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兰和孙启民正在新房子里收拾屋子,两个人正在为剩下的新砖争论不休,于兰说:“我想把剩下的新砖铺在屋子里的地上,省得屋地是土的有灰尘。”
孙启民说:“剩下的新砖还是盖个猪圈吧,我打算过几天搬过来去抓个母猪养着。”
于兰说:“盖猪圈可以用别的代替,铺屋地用别的代替不了。”
孙启民说:“用别的盖的猪圈不结实,没有用砖盖的结实。”
于兰说:“那就先用别的盖一个,等猪下小猪卖钱了再买砖盖猪圈好了,我还是想先铺屋地,因为咱们搬过来以后,家具什么的都得搬过来,如果等以后再铺屋地,还得挪动家具,既费时间,又费力气。”
孙启民说:“咱们俩先盖个猪圈养猪,屋地土的也一样的,这些年我家一直都是土屋地,不是也都过来了,猪圈盖成砖的,以后咱们俩就年年养几头猪,也省得猪圈老是坏,整天有是没事就得修猪圈。”
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就听孙启民说:“我听那个瓦匠朋友说现在城里时兴一种叫做地板砖的东西,铺屋地即干净又卫生,还好收拾,等过两年咱俩缓缓手就把屋地铺上那个叫啥地板砖的东西,如果铺上砖到时候换也是费劲,屋里屋外的来回搬也累得慌。”
于兰听了孙启民的话,觉得也有些道理,她只是觉得这屋子里墙面都用水泥抹的,孙启民不知道又在哪里弄来了白灰,自己用刷子吧墙面都刷成了白色,屋子里现在看着亮堂了不少,只是这屋地是土的实在难看,她就琢磨着看看咋让屋地看起来不那么难看。
孙启民也觉得这屋地还是土的有些不妥,可是他手里实在是拿不出钱了,房子盖到这份上已经是他的极限。
于兰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就按你说的做吧。”
孙启民见于兰答应把砖盖成猪圈非常高兴,他说:“我们家还欠着不少外债,的想个法子挣钱才行。”
于兰说:“我之前用大米换玉米碴子倒是一本万利,听说现在可以去城里卖农产品了,不如我们俩有时间去城里看一下,到时候咱们可以倒卖一些粮食换钱。”
孙启民听于兰这么说,似乎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他说:等屋子里的炕干了,我们就搬过来住,到时候再好好计划一下如何赚点钱。”
于兰说:“是得想个法子挣些钱,我这身子一天比一天笨了,还得准备些钱到时候生孩子用。”
孙启民说:“那是必须的,你这是头一胎,我听说女人生孩子就是去鬼门关走一遭再回来,我可不能让你有半点的风险,到时候咱就去医院生孩子,要把风险降到最低。”
看着眼前一心想着对自己好的男人,于兰心里满是幸福,她们虽然日子苦了些,好在眼前这个男人处处为自己着想,也一心一意和自己过日子,说的想的都是咋能把日子过好,这比啥都强。
于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正想对孙启民说点什么的时候,孙有财和柴玉荣来了,柴玉荣一进到屋子里,看到屋里的墙被粉刷的雪白,炕也快要干了,屋子里到处都昭示着新房子的气息。
柴玉荣的眼神里满是贪婪,她用鄙视的语气对孙启民说:“启民,这真是你们俩盖的房子,还是砖的?”
孙启民从小就知道柴玉荣有这种表情的时候准没好事,于兰也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善。
于兰说:“不是我们盖的房子还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柴玉荣听于兰这样和自己说话,她立刻来了精神,她说:“你一个外来来的,有你说话的份吗?我是在和我儿子说话,你给我闭嘴。”
于兰说:“该闭嘴的人反正不是我,这是我家,我想咋说就咋说。”
柴玉荣气急败坏地指着孙启民说:“启民,看看你的好老婆,现在都敢和我顶嘴了。”
孙启民说:“难道不是你上赶着找上门的吗?你要是闲着没事干,就去地里拔拔草,或者回家去躺炕上歇歇睡会儿觉都行,别闲着没事到我家里来找不自在,就你说的那是什么话,不就是找挨呲吗?”
柴玉荣看孙启民不向着她说话,也不和他计较,她说:“我今天来是有事和你商量的。”
孙启民说:“你有啥事就快点说,别耽误我干活。”
柴玉荣有些犹豫,不过马上就抬起她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说:“这个房子盖好了,我今天过来看着还不错,我和你爸年纪大了,不可能再盖新房子了,就是有钱的话也操不起这个心,我想着反正你们俩还年轻,咱们就把这房子换了吧,你们俩就不用往这边搬家了,过几天等炕干了,我和你爸我们一家人搬过来算了。”
于兰和孙启民都被她的一番说辞给惊呆了,他们俩费劲巴拉的盖好的房子,柴玉荣就几句话就想据为己有,这是何道理!
孙启民当然不会同意的,反应过来的他瞪大眼睛说:“你说啥,你们要搬来我的新房子,你有帮着搬一块砖吗?”
他边说边用手指着她和孙有财说:“还有你,我盖房子这么大的事,你帮过我一天忙吗?屯子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来帮过我忙,你们俩个有帮过我吗?”
面对孙启民的质问,柴玉荣说:“你还这么年轻,我和你爸不管你也是为了锻炼你的能力,现在看来,你的能力还不错,这不,这个房子盖的还不错。”
孙启民看着父母的嘴脸,有些失望,他知道她们对自己不好,没想到这两个人对自己简直就是没有底线,这些年一直都是让他干最累的活,吃最差的饭,还挨的打骂最多,这些他都受了,可是他为了这个房子付出多少心血他们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了省点工钱,他起早贪黑的没日没夜的干活,累到差点吐血。
房子盖到一半的时候水泥和沙子就不够用了,他手里的钱也花得精光,他借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好说歹说才把钱凑够,买了水泥和沙子这才算把房子盖好。
眼前的两个人以前无论他们做什么他都无所谓,因为他想着他们都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可是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他觉得他们就是天生的敌人,水火不容的关系。
孙启民指着柴玉荣和孙有财说:“你们说啥都没有用,我想问一下你们,我在这里干活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一个整天去赌场玩牌,几乎都是早出晚归,玩得不亦乐乎;你呢,你去了哪里?你明知道我今年盖房子你回了娘家,这些年了你都没有回过娘家,偏偏今年我盖房子你回了娘家,我告诉你们,我自己费劲心费力盖好的房子是不会和你们换的,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心吧!”
柴玉荣不服气地说:“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和你爸把你养大多不容易,你的一切都是我和你爸的,你就算是操心那也是应该的,谁让你是我们的孩子呢?我们可是一家人,你咋能说出两家话呢?”
孙启民气得脸色苍白,说:“我现在已经成家了,再也不用看你们的脸色过日子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孙有财这时候算是看明白了,孙启民是不可能把新房子还给他的,他干脆一把拉住柴玉荣往外走,他这么一拉,柴玉荣彻底被激怒了,她不知道孙有财为何要拉她,她想挣脱他的手,不耐烦地说:“你拉我干啥,我还没有和他说完呢!”
孙有财可不想看她再这样闹下去,他强行想把柴玉荣带走,可是柴玉荣哪里肯听他的。
柴玉荣说:“你不把这件事说明白了我就不走了。”
原本在一边没出声的于兰这时候走上前说:“我看婆婆好像没有弄清楚状况,现在不是你想咋地就得咋地的。如果你不想闹得太难看了,就马上出去。”
柴玉荣哪里会听他们的话,她愤怒地说:“你们别给脸不要脸,你们还在犹豫什么。”
于兰听着她的话笑出了声,说道:有那么一句话我想你是听到过的,这个房子是孙启民买的,现在文书就在我这里,你再在这里无理取闹我就抱官了,咱们就让法律告诉你这个房子到底该归谁。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要说,你没事的时候少做白日梦,时间久了,我怕大伙儿会把你当成有精神病的人。”
柴玉荣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没有用,她哪里肯放弃自己的小心思,她恨不得把于兰给撕碎了。
孙有财赶紧把柴玉荣给弄走了,他怕再不走一会儿肯定会打起来。
于兰对柴玉荣这样的做法见怪不怪,她早就看出来柴玉荣就是个见不得别人好的人,看到自己的孩子有点好的东西能抢就抢过来,实在抢不过来她就会怀恨在心,早晚会找你点小便宜报复回来。
晚上回到住处的时候,孙有财一家已经吃过晚饭了,于兰和孙启民一快回到了住处,她们计划了一下,后天是个好日子,就后天搬家吧,他们俩不想在这里呆太久了,为了防止再出啥幺蛾子,孙启民和于兰决定明天早上早上就把用的东西开始往里倒腾。
本以为会一切顺顺利利的,可是偏偏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前不久刚刚才结婚的刘淑娟回来了,说是婆婆给她气受,她的丈夫因为这件事情和她大打出手她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看上去很是凄惨。
李欣欣看到女儿被打才,心疼极了,她不由自主的想打回来,可是自己的儿子才十一二岁,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孙启民。
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去孙启民的家里找孙启民。
孙启民正在和于兰收拾家里的东西,李欣欣进门就说:“启民,你快去看看淑娟吧!他被人给打了。”
孙有财看了一眼李欣欣说:“她挨打了你不去报告警察叔叔,你找我干什么。”
李欣欣做梦都没有想到,孙启民会这样回答她。李欣欣说:“启民,现在只有你能替她报仇了。”
于兰听着她的话,不由得把目光投向孙启民,只见孙启民一脸的风平浪静,他面无表情地说:“这些事你和我说也没有啥用,你赶紧去找别人吧。”
李欣欣还想说点什么,不过想到了什么似的说:“启民,要不你先去看看淑娟,她想见见你。”
孙启民现在显得很急躁,他问道:“她人在哪里?”
李欣欣说:“她就在我家里呢!”
孙启民迈开大步就朝着李欣欣走去,于兰刚要阻拦,可是他却像有急事似的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于兰现在也有些搞不懂了,孙启民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于兰看着急冲冲的背影,心里莫名的烦躁,她觉得自己好像被遭到了背叛,可是她想起了之前孙启民对她的种种表现,又觉得孙启民不会背叛她。
孙启民到了刘淑娟家里,看着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刘淑娟问道:“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刘淑娟看到孙启民,不知道为什么,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外流,她一下子扑到孙启民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嘴里说着:“启民哥哥,你要为我报仇啊!他们欺负我。”
孙启民轻抚着她的头,温柔地说:“你别哭,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刘淑娟说:“是我丈夫和我婆婆,她们和起伙来欺负我,我不想回去了,启民哥哥,你不要和于兰过了好不好?你和她离婚,我们俩一起过好不好?”
就在孙启民要说点啥话安慰刘淑娟的时候,他抬起头的瞬间,对上了一双冷漠的眼睛,那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他一个激灵把刘淑娟推出老远,不知所措的惊慌失色的看着来人,他知道今天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这是让人误会的行为,他现在后悔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