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宁宁丢了?”
他哽咽出声,喉咙似被什么东西卡住,双目红胀,再次发声确认,“宁宁她真的丢了?”
厉母不情愿点头,眼中泪水已泛滥。
他失神“扑通”一声倒地,晕倒。
“老厉!老厉!……”
呼救声响彻整个厉宅。
夜晚,奶奶已睡去。
正看书的苏一橙被门外的呼救声惊起。
她挪动脚步,将房门推开一条缝。
透过缝隙,厉安和一位妇人脚步匆匆,正推着急救床上的中年男人大声呼喊。
她心中疑惑,莫不是厉安家属生病了?
合上书,她再次走出病房,两人已消失在转角尽头。
而走廊另一头,同样有一双眼睛目睹了这一切,他有些麻木,将目光落在她裙摆上。
等她转头,又不舍收回。
手里的电话再次响起,他不敢接,速将电话调成静音,等来电显示逐渐平息。
病床前,苏一橙对着电话发呆。
这么晚了,难道睡着了?
可之前每晚,他都会和她道晚安,然后不舍挂断电话,今天怎么反常?
想到比赛迫近,她又翻开书,继续看起来。
酒吧里,身影婆娑。
浩子被眼前的人惊到站起,“二少爷,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他扯了扯领口,落寞坐下,随手拿起威士忌倒入酒杯,一饮而尽。
那哥几个也纷纷站起,彼此对视,不敢吱声。
浩子小心翼翼在他右手边坐好,“二少爷,这酒……”
“倒!”
凌厉的目光直扫他眼眸,吓的他不敢抬头,双手端起酒瓶开始规矩倒酒。
一杯、两杯、三杯……
他醉意加重,身形扭曲,半倚靠沙发。
冷白的脸颊开始泛红,他酒量极好,平日很少喝醉。
浩子实在看不过去了。
冒着被骂的危险劝阻,“二少爷,您不能再喝了,再喝我们没办法和夫人交代。”
“夫人?”
他冷笑着坐正身体,这两字又戳痛他痛点,双眼开始无光,再次瘫倒。
浩子赶紧找来一个靠枕帮他将头部垫起。
他醉眼迷离,快要睡着。
和外面喧嚣的画面形成反差,他实在也无处可去。
这时,兜里电话再次响起。
浩子刚想帮他拿出,但他冷白的手指抢先将电话捏到眼前。
先是一喜,又是一厌,将电话直接挂断。
浩子瞥见【黎叔】两个字,便继续保持安静。
陆宅内,黎叔和陆母正急切盼望他回来,黎叔急的团团转。
“老黎,景琛又拒绝了?”
黎叔点头,“太太,二少爷可能去医院了,我去看看,您等我消息。”
“好,开车注意安全。”
陆母端坐在沙发上,神情镇定,像是了解他儿子不会闹怎样。
黎叔到病房的时候,病房灯已关,苏一橙趴在床前,快到睡着。
但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将她吵醒。
她起身走出病房,刚好望见黎叔。
“黎叔,这么晚了,您有事?”
“夫人,我来寻二少爷,他今晚迟迟未归。”
迟迟未归?
苏一橙突然心头一紧,道:“他一直没回家吗?我还以为他睡了。”
“他回家一次,太太和他讲了些家事,他可能一时接受不了,傍晚时在陆宅门口抽了好多烟,后来就没见他回来。”
“黎叔,方便问问是什么家事吗?”
黎叔顿了下,将陆父的事简单说出。
“黎叔,麻烦您来陪奶奶,我去找他,让伯母别担心。”
苏一橙伸手接过车钥匙,直奔酒吧。
十分钟后,一袭白色衬衫裙、一双棕色马丁靴出现在酒吧,和这里的烈焰红唇格格不入。
她单手拿着车钥匙,四下张望。
没发现陆景琛,竟吸引来两个醉酒男。
只见那两人分别从两侧,踉跄着,龇牙咧嘴朝苏一橙走来。
苏一橙迈步向前,直接将二人无视。
“呦!这小姑娘倒有点意思,哥们喜欢。”
说着,一只咸猪手朝她伸来。
可刚一靠近,就被她单手拧翻撂倒在地。
接着是痛苦的呻吟声。
另一人见状,没逃,居然还要来挑战。
张开双手就向她扑来。
苏一橙一个飞脚,马丁靴靴头刚好直中他某处。
他痛的直叫,连忙双手将那里捂住后退。
“老板,我们来晚了。”
这时,一列穿西装裤、白衬衫的酒吧工作人员,出现在苏一橙面前,站成一排。
“处理了!”
“是!”
“哦,对了,看着陆总了吗?”
一人抬眼,“老板,我带您过去,陆总好像喝醉睡着了。”
“知道了,还有,不要将我的身份暴露了。”
“是!”
苏一橙拍拍手,跟着那人朝酒吧里面走去。
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刚刚称呼她什么?老板?”
“这小姑娘是这个酒吧的老板?”
“不可能吧?这可是全宁城最豪华的酒吧。”
......
浩子看见苏一橙一身学生装,又多看两眼确认,“二少爷,醒醒?是夫人,夫人来了?”
陆景琛醉卧在沙发上,双眼微闭,迷迷糊糊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直到那抹熟悉的玫瑰香气,弥漫他整个神经。
他才蓦地睁眼,质疑的目光刚好和她温柔的双眸对上,沙哑着嗓音说出,“夫人,真的是你?”
她乖巧点头,伸手将他扶起,微微启唇,“景琛,你喝多了,我们回家吧!”
“回家,好。”
他不顾旁人,转身将她拥入怀中,抱了又抱,眼圈湿润。
浩子等人见状,连忙低头。
她将他踉跄架起,转身对浩子等人表示感谢,并说今晚的酒记她账上,随便喝。
浩子疑惑,难道夫人也是这里的常客。
从酒吧出来,陆景琛已醉的不省人事。
她努力抬头看他,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但唇角上扬。
看来见到她,心情好很多。
她将他靠后座放好,去驾驶室关门、开车。
突然发现在紧急时候,自己车技居然提升很多。
她向黎叔和陆母报平安后,直接驱车带他回到陆宅。
月色更浓,已是深夜。
陆母见二人回来,忙上来搀扶。
和她一起将陆景琛搀扶到二楼床上。
她刚要转身回医院,白嫩的纤手就被他紧紧抓牢。
陆母见状,赶紧笑笑离开。
她应力坐在他身边,柔声询问,“景琛,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