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似乎仍妄图做最后的挣扎,他转过头,面向姚富,试图凭借言语来挽回当前的局面:“婉婉已然是出嫁之人,倘若与我和离,自然是无法再入你们姚家祠堂的。岳父大人可曾想过该如何安置婉婉?”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自认为抓住了姚富的致命弱点。
姚富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沈青,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屑:“此事就不劳侯爷费心了。老夫原本就将婉婉当作姚家的继承人来培养,姚家的坟山上,自然有她的一席之地。若不是当初与你相遇……唉,罢了,罢了。”姚富长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悔恨,仿佛那些将女儿嫁入沈家的过往种种,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沈奕辰不再多言,伸手从怀中掏出早已备好的和离书,径直递向沈青。沈青佯装去沈奕辰身旁拿和离书,刹那间,他眼神陡然变得凶狠无比,瞅准时机,猛地将小几上放置的罪证一把夺过,双手如疾风骤雨般快速将其撕扯成碎片,嘴里还念念有词:“兔崽子,无论何时,我都是你爹,我就算死也不会与婉婉和离,我就是要折磨她一辈子。”说罢,他带着一股癫狂的劲儿,大步走向姚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姚富,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老东西,你知道吗?婉婉临死之际心心念念的就是你这个老家伙,可惜啊,直到她死,我都没让你们父女再见上一面。”
姚富被他的这番话气得浑身剧烈颤抖,恰似被点燃引信的火药桶,“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夺口而出。苏晓悦见状,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迅速从空间中掏出一粒速效救心丸,眼疾手快地塞进姚富口中:“外祖父,别信他的话,他这是胡言乱语。”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急,生怕姚富因沈青的恶语而气坏了身子。
这时,沈青又如同发了疯一般,冲到沈奕辰面前,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儿子,你以为入赘苏家,就不再是我沈家的人了?你身上流着的可是沈家的血,你的子子孙孙也都流淌着我这肮脏之人的血脉,哈哈哈……都怪姚婉婉,她就是个善妒的妇人,凭什么你们姚家富可敌国,而身为侯爷的我却只能守着这破落的侯府艰难度日?她姚婉婉凭什么对我颐指气使?她该死,你们通通都该死!”他的声音近乎歇斯底里,仿佛将多年来深埋在心底的怨恨,如决堤的洪水般一股脑地宣泄了出来。
沈奕辰被他这番话气得七窍生烟,不假思索地抄起身旁的小几,便要朝着沈青砸去。苏晓悦反应极快,急忙将姚富推到立春怀中,而后迅速上前阻拦沈奕辰:“沈奕辰,弑父可是要遭天谴的,我与这老东西毫无瓜葛,此事让我来处理。”说罢,她从空间里拿出一根棒球棍,毫不犹豫地朝着沈青身上打去。一棍接着一棍,专挑沈青身上薄弱的部位下手,沈青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狼狈地抱着脑袋,任由苏晓悦攻击,嘴里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阿诚押着沈奕星来到了大厅。只见阿诚手中的剑横在沈奕星脖子旁,沈奕星此刻早已吓得双腿发软,如筛糠般瑟瑟发抖,哭着朝浑身是血的建安侯喊道:“爹,救我啊!”那声音中满是恐惧与无助,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沈青瞧见儿子被人用剑架在脖子上,顿时慌了神,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慌乱与担忧。苏晓悦趁机再次从空间拿出一份打印好的证据,猛地扔到建安侯面前,冷笑道:“老东西,这样的证据,你撕多少,我就能变出多少。你不是喜欢撕吗?接着撕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挑衅,仿佛在向沈青宣告他的挣扎不过是徒劳无功。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小太监洪亮的通报声:“贵妃娘娘驾到,二皇子驾到……”这声音宛如洪钟,在大厅中久久回荡,使得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愈发凝重起来。
苏晓悦听到通报声,走到沈奕辰面前,拿过写好的和离书,再次递到沈青面前,语气冰冷地说道:“你的这些罪证要是被二皇子看到,你觉得他还会像我们这般好说话吗?是在这和离书上签字,还是你们全家被打入大牢,诛灭九族,全在你一念之间。”她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洞悉沈青内心的每一丝想法。
沈青这才真切地感受到面前女子的果敢与决绝,心中涌起一阵寒意。他面如死灰地看着面前的和离书,思绪仿佛一下子被拉回到十几年前。那个夜晚,婉婉撞破了他与赵月的奸情,同样是这般决绝,要与他和离。当初,若他同意了她和离的请求,那个如花般娇艳的女子,是否就不会香消玉殒?可他不能啊,偌大的侯府,还指望着她的嫁妆来维持运转,他宁愿狠心毒死她,也绝不能放她离开。想到此处,他不禁悲从中来,心中五味杂陈,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向苏晓悦索要笔墨。苏晓悦满脸嫌弃地抓过他的大拇指,按在其伤口处的血迹上,而后再次将血红的手指印重重地印在和离书上。和离书一式两份,苏晓悦收起属于己方的那一份,起身示意阿诚放开沈奕星。
随后,她转头对着一旁的立春吩咐道:“传令下去,奏乐,放礼炮,迎老夫人回府。”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奕辰搀扶着姚富,正巧与走进来的贵妃、二皇子迎面遇上。众人赶忙纷纷福身,对着贵妃和二皇子行礼致敬。贵妃见状,匆忙走上前去,将姚富搀扶起来:“爹爹,您这是折煞女儿了,今日是妹妹的好日子,无需如此多礼。”贵妃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心疼,看着姚富此刻的模样,心中满是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