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到来。
泡泡成功登入各大应用市场,已经上架,直接引爆了热搜和话题,可不仅仅是国民话题,是真的世界,各大高校都在研究甚至制定了教学,让普通民众如何以最快的速度运用;更多的软件直接与其接洽,达成合作。
泡泡几乎成为了一种变革,新的产业革命般,声势浩大。
而它的创造者,却再未露面。
纪寒萧消失了,从那天离开后,彻底从她的人生消失,不,是从所有人的跟前消失了,笑笑和瓜子甚至来韵荷院找过,还以为能找到他的消息,可笑的是,司韵直接收到的是法院判除婚姻破碎的文书,并且……她成功的拿到了司城绣房剩下的股份,如今司城绣房成为她专属所有。
“哇,他们真的好牛啊。”小寒看着新闻,现在铺天盖地地都是关于泡泡的报道,见司韵进来,华姨立马让小寒关了电视。
小寒连忙起身跟到了司韵身后。
“韵姐,要咖啡吗?”小寒殷切地关心道,她们……每日都跟司韵在一起,虽然司韵看起来和以前没两样,但她们能清楚感受到现在的司韵,并不开心。
司韵翻开了桌上的文件。
“这是一位海外华人小姐姐给我们寄来的一份定购书,工期比较赶,所以要不要接,你看看。”小寒解释道。
司韵快速看了一眼,眼前一亮。
“当然要接,你让华姨进来一趟。”司韵吩咐下去。
小寒愕然。
华姨进屋,司韵把文件递给她看,华姨不解。
“人物的话,四大名绣苏绣不是最优解。”华姨忠恳地说道。
“可能是前段时间绣展的缘故,这个海外华人没有太细致研究,不过,既然单子来了,那就是给我们苏绣展示的机会,这是她送给恩师的毕业礼物,如果我们做得好的话,也是一种文化输出,毕竟那是学校啊,没有比学校更适合传播文化的地方了。”司韵笃定地说道。
华姨点头,司韵开口。
“华姨,你来主绣吧。”
“我?”
“别人我信不过,而且绣房里,你的针法最绵密细腻,绣人物的话,您最适合。”司韵分析道。
华姨想了想。
“行,我把手头上的活给其他丫头去做。”
“好,你们去忙吧。”
司韵坐回了位置,又像个陀螺一般开始机械化忙碌着,小寒想说什么,被华姨拉住了,两个人最终离开了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司韵像泄了气地皮球。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吗?为了苏绣而奋斗的生活,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会开始不满足了。
司韵眺望着窗外,竹子随风而动,而她的心似乎也是,摇曳着,无法安定。
直到一道急切的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司韵看着来电,是疗养院。
司韵心一沉,随即接起。
半个小时后。
疗养院。
司韵看着病床上的母亲。
“司小姐,你母亲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依照国内目前的治疗,恐怕是时日无多,如果你还想多为她延长些时日的话,建议和国外的一些专业机构联系下,或许还有一丝奇迹。”主治医生说来。
司韵没有说什么。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这苍老的女人,身上到底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和痛苦。
她的病,非一日之寒,从精神到躯体,苏岚月已经到了极限。
或许,她本人对这个世界早就没了眷恋,活着亦是对她的折磨。
司韵一直坐在床头知道苏岚月醒了过来。
“韵儿。”苏岚月意识是清晰的,这让司韵感到庆幸。
“妈,好点了吗?”司韵扶着她坐了起来,给她递上了一杯水。
苏岚月喝了点就开始猛烈地咳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般。
司韵只能替她拍着,直到她逐渐平复下来,苏岚月拉下她的手。
“韵儿,妈,恐怕快不行了。”苏岚月有些难过地开口。
司韵面上不显,但内心却已经在颤抖。
“您别说这样的话,我会找更好的医生来医治您的。”司韵承诺着,苏岚月看着她淡淡的神情,终究还是难过了。
如果当年她们母女没有分开那么多年,又岂会如此的生疏。
“你的丈夫呢?”苏岚月突然发问,这让司韵愣住了,有些哭笑不得,总不能说,已经离婚了吧。
“他最近有点忙,暂时不能来看您。”司韵回答,苏岚月看向她。
“韵儿,你告诉我,你现在幸福吗?”苏岚月问。
这把司韵又问的僵住了。
“我很好,司城绣房已经到了我名下,我还拿下了司城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谁也不会再欺负的了我们了。”司韵说来,只是话刚落下,让苏岚月整张脸都紧蹙在一块。
“孩子,你为什么还是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要去拿这些东西,你知不知道你会因此而受伤?”苏岚月眼中透着浓烈的担忧和恐惧,司韵知道,她这一生都活在了这样的恐惧里。
“妈,我只是拿了我该拿的东西,您不要担心,司观城他动不了我。”司韵直言。
听到这个名字的苏岚月,身体都跟着颤了一下。
“他是恶魔,他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苏岚月的恐惧从里到外,精神也开始变得异常激动。
司韵被她抓着手臂,肉眼可见的红了。
医生匆匆赶来,护士给注册了镇定剂,苏岚月才逐渐平静下来,缓缓睡了过去。
司韵眼神深邃。
她倒是一点都不怕司观城做什么,毕竟真的只有做了,她才有机会替眼前这生母找回一丝公平吧。
“帮我照顾好我的母亲,国外的医疗我会联系的,在这之前,劳烦了。”司韵简单说了两句,便离开了。
出了疗养院坐上车的那一刻,她一直挺直了腰杆,不想让自己脆弱下去,毕竟。
她能支撑的,只有自己了。
但,操蛋的生活从来不是单一的磨难而来,麻绳专挑细处磨,才是现实。
司韵接到司家管家打来的电话时,隐约就觉得没好事,她本能地没有接,但紧跟着,熟悉又陌生的号码,时隔好几年后闪烁时,司韵呆愣了下,呼吸有些凝滞。
“哥?”
“韵韵,怎么不在绣房,也不接家里的电话?”男人柔和的声音传来。
司韵心跟着狠狠一紧。
“哥你……你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