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蛟屠丰果然名不虚传,这两把流星锤少说也有一二百斤之重,在他手中舞起来就跟两根筷子一样!”
“慌什么,李掌柜连蟒蛇都能斩杀,一个小小山匪自然是不在话下!”
几人密切注视着山林中的一举一动,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还是暗捏一把冷汗,紧张的心脏都快跳出来。
面对这猛烈的攻势,李观棋快速拔刀,纵身劈去。
砰!
刀锤相撞,发出叮铃铃的脆响。
屠丰只觉得虎口被震得发麻,一个没站稳,竟然向后退了两步,咬牙道:“好大的劲啊!”
“更大的还在后头呢。”
李观棋面无表情,此话说完,闪身提刀,寒闪闪的刀光行至半空,直指咽喉。
屠丰双手握住锤柄,左锤格挡,右锤从地面抡出半圆,砸向李观棋的下颚。
此时李观棋的刀已经被架住,那右锤来势汹涌,如电光火石间已逼至身前。
“去死吧!”
屠丰面露兴奋,只以为此击必杀无疑。
却见李观棋动作更快,锤光未至已掠出五尺,竟是毫发未伤!
“简直岂有此理!”
屠丰彻底被激怒,手握铁链,边走边挥。
两把流星锤在铁链的带动下,犹如两座大山压迫感十足,呼呼的破空闷响如雷震鸣,听得人心惊肉跳!
“不好,这流星锤舞动得越来越快,锤风就跟盾牌一样将屠丰护住,李掌柜根本无从下手啊!”
“远不止此,李掌柜但凡被流星锤打中一下,非死即伤!”
“嘶!”
听着陈老刀和王权的分析,孙绍倒吸口凉气,额头上的冷汗频频流下。
双锤已越来越近。
李观棋向后退的步伐此时却停了下来,深邃双眸直勾勾地凝视前方,忽然闪电般地出手。
叮!
又是一声脆响,左锤被刀刃击中,悬在半空。
但屠丰的武器乃是双流星,铁索相连,左锤停住,右锤的冲击力反而更大!
屠丰见状露出一抹狞笑,凶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就是这电光火石间,李观棋双脚点地,纵身跳起,竟再次躲过右锤攻势!
屠丰瞪得目眦尽裂,在他看来,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但这就是李观棋,这就是快如鬼魅的身法!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屠丰惊恐道。
风声中没有答话,回应他的只是一柄吹毛断发的寒刀!
李观棋在空中翻转三百六十度,寒刀斩落,鲜血溅出。
“啊!”
屠丰发出声凄厉的惨叫,随即应声倒地,脖颈上只残留着一点暗红的血迹!
“屠,屠丰死了?”
“二当家死了?”
两种声音分别从不同的人口中发出,但表达的意思却是截然不同。
前者是震惊,后者,则是毛骨悚然!
王权眼珠提溜打转,随即大喊道:“屠丰死了,大家伙赶紧上,将这帮匪徒全部杀光!”
陈老刀和孙绍紧跟着回应:
“对,一起上!”
“今日定让你们有来无回!”
他们虽然只有四人,但造出来的声势如海浪般连绵不绝。
众山匪面面相觑,从这箭矢射出的速度就能看出,至少有二三十左右,更别提现在屠丰已死,只如树倒猢狲散!
“快,快回去禀报大当家!”
不知谁喊了一句,几十名山匪急忙调转方向,遁逃无踪。
孙绍几人随后走了出来,看着雪地中的尸体,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
他们确实觉得李观棋的胜算更大,但最起码也得向书本所写的那般,大战个几百回合吧!
“武功是杀人技,无论多花里胡哨的招式,毙命的只有一招!”
阿青脑海中回想起李观棋的这句话,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走吧。”
李观棋割下屠丰的脑袋别在腰间,朝县城的方向走去。
……
与此同时,一处宽敞明亮的府邸内,苏秉正一手拿着公文,认真地做着批注。
“爹啊,你怎么能让那李观棋自己去剿匪,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苏云雪听到消息晚了些。
虽然李观棋身手确实好,但他要面对的可是穷凶极恶的黑风寨匪徒!
训练有素的官兵都办不到的事,区区五人的猎队能完成?
苏秉贞问:“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苏云雪美眸急切道:“至少也得派府兵跟着啊,你把腰牌给我,我现在就去调兵!”
说着,她伸出玉手就要去那苏秉正腰间的玉牌。
“胡闹!你以为这是在玩过家家吗!”
苏秉正呵斥一声,看着女儿脸庞泛起愠色,又解释道,“李观棋乃犯了重罪,我允许他戴罪立功已是法外开恩。”
“如果仅凭他三言两语,就派官兵跟着去剿匪,才是真正的草菅人命!”
“希望他真能杀了屠丰,并且活着回来吧。”
在苏秉正看来,杀屠丰更像是纳投名状,否则剿匪之言只能视作空谈。
“可,可是——”
苏云雪咬着樱唇,纤纤玉手紧紧攥着衣角,紧张的心情根本难以释怀。
“雪儿。”苏秉正有些疑惑,“你什么时候对这李观棋如此关心了,还有,近日听你娘说你在闺中可不太安分,时不时地偷溜出去,真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我——”
苏云雪没想到父亲有如此发问,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眼看苏秉正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此时响起,王强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苏大人,李观棋——屠丰——”
“李观棋怎么了,你快说呀!”
苏云雪急得如坐针毡。
苏秉正则是倒了一杯温茶:“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王强咕咚咕咚喝下:“启禀苏大人,苏小姐,李观棋带着恶蛟屠丰的脑袋回来了!”
“幸好——”
苏云雪长舒口气。
“什么,他真的做到了?”苏秉正一愣,高兴地抚掌道,“走,快带我去。”
苏云雪本来也想跟着,但直接被父亲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城门口,此刻早已人潮汹涌。
苏秉正远远便瞧见一面容冷峻,身材消瘦的青年,背上背着一把漆黑如墨的大刀,手中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