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暴力,有时候未必可以让自己取得优势,没头没脑的暴力只会让自己四面受敌。
“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小渊。”
钱金元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样:“这个站在林宇平背后的人,一定要查清底细!不然的话还会有麻烦的。”
“这下应该不难找到他了。”
顾渊手里攥着一张名片,是棺材脸临走前递给他的。
名片印刷精美,在无数头衔后面写着一个名字:
“章华。”
又一只烟蒂被抽得快要烧手,而顾渊却浑然不觉。
最近以来接连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应接不暇,不得不承认自己看人太片面。
原本以为有勇无谋的林宇平,居然也能想出这种弯弯绕的点子来算计自己,看来真像师傅所说的那样:人不可貌相!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先要把自己隐藏起来,减少对立面然后再慢慢的消除不利于自己的因素。
这是师傅的处世哲学,但顾渊似乎永远也无法做到。
“别抽了!真搞不懂你们男人为什么抽个不停!”
钱瑞雪不知什么时候走进屋里来,把他手里的烟屁股夺过来,用高跟鞋踩灭了。
顾渊没有说话,懒洋洋的倒在床上。
昨晚又熬了一夜,红丸的成分研究却毫无结果。
就像钱金元说的一样,炼制这种违禁药物的真是奇才,各种成分看似稀松平常,但组合起来却威力惊人。
“还在为姐姐的事情烦躁?其实我爸这几年也是……”
钱瑞雪跟着坐在床上,一只手轻抚他的背:“不要太勉强自己,不是你不够优秀;而是姐姐中毒太深了。”
顾渊的眼神有点发愣,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自己似乎连一点解决的思路都没有。
如果说治愈复发狂犬症他是一般是靠着敢拼的劲头,那这次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一个毫无头绪。
不单单是药品成分的研究方面,一直没有露面的五毒门杀手也让他有点焦躁。
不论多么强大的对手,都有自己的弱点。
但这种始终隐藏在阴影里的杀手,真心让人惴惴不安。
要是师傅在就好了,顾渊出师以来,第一次产生这种念头。
想想自己被派到这里来,执行这个莫名其妙的任务,师傅明显是要把自己支开。
云游四方?哪次他云游不是带着自己一起?
突然外面有汽车发动的声音,顾渊从床上竖起身来,凑到窗前。
只见钱金元的座驾匆忙驶出大门,启动速度很快。
“这是怎么了?你爸这是干什么去?”
顾渊看看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一向作息规律的钱金元怎么会这个时间出去?
“我也不知道。”
钱瑞雪看着顾渊,情绪也紧张起来:“昨天我爸喝酒了,真是奇怪!他已经十几年没喝酒了,应酬什么的都是让人代替自己……”
夜半三更出门的钱金元,满脸皆是一去不复返的惆怅。
他回头看看堡垒般的钱家大院,心里默默念叨:好好活着吧,一切由我来终结。
在三天前,他受到陌生人的来信。
对方毫不忌讳的说明自己五毒门人的身份,并且很直接的告诉他:取你们全家性命,易如反掌!
但我们现在只想要顾渊一个人的人头,作为交换你们可以获得安宁……
最要命的筹码是,对方保证可以治愈钱晓雪的药瘾。
无法否认,最后一个筹码让钱金元纠结很久,但他还是没有选择用小渊的命来换取自己一家的苟活。
并不是因为他义薄云天,而是他不信任这些人!
作为一个老练的生意人,知道这些捞偏门的人都是什么行事风格,这个世界一切都是用实力和手中的筹码做后盾的。
谁能保证这些人不过河拆桥?
小渊顾渊绝对不会背叛自己,而自己在这些人眼里算什么东西?
自己知道了关于他们的这么多事情,难道会放过自己?
到了约定见面时间,他不露声色带着两个精悍保镖上路了。
这两个保镖一直没有在钱家露过面,是他刚刚从非正常途径雇佣的杀手。
省内要价最高的鬼斧和神枪,这一对搭档是地下世界赫赫有名的杀手,钱金元花了400万才聘来助拳。
跟这些人物打交道是迫不得已,他也看到了自己女儿对顾渊的心意,他不想让顾渊跟着自己冒险。
“都准备好了?”
钱金元检查着自己手里的枪支,过去几十年在商界拼杀,这支枪没少派上用场。
“放心吧老板,你请了我们兄弟两个,就不用担心场面得不到控制!”
鬼斧是个身材魁梧强壮的大个子,脸上的肌肉都很发达。他狞笑着对着车后座的搭档神枪笑笑。
神枪是个面目清秀的年轻人,一双小眼睛很有神很警觉,他在车上都时刻观察着四周车辆的异样。
看着两人自信满满的样子,钱金元终于松了口气:
这一战,能降服对方做人质,整个五毒门就会投鼠忌器,自己和家人的安全才真正有了保证!
城郊红星砂石厂,这是一座早已废弃的厂房,由于砂石资源日益紧张成本增加,这种私营小厂自然经受不起压力倒闭。
由于地理位置偏远,银行把这里贴封条之后就没再管过,因为没人对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感兴趣,不如等着有朝一日城郊开发了。
“就是这里吧?”后座的神枪警惕的看看四周。
“怎么样,老弟?”鬼斧眼神也严肃起来,嘴里的牙签吐了出来。
作为职业杀手,两人都是出类拔萃的,但作为保镖却是头一遭。
让习惯狙杀目标的人来保护人,确实有点滑稽,但话反过来说,这些杀人如麻的家伙都对杀手那一套路异常娴熟,也知道怎么对付自己的同行。
“不大好,四个制高点都有可能设置狙击手,厂房那边没有光源,咱们带着照明设备过去就会被暗处的敌人当活靶子!”
神枪摇摇头:“老板,对方选这个地方就是要你死啊。”
“此话怎讲?”
钱金元头顶渗出冷汗,手里的枪握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