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女孩来说,这其实是一个艰难的任务,首要要遭整容的罪,哪怕打了麻药,她依旧能想起磨盘磨面骨和下巴的感觉,其次,成为洛唯也就意味着她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都要扮演别人,一切的一切都要像那个人,不能露出一点破绽,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但女孩没有抱怨,原因很简单,她不知道什么洛唯不洛唯的,她只知道自己以后就是少将妹妹了,少将军吃什么,她就吃什么,少将军去什么场合,她就去什么场合,少将军睡哪,她就睡哪。
桃色巷的糟糠和不死军的锦衣玉食,你想吃哪个?
桃色巷的猥琐龟公和帝国的高层将军,你想见哪个?
桃色巷那些胖成猪的客人和精致迷人的少将军,你想睡哪个?
毫无疑问。
女孩依旧依偎在洛忧怀中,一想到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她就不自觉露出了一种得意的笑,但很快,她把这种笑强行压了下去,因为洛唯是不会这么笑的,应该轻抿,嘴唇稍微咧一点,一点点就好,要笑得甜,笑得可爱~
女孩刚露出洛唯特有的笑容,突然感觉洛忧伸出手,捏住了她的脸颊。
女孩的第一反应是:好软!
洛忧的手软得惊人,犹如小猫的肉垫般带来了一种心旷神怡的触感,光滑的皮肤更似昂贵的暖玉,令人异常着迷。
女孩沉浸在了这股柔软里,露出了一种享受的表情...哦不不不,停下停下,洛唯是不能有这种表情的,按照洛唯的性格,如果哥哥捏脸,她应该配合揉捏嬉笑着做个鬼脸,或者rua一声调皮地反捏回去。
然而,女孩还来不及有进一步动作,突然感觉洛忧的力度变大了,而且大得毫无征兆,前一秒这只手还是小猫肉垫,后一秒就变成铁钳!
“啊!!!!!!!”在女孩突兀的惨叫下,她的面骨直接被捏爆了,里面的各种填充物都开始扭曲,硅胶直接爆了出来,精心打磨的膨体也从皮肤刺出,血淋淋地暴露在外面。
楚凡还没从惊变中反应过来,洛忧已经推开了惨叫的女孩,疯了似的向他扑来。
“轰!!!”洛忧揪住楚凡的衣领,巨力将他压在地上拖出十余米,留下了触目惊心的血痕,楚凡还来不及惨叫,赫然发现洛忧的双眸已是赤红如血,脸因为过度愤怒而扭曲着,因为肾上腺素的飙升,整个人的体温高得可怕。
洛忧捏着楚凡的头,吼间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撕心裂肺地喊着:“我是什么东西!我问你!我是什么东西?!你说!!!”
楚凡的背部已经被地面擦烂了,火辣辣的疼,头上也传来了粉碎般的痛楚,整个人早就吓得语无伦次,惊恐地说:“您...您是少将军...您是我们的少将军...”
洛忧疯了似的摇晃着楚凡,整个人的情绪早已失控:“放屁!!我是什么??!!我在你眼里是畜生!!!我在你眼里是个畜生!!!是个比猪还要肮脏的东西!!!你为什么这么看我??!!你说!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看我!!!”
楚凡是个聪明人,这一点毫无疑问,也无需质疑。
但楚凡错就错在聪明过头,过头到纵使聪明绝顶,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在楚凡眼中,洛忧是什么样的人?他杀人,吃人,擅行刑,好虐杀,嗜血如命,连屠城都不会眨一下眼,这种人在文人笔下叫什么?叫怪物。
怪物是扭曲的,在楚凡的心目中,洛忧就是一头扭曲的怪物,他敬洛忧,服洛忧,想一辈子效忠洛忧,这都没错,但这并不影响楚凡把洛忧看作怪物。
既然是一头扭曲的怪物,那么楚凡觉得,洛忧整个人都应该是扭曲的,他的喜怒哀乐,他的爱恨情仇都应该扭曲起来,更不能用常人眼光去看洛忧,而要用扭曲的眼光去看他,什么思念成疾,全部都要扭曲起来,洛忧对洛唯的爱也一定是扭曲的,这16年的追逐与思念必然让这种爱发生变质!
楚凡这些思想并非凭空而来,他在死囚营混了这么久,当年的死囚营是什么地方?那里充斥着各式各样的罪犯,各种扭曲变态肮脏的事见多了,楚凡已经见怪不怪,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想法没有出现差错,洛忧确实是一个扭曲的人。
洛忧从当年那个胆小怕事的高中生变成现在这个手染鲜血的破虏将军,其中所经历的一切早就让他扭曲了,整个人都扭曲了,身是少年,心已是怪物。
然而,楚凡却忘了思考一件事,他不知道洛忧为什么把自己扭曲成这个样子,他不知道洛忧杀人吃人为的究竟是什么,他更不知道这只怪物心中永远有一片净土,洛忧把这片最后的净土留给了家,留给了洛唯。
洛忧对洛唯的爱是永远且绝对纯粹的。
而现在,当楚凡捏造了一个洛唯,并且还让她对洛忧表现出情欲时,这种做法不仅是在玷污洛唯,更是在侮辱洛忧,在侮辱他的努力,侮辱他的爱,侮辱他的一切。
聪明绝顶,却少了大智若愚。
楚凡如梦初醒,已是吓得大脑空白,能言善辩的他此时什么点子都想不到,恐惧已经在胸膛弥漫,只能发颤着道歉:“少将军...我错了...饶命...少将军...”
“狗东西!你侮辱我!你侮辱我!!!”回顾一下以前的洛忧,会发现不管他多么生气,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这辈子几乎就没爆过粗口,而这一刻,当洛忧像泼妇般破口大骂时,也就意味着他的精神已经被楚凡弄得有点不正常了。
突然,楚凡感觉洛忧松开衣领站了起来,他还没反应过来,洛忧已然拎起他的裤腿,紧接着便是黑影闪过,膝盖一凉。
“咔!!!”在众人心惊胆寒的注视下,洛忧直接踢断了楚凡的右膝盖,上下两截腿呈现着一个V字的角度,整条右腿彻底废了。
“啊!!!啊!!!啊...啊!!”可怕的疼痛已经击垮了楚凡的神经,整个人撕心裂肺地惨叫着,冷汗如同雨点般流落在地上,紧接着,他听到了噩梦般的上膛声,再抬头一看,洛忧已经拿出黑耀对准了他。
洛忧看楚凡的眼神就像...不是就像,就是在看一具尸体:“遗言?”
强烈的求生欲让楚凡直接反折了自己的腿,心惊胆裂地跪到地上,额头贴着地面,卑微又发颤地说:“少将军...饶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看在我有战功的份上,求求您饶我一命...”
洛忧的情绪彻底处于失控状态,前一秒是个冷酷的杀手,后一秒又变成了失心疯的野兽,他单手拎住楚凡的头发,几乎撕裂了他的头皮,狞着脸吼道:“遗言!!!我他妈问你遗言!!!!”
生辰宴现场已经出现了混乱,有人想上来劝解,但谁敢啊??洛忧现在明显精神状态不对,做出头鸟不是找死吗??
最后,倒是凌打了个激灵,赶紧跑了过来,她还没见过这样的洛忧,一时间也是心惊肉跳,最后硬是逼着自己搂住了洛忧的腰,颤声说:“洛忧...别这样,今天是你生日...别被楚凡搞砸了!”
“不说是吧。”洛忧的精神状况一惊一乍,刚才还在发疯嘶吼,现在又冷了回去,一声不吭地打开枪上保险,直接对准了楚凡的脑袋。
凌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她伸手扳住洛忧的手腕,将枪口拉低了下来,好声劝道:“别别别,洛忧,他...他蠢!没错!他是个蠢货,我们别和他计较!”
凌用力拽着洛忧的手腕,赶紧顺势踢了楚凡一脚,焦急地说:“走啊!你赶紧走!愣在这里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