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娟再次举起酒杯,向朱亚明敬酒。她今天特意穿了件墨绿色旗袍,衬得肌肤如雪,耳垂上的翡翠坠子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朱总监,这杯我敬您。\"杜娟将酒杯略微倾斜,这是她在商学院学到的敬酒礼仪,\"听说您夫人刚生了二胎?真是可喜可贺啊!\"
朱亚明笑着碰杯,“多谢杜总,但我感觉责任和压力更大了。”这位三十二岁的财务总监有着不符合年龄的老练,他仰头干掉了杯中的茅台。
几人推杯换盏,气氛愈发热闹。
朱亚明逐渐融入了氛围,感受到兄弟姐妹般的温暖。
他长叹一声,对乌丹说道:“丹丹啊,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就看上老徐了?好好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好好的一颗大白菜,让头猪给拱了!”
“哈哈哈……”
包厢里爆发出哄笑。
徐明故作委屈地搂住女朋友,被乌丹一肘怼到他的肚子。徐明夸张地大叫一声,假意受伤,引得众人又是一阵欢笑。
司机陈旭坐在靠门位置,正给众人分着刚上的清蒸大黄鱼。这位退伍军人动作利落,鱼骨在他手中三两下就被剔得干干净净。
笑声未落,包厢门突然被撞开。一个浑身酒气的短发青年踉跄着闯进来,黑色t恤上还沾着污渍。
陈旭立刻起身挡住来人,肌肉在西装下绷紧。
\"你谁啊?进我们房间干什么?\"陈旭声音不大,却带着威慑口气。
短发青年眯着眼扫视包厢几人,目光还在杜娟身上停留了几秒,突然咧嘴一笑:\"妈的,走错地儿了。\"
他转过身时还故意撞一了下陈旭的肩膀,\"小逼崽子叫唤啥?\"
陈旭拳头瞬间攥紧,指节发出脆响。
徐明赶紧按住他手臂,低声道:\"喝多了,别跟他计较。\"
作为公司的部门经理,徐明见过太多这种场面,眼前这个青年眼角有道疤,明显是道上混的。
\"什么素质!\"陈旭盯着那人背影骂了句。
短发青年在门口顿了顿,回头露出个古怪的笑容,这才晃晃悠悠离开。
杜娟蹙眉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翡翠耳坠停止了晃动。
她注意到那个青年虽然醉态酩酊,但走路时脚跟先着地——这是在装醉。
包厢里的欢快气氛被这一突如其来的插曲打破,众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乌丹气愤说道:“这么高端的饭店还能有这样的醉鬼,真是什么素质的人都有。”
徐明皱了皱眉:“我在海连这么多年,道上的人多少都认识些,这个人年龄不大,也就是小弟级别。我们别管他,继续吃饭。”
朱亚明也安慰道:“大家不用担心,这里是万福海鲜舫,不会有人在这里闹事的。”
尽管众人努力想让气氛重回之前的热络,但那个短发青年的出现属实让大家感到不爽。
见气氛有些压抑,朱亚明起身举起酒杯,“来,我敬大家一杯!今天能跟大家聚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干杯!”
众人纷纷举杯,包厢内的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朱亚明抬手看看手表,“杜姐,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家照顾老婆,要不咱们今天就到这里?”
杜娟笑着向陈旭示意,“好的,亚明,咱们再稍坐一会,喝点茶水。”
\"我去结账。\"陈旭起身时椅子发出摩擦声。他快步向门外走去。
陈旭结完账,又去了趟卫生间。
卫生间镜子前,陈旭用冷水拍打着后颈。退伍两年了,那些条件反射般的戒备心始终没褪去。正当他扯下擦手纸时,镜子里突然出现四个身影——为首的正是那个短发青年。
陈旭的瞳孔瞬间收缩。他右手还捏着湿漉漉的擦手纸,左手已经本能地摸向后腰——那里别着根军工级甩棍。
\"小子,你他妈刚才挺狂啊?\"短发青年嘴角咧到耳根,右手从后腰抽出的弹簧刀\"咔嗒\"弹开。不锈钢刀面反射的冷光在卫生间瓷砖上划出刺目的Z字形。
陈旭的肌肉记忆比思维更快。在对方挥刀横划的瞬间,他后撤步拧腰,左手擒腕右手劈颈,整套夺刀动作行云流水。特种部队服役时练就的肌肉记忆在此刻苏醒——拇指精准压住对方尺神经沟,弹簧刀\"当啷\"砸在釉面地砖上,溅起几滴未干的水渍。
\"操…\"被制住的青年突然屈膝顶向陈旭胯部,同时额头狠狠后仰。陈旭的太阳穴青筋暴起,侧头避过这记头槌,顺势借力将对方过肩摔出。短发青年后背\"砰\"地一声,狠狠砸在地砖上,“噢”地一声惨叫。
另外三人同时扑来。左侧胖子挥拳带风,指节上戴着骷髅戒指;右侧瘦子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根钢管;最后那个纹身男竟抄起保洁间的金属簸箕。
陈旭后撤步拉开距离,军靴在湿滑地砖上划出尖锐摩擦声。
钢管呼啸着砸向面门时,陈旭突然矮身突进。他右腿如鞭扫出,军靴钢头精准命中胖子脚踝。\"咔嚓\"骨裂声与惨叫同时炸响,两百斤的躯体轰然倒地,把试图偷袭的瘦子绊了个趔趄。陈旭抓住空档,左手甩棍\"唰\"地展开,合金棍体撕裂空气发出尖啸。
纹身男的簸箕砸中陈旭左肩时,他闷哼一声,右手却如铁钳扣住对方咽喉。五根手指精确卡住颈动脉窦,三秒就让这个一米八的壮汉翻着白眼瘫软下去。
短发青年不知什么时候又爬了起来,举着破碎的啤酒瓶直刺陈旭后心。玻璃尖距离上衣还有三寸时,陈旭仿佛背后长眼般旋身侧踹。军靴底结结实实印在对方的胸口,把人踹得倒飞出去,撞碎半人高的陶瓷花瓶。
\"来啊!\"陈旭甩棍斜指地面,呼吸甚至都没紊乱。他注意到剩下两人虽然龇牙咧嘴,但眼神已经开始飘向出口。这种街头混混的虚张声势,比起他在大西北遭遇的亡命徒差远了。
短发青年身体蜷曲在一地碎瓷片里,嘴里咳出血来,仍不死心地摸向掉落的弹簧刀。陈旭箭步上前,甩棍精准点中他腕骨。\"啊!\"惨叫中陈旭踩住对方手掌,军靴底纹碾着指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谁派你们来的?\"
镜子里突然闪过寒光——瘦子竟从袜筒抽出把小折刀!陈旭偏头避过飞来的刀刃,折刀\"哆\"地钉进镜面,蛛网状的裂纹瞬间爬满整个镜面。
就在他分神的时候,三个混混连滚带爬逃出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