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可对于她的辩解,男人只是冷哼了一声。
偏偏贺轻月还不敢有任何异议!
她垂着头,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怨毒。
而这时,男人低声道:“所以还想对付她吗?”
“嗯?”
贺轻月迷茫地抬起头,却正对上了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江沐晚!”
听见这个令她恨之入骨的名字,贺轻月下意识攥紧拳头,尖锐的指甲几乎陷入肉里。
但这点疼痛,却丝毫比不上江沐晚带来的难堪。
“当然!”
她紧紧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道:“我恨不得现在就要了她的命。”
“很好!”
男人大笑一声,抛出了橄榄枝:“那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让你亲自出手对付她。”
闻言,贺轻月猛地抬起头,但下一刻却从不远处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顿时有些犹豫:“怎么出手?我之前的身份已经用不了了。”
毕竟对方不是通过正规渠道将她带出来的,若是大摇大摆出去,只怕会出现问题。
男人瞥她一眼,冷冷道:“当然不能用你现在这张脸。”
贺轻月不解地皱了皱眉:“不用我这张脸……你的意思是我跟你一样戴着面具出行吗?但总有不方便需要露脸的时候……”
迎着她疑惑的表情,男人轻笑一声:“不是戴面具,戴面具这个会容易出纰漏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出钱让你改头换面。”
改头换面?
“是整容吗?”
贺轻月一愣,不确定地追问。
男人点点头,而后反问道:“怎么了,不愿意为复仇付出一点代价吗?”
“我……”
贺轻月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眼中闪过挣扎。
见状,男人不满地皱起眉头:“难道你不愿意?”
他的声音凌厉,说着又继续道:“别忘了是谁把你带出来的,你如今唯一的作用也就只有报仇而已,若是连这个都不做到,别怪我把你再送回去。”
“不!”
贺轻月一惊,再也来不及多想:“我愿意!”
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这段时间在监狱里差点被折磨死。
她不能……也不愿意再回去了!
对她的反应极为满意,男人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安排下去的。”
“……好!”
贺轻月默默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她这一次被男人带出来,用的并不是正常手段。
而是换了一个身份,假死脱身。
因此,她病死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贺家二叔—贺景寒耳中。
得知女儿不明不白病死在牢狱之中,他当即大怒:“我的女儿体质好好的,怎么无缘无故就死在你们牢里了?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看着太平间中那张熟悉的面容,他差点没有控制住脸上的表情。
狱警惋惜地解释:“本来您女儿表现得很好,不知道为什么在今天早餐之后就突发休克了。”
“早餐是不是有问题?”
贺景寒皱着眉头,情绪激动地追问。
狱警担保道:“我们这里的早餐餐点都有严格的制作流程的,每一步都在监控之下,不可能再眼皮子底下出意外的。具体意外病死的原因还需要等法医鉴定。”
“法医鉴定?”
贺景寒步伐不稳,险些跌落在地:“是要解剖吗?”
狱警急忙将其扶住:“没错!”
“让开……”
但贺景寒并不领情,愤怒地甩开他的手,猛地朝外冲去。
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因为一些意外的念头入狱劳累就算了,如今竟还不明不白病死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霍景怀!
“混蛋……”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憎恶已经到达了巅峰。
据小道消息来传,霍氏集团如今正陷入一阵内乱,正是防备最疏忽的时候。
这时候动手,指不定就变成致命一击了。
想到此处,贺景寒第一时间叫来助理,交代道:“张家那个合作,我答应了,如今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搞垮霍氏。”
助理从未见过贺景寒如此愤怒的模样,先是愣了愣,这才道:“可是贺总,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贺氏集团才遭受过重创,我们也亲眼见证过霍氏集团穷追猛打的时候有多疯狂,如果被他们缠上了我们恐怕很难脱身。”
但贺景寒哪里还听得进去?
贺轻月入狱时他还在外奔波,得知大哥和贺庭深出国之后,这才匆匆赶了过来。
但已经晚了……
结果已定,贺轻月根本捞不出来。
而他这段时间东奔西走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关系,本想给女儿一个惊喜,谁知道发生了这种事情?
他表情扭曲,怒瞪着助理:“我女儿都死了!我还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干什么?如果能换来我的女儿一条命,我宁愿放弃我手上的资源。”
见他情绪崩溃,助理连忙开口宽慰道:“您身体本来就不好,不宜这样发火。如果大小姐还在,一定也不希望你为了她豁出去自己的性命。”
“都怪我没教养好轻月这孩子,否则她怎么会沦落到这个下场,这笔血债一定要血偿!”
打定主意,贺景寒不惜一切代价开始对付霍氏集团。
他来势汹汹,江沐晚一时不差,竟在一个小项目上丢失了一大笔收益额。
她懊恼地复盘着计划过程中的所有行事,痛恨自己做事时不够细心。
深更半夜回到家时,她的情绪还没有恢复过来。
自从她进门霍景怀便察觉到了端倪,当即关切道:“怎么了?遇到困难了?”
江沐晚颓丧着在他身侧落座,瓮声瓮气地解释:“真没想到一进公司就是四面楚歌。我明明已经尽力全方位管控了,但这两天贺氏集团的旁支跟疯了一样,不计代价算计我们,今天公司又被卷走了大量资金。”
可听到这个消息,霍景怀的表情却没有半点波动,反而安慰道:“你也是第一次走马上任,不熟悉商场规则也很正常。没关系,这笔资金就当做成长代价了,不影响什么。”
“你知道那笔资金亏损有多大?”
但他越是坦然,江沐晚就越发好奇。
“我当然知道,不过把公司交给你的本意也不是为了让其一朝飞黄腾达,一路稳扎稳打才是正道,你不用太着急,有时候越心急反而越容易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