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阳感觉眼前好像一黑，然后，就是天旋地转，要不是哈啰动作利落，只用手撑桌面就飞跃过去将其搂住，恐怕韩子阳……就要直接跌落咯。
“你至于不至于？！用不用激动到这般地步？”
哈啰很难理解韩子阳的心情。
“还是说你那孩子坑的很？都把你给坑怕到这般程度？”
韩子阳手扶着额头，都说不出话来，只能微微摇头。
哈啰叹着气，将其扶到沙发那边儿躺坐好：“要不人都说儿女都是债呢！啧啧啧！要我说，我不欠债的打算真是太机智咯。”
韩子阳接过哈啰递过来的温水，看上去，好像……都要没斗志咯！
“你这样不成啊！虽然我没有债，但是我很清楚，真有了债呢，那可不是消极态度可以解决哒，你应该多想想办法不是？你看，你都能想起我，这说明你还是想要积极解决问题的。只不过谁让你忒实诚呢！竟然信任我至此啊！”哈啰难得的还有些内疚。
“你怎么这么许久都没离开过？”韩子阳没打算跟哈啰长篇大论自己的烦恼，所以沙哑的问，“我以为你早就不在这里谋生咯。”
“你都说是谋生，我能说走就走？肯定要生活啊！”哈啰自嘲的跟韩子阳说，“而且啊，我若是离开这里啊，其实是不难的，可这问题是，我能去哪里呢？”
这听起来，好像……他这人也有段很是伤心的往事啊，很辛酸的样子。
韩子阳不想戳对方伤疤，所以只是叹气。
要不说幸福感很多都是对比出来的呢！
听到哈啰的叹气后，不由脑补的她，好像也没有那般难过咯。
“我本来不想来到这儿麻烦你的，可是，我真是委实没有办法啊！所以想起以前听说的事。”
韩子阳抬起眼，默默看向对方。
她小声跟哈啰叙述说：“你应该还记得那帮老主顾吧？我当时，就是听他们说，你曾经让他们体验到穿越和重生的乐趣。”
“……那他们说你就能信啊？！”哈啰脸上表情愈发难以言说呢，“我记得你也是有文化的人啊！”
“这跟有没有知识和问话有啥关系？！”韩子阳心说啊，要不是哈啰提，她可能都要忘记自己的学历咯！
“可是，你不认为他们说出来的事情，都很违反现实技术水平啊？！”
“我当时不曾多想啊，更何况，你那帮客户人数儿特别多，要是就那几个说说呢，我肯定不当真，但问题是当大多数人都说，而对方还是亲自体验过的，你说谁能不当真呢！”
说到这儿，韩子阳好奇的打量哈啰，问：“该不会那些人都是你请来的托吧？”
韩子阳的视线里还还有些许疑问，哈啰觉得有些不自在呢。
“你说的很多人究竟是多少呢？”
韩子阳想了想，说出个数儿来，然后，哈啰就想用脑袋敲桌面。
“根本不可能啊！我就算是再大方吧，我也不能给客户出工资！”
“……”韩子阳因为哈啰这般肯定，都有些想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方面出现偏差了呢！
“你应该不需要质疑自己的记忆咯。”哈啰想起自己以前还真做过些许把戏，所以……韩子阳说的很可能是那些把戏。
“？？？”
这是……要说真话？
“那帮客户跟你描述的感觉，应该是他们亲自己体验到的，但是，至于他们是不是真穿越或者重生过，好像也不是特别重要。”
哈啰更专注于客户的体验感，可是韩子阳却很重视事情的真实性。
“你说不重要？”韩子阳显然很难理解啊。
哈啰也没打算要给她掰开了讲：“当然不重要啊，这件事，对于你跟我呢，可能觉得他们上当咯，但是对他们而言呢，跟你我的体验就大大不同咯，因为，就算是在梦里，只要情境够真，只要代入感够强啊，就完全能够满足他们的要求。”
“你是说他们应该清楚自己是不是做梦？”
“这多稀奇呢！”说到这，哈啰好笑的看向韩子阳，说，“你自己是不是真穿越过是不是真重生过，你自己心里就完全没数儿？！”
“你这是利用自我欺骗的心理？”
“不要说的那般难听啊！啥叫自我欺骗？这叫配合啊！”哈啰问韩子阳，“你这人怎么还能保持单纯的可爱呢！”
韩子阳觉得，到她这般大之后呢，所谓的单纯和可爱就不适合用在她身上咯。
所以，这不是夸赞啊，嗯，这至少对于她而言，这不是夸赞呢！
“所以，你那些客户啊，之所以不在乎缴付那么多的费用呢，就是为了体验那做梦似的感受？！”韩子阳觉得不能理解。
“你不要想太多，更不要以己推人啊，我那帮客户跟你，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呢！”
“所以，我这里的要求，你就没办法咯？不能再琢磨下？”
哈咯：“……”
其实也不是不能啊，不过，这需要花费更大力气。
“我这人通常不喜欢问旁人的秘密，不过……看你愁的这样，我真想问问，你这是为啥？不过，要是不好说呢，你就当我没有问好咯。”
“你就当自己没问咯。”
韩子阳这般说，其实也是好意，因为她不想让哈喽自寻烦恼。
哈啰大概也是看出她这想法。
所以，他不强求。
要不是出于对老朋友的关心，他根本就不好奇呢！
“那你这般掺合，是不是给自己找郁闷呢！”
“谁让儿女都是我自己生的呢！”
“你确定你需要那些药物？”哈啰看不得老朋友郁闷，所以犹豫片刻，还是说，“你清楚的很，我这人不喜欢多管闲事。”
韩子阳颔首。
哈啰叹气说：“这……好吧，若是你可以确认能够承受俩孩子失忆，那我可能可以给你提供少许这方面的药剂，你可能不清楚，这是我能够提供给你副作用最小的药剂咯！”
听到这话，韩子阳觉得眼睛都亮起来咯。
她很兴奋，所以，竟然没有发现哈啰眼底的无奈。
“只是，你不能跟外人提起这药剂的来处。”
对于哈啰的这要求，韩子阳认为很自然，所以，她使劲儿颔首，好像怕自己动作略慢些，哈啰就会反悔。
“你等会儿啊！”哈啰可惜的摸摸家具，叹气。
“你可以放心，我会全额支付给你呢！”韩子阳说的是报酬。
哈啰苦笑着摇摇头说：“这次就不用咯。”
“啊？！”很显然，韩子阳没想到这位老朋友竟然还有大方的时候，这可真不像他！
“以后你要是想要联系我，就用这个账号。”韩子阳告辞前，哈啰犹豫着递给她一个联系方式。
韩子阳以为这是他暗示她说，以后过来前最好要先招呼下。
所以，她很愉快的接过去咯。
他跟以前不同，竟亲自将韩子阳给送到外面：“虽然不清楚下次见面是何时，但是，作为老朋友呢，我想说，你应该学会为自己好好活！”
“是。”韩子阳也这么认为，“等这次事情全部都结束，我想，我应该可以能放开手，给他们给我自己更好的空间生活。”
哈啰闻言，微微颔首，算是赞成，不过也没有其他话说咯。
……
韩子阳走到自己房间后，才猛然想起自己好像忘记了点儿事儿，她记得上次分开前，哈啰曾经笑言，说他要是哪次把她送出去，她就要当心咯，那时她可能就找不到他咯！
鉴于当时是因为彼此说笑，所以，韩子阳没当真。
可是这次，她……不知缘何啊，她这就是踏实不下来。
哪怕接到罗无暇打过来的电话说要过来一趟，她都给拒掉咯。
……
“哈啰！”再次走到前不久才来过的地方，韩子阳像之前那般推开门，但是，没有推动。
顿时，韩子阳心里涌现出说不出的紧张。
“这位太太？”当韩子阳第几十次按响铃，那里面仍然没有像之前那般响起熟悉的有些沙哑有些低沉的略显慵懒略显悠闲的男声。所以她失落咯，而这失落刹那，她身后就有人说话咯。
韩子阳吓到咯。
“啊？！”
本以为有可能是哈啰跟她开玩笑的，可是，说话的那个人却看起来很面生。
“你是……”
“哦，我是接收这栋小楼的人。”
对方很礼貌。
可是韩子阳却很惊惶：“小楼？”
这里……好像是、是、好像是平层啊？！
看出韩子阳的疑问，眼前这位小伙子说：“这原本就是三层小楼啊，只不过原先的主人不喜欢，就给拆成平层，不过我很快就会将其恢复成应有风貌的！”
“你说的是原先主人？”韩子阳忽然发现自己的唇，好像在颤抖。
“对啊！原先的主人啊！对方刚刚将这里全部卖给我咯，我现在，是这里真正的所有者咯！”
说起这件事，这位小伙子很骄傲呢。
不过，韩子阳心情就不那么高兴咯。
“你说是他刚刚将房产卖给你的？”
“可不是！说起来，我看上这里很久咯，只不过原先的主人不论我怎么使力都不肯答应卖给我，这次也不清楚因为啥，竟然主动联系我不说啊，还答应给我优惠呢！”
这位小伙子好像是个喜欢说话的人，哪怕面对着韩子阳这个陌生人，仍能说的起劲。
可是韩子阳就不像他这般善谈咯。
“哦，对咯，您……该不会是来找这里原先的主人的吧？”说到最后，大概是韩子阳不接话，所以小伙子才想起来问韩子阳来这儿为何。
“我……”韩子阳犹豫着，到底没有说之前刚跟哈啰见过面。
“您该不会是没有那位先生的联系方式吧？”这小伙子很好奇啊。
韩子阳沉默着，许久之后才缓缓摇头。
“哦，对咯！”小伙子忽然一拍额头，还把韩子阳给吓了一跳。
“？？？”韩子阳都顾不上跟自己较劲儿咯，扭头看向对方。
“您是不是姓韩？”小伙子笑起来还挺憨厚的。
韩子阳没想到对方会这般问，不由瞪圆眼睛：“该不会是他之前给我留话咯？”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说起哈啰留言，她能那般兴奋。
“对，那位先生交易成功之后，特意交代我说，要是以后有位姓韩的女士找过来，就让我把这信给对方。”
小伙子说着话，就用手快速在衣袋上摸。
很显然，他完全没摸到想要摸到的信。
“您等会儿啊！”小伙子一下子就脸红咯，难为情的对韩子阳笑，他有些拘束的挠挠头，说，“应该让我放到里面咯，您跟这儿略等，我很快就拿过来给您。”
“……”都不等韩子阳应他，小伙子就果断跑走咯。
“喏，就是这封信！”小伙子动作还是很迅速的，他额前的碎发都贴到额头上咯。
“谢谢你。”韩子阳意识到这里真被哈啰卖给这个小伙子之后，也不像逗留咯，只能多跟对方说些谢谢，然后漫无目的在街上走。
手上捏着信，韩子阳没有立刻打开看。
她不清楚对方缘何动作这般快，但是，她可以肯定啊，对方撤走肯定……是跟她有关啊！
之前他还说这里是他谋生的地方，是他家，所以哪怕不算很喜欢，他依然不想轻易撤离，因为远走他方，就意味着漂泊。
他很明显是不想漂泊的。
但是，她出现之后却、却让他不得不远走。
是不是、是不是跟……跟他给出的药剂有关呢？！
韩子阳很紧张，攥那封信的手都不自觉的攥紧咯。
她不清楚，要是真的因为这原因让他远走，她究竟应该……去怎般面对呢？
哈啰啊哈啰！
你怎么就不说？！
她想，要是对方肯说，就说他不能给，她……究竟会不会强求呢？本来以为自己会很坚定的说，她肯定不能强求哈啰！可是，她忽而沉默咯，她更清楚自己很可能会强求。
“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些乱呢？！”韩子阳手放在自己胸前，好像在扪心自问又好像是在肯定，虽然她到现在还想不清楚，自己在潜意识里，究竟肯定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