害,就当全了自己的罪孽。

一个月后,威远将军从手下辗转得知了孟照尘的消息。

此时的他已经加入了一支队伍,因为杀敌勇猛,已经成为了一名队正,手下管着十几人,颇有战绩。

威远将军派人去劝过,可是他坚决拒绝回去。

他嘴里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不杀光这些可恶的突厥人,我就死在这里。”

威远将军只能暗中派人盯着他,再写了信送回临安城,细细说了这件事。

孟家得知此事后,反应各异。

孟致鸿震惊不已,将信连连看了几遍:“这个没出息的孽子竟然能上阵杀敌了?真的假的?”

孟氏喜笑颜开:“自然是真的!我早说过我们尘哥儿是有出息的!”

笑了后她又悲从中来:“可那些地方刀剑不长眼,我心里实在担忧。”

孟致鸿无语:“有出息也哭,没出息也哭,我看你们这些妇人除了哭什么也干不了。”

孟氏抹了抹眼睛:“我这是担心啊,我们就这么一个儿……”

话未说完,她沉默了,哪只这么一个呢,过继来的那个孩子可是入了族谱,现在也是孟家的嫡子了。

想到这里,她又幽幽叹气。

如今孟致鸿护得紧,加上尘哥儿那边情况不明,她也不多轻举妄动。

等到尘哥儿得胜归来,她倒是要好好收拾那免崽子。

此后几天,孟照尘在前线打仗的事也辗转被冯嬷嬷听了去……也难怪呢,孟氏现在得意得很,四处宣扬,临安城好多人都知道了。

冯嬷嬷也是从四皇子府的下人那里听说的。

她趁着给二小姐喂药的时候,低声讲了这事。听得孟云冉愣了片刻:“他去了突厥征战?”

“是,听说还杀了不少敌人。小公爷可算是出息了一回。”冯嬷嬷低声问,“二小姐,你还怨恨他吗?”

孟云冉沉默了一会儿,一言不发。

她那些爱啊恨啊的感官早就被剥夺了,如今只剩下麻木,内心缺失的那些东西,很难补回来了。

或许孟照尘能成为英勇杀敌的英雄,可是……两人之间的姐弟之情早就在那些伤害、污蔑中消散了。

所以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爱他,也不恨他。他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云冉抚着自己的脖项,垂下了眸子。

如今她住在魏迟的寝宫里,伤也好了许多,但脖颈那道狰狞的刀口仍是很明显。

她不想用去疤痕的药膏,任由它如此。

自己连命都不想要了,又怎会在意这么一道疤?丑不丑美不美的,算得了什么。

冯嬷嬷喂她喝完药后,魏迟风尘仆仆走了进来……经历了云冉自杀的事后,他如今也沉默了很多。

他每天都会回来,默默地陪着她,或者办公务,或者看书。

虽共处同一间屋子,但云冉视他为空气,从来不跟他说话。

魏迟看向她脖颈上的猩红伤疤,皱起眉来:“又没擦药吗?你是姑娘家,也不心疼自己吗?”

云冉讽刺地笑了笑,她哪是什么姑娘家。

魏迟眸光渐暗,他拿起桌上的药膏,用指腹挖了一些,想替她抹上,可云冉别过头去,捂住了脖颈。

他要去拉扯时沾到了一些,云冉伸手狠狠拭掉了。

总之就是非常抗拒,厌恶异常。

魏迟放下了药膏,低叹一声:“为什么你还要记恨我?”

云冉死死瞪着他,警惕得像只受伤的野豹。

为什么?这个问题回答起来,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了。

准确地来说,经历了长此以往。他们更像两只长满了尖刺的刺猬,越是靠近尖刺越是会戳穿对方,难以转圜。

“罢了。”魏迟叹了口气,“你不愿擦就不擦吧。”

云冉刚松口气,身体放轻了些,他又说:“无论你有多恨我,我们之间的羁绊已经深到不能解开的地步了。所以为了彼此好受一些,你可以试着不那么恨。”

云冉警惕看着他,仍然一言不发。

“等你身子更好一些,我给你置办一处清静的院子,将你从前的下人都接来,以后你都自由地过好不好?”

云冉满眼漠然,只觉得格外讽刺。

从前自己想过这些,每个人都在阻止。现在连命都不想要了,他们却给来了。

“你不在乎我给的一切,你究竟想要什么?”魏迟皱眉,“是王妃之位吗?这个暂时我还……还不能办到。”

云冉嫌恶地别过头。谁稀罕啊……她已经不想和他有一点点关系了。

魏迟沉默了坐了片刻,然后四海在门外唤了他一声,他起身出去了。

此时云冉才松了一口气,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的。她不想吵不想闹但也不想回应。

她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尽头,总而言之,就是苦熬着罢了。

魏迟推门出来,神色黯然。

他刚刚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如今战事正激烈,父皇忧心忡忡,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可能同意他娶孟云冉为正妻。

所以他也不能瞎保证瞎承诺,只能让她觉得,自己仍是个渣男。

四海迎了上来:“殿下,六皇子殿下来了。”

“他?”魏迟眼神里闪过一抹疑惑。

他去了偏厅,就看见魏逍坐在那里缓缓饮茶,他还是一副采药归来的装扮,不像皇子倒像是隐居田园的隐士……而且是模样极其俊美的那种。

纵是魏迟对容貌不在意,也不得不承认,魏逍是父皇几个孩子中,长得最好看的一个。

他的模样就像死去了的林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