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门口的人在看到屋子里的人后也是一脸的诧异。
“老张?”
老高看着被五花大绑推进门里的人,诧异地上前一步。
众人也是吃惊不已,没想到出现在门外的人是张叔。
而紧紧将他抓住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当初在金盛小学门口被保安驱逐的那个女人!
她不是在金盛小学里消失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叔嘴里被塞了一块抹布,整个人看上去惊恐无比。
一看到熟悉的众人,不是下意识地求救,而是一脸慌张。
那眼睛死命地眨,看到众人靠近情绪特别激动,反而一个劲地后退。
好像是不希望大家靠近他。
江又年看清楚张叔眼神表达的情绪,一把拦住还要往前去的老高。
果然,一看众人停下脚步。
张叔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而那跟在张叔后面的女人,在看到众人时没有表现出一丝认识他们的神态。
还是那副麻木的样子,只是抓住张叔的动作一刻不敢松懈,就像是害怕被别人抢走了一般。
她无视众人,眼里似乎就只能看见整个屋子里的一个人。
那就是当铺老板——金主大人。
反观金主大人,在看到张叔和那个女人贸然闯进来的时候,脸上竟然没有一丝诧异。
由此来看,谢南州料想,这个女人不是第一次来了。
但是她押着张叔来这里干什么?
这不是当铺吗?
难不成?
她是要......把张叔当成抵押品?
想到这种可能,谢南州心里一震。
人在这里可以作为抵押品吗?
下一刻,更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那女人竟然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嘶哑难听,跟正常的嗓音相比。
就像是一根光滑的木棍上被削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分叉。
“老......板......死...当。”
四个字断断续续地从女人的喉咙里爬出来。
她竟然会说话?
那为什么当初在校门口被伤成那样都一言不发?
转而,江又年才终于反应过来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押着张叔来这里死当?
当什么?
闻言店铺老板没有任何疑问,视线不过淡淡在众人脸上扫了一眼。
而后坐回了柜台后面,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张当票出来。
“等等!”
江又年快走几步上前去,摁住了金主大人就要下笔的地方。
金主大人透过老花眼镜看向神情复杂的江又年。
“小伙子,干什么?”
“金叔,她要当什么?”
闻言金主大人只是淡淡地看了江又年一眼,那眼神里的淡漠没有一丝温度。
就好像看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件没有生命的当品。
金主大人一句话没说,但是江又年已经懂了。
那个女人要当了张叔!
而且这个当铺老板恐怕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看着女人押着一个人进来不仅没有一句疑问,反而要配合她进行买卖人口的交易!
江又年眸中冷厉翻涌,用力将柜台上的那张当票抓了起来,愤怒在指尖凝聚,顷刻间便将当票揉成了废纸。
刚才这一番对话终于让一直傻站着的众人感觉到了端倪。
一下子纷纷围了上去,把那个女人和张叔团团围了起来。
“把人放了!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齐烽手上飞快地转着那把随身携带的小刀,刀刃上寒光凛凛,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如果你们不想惹麻烦就赶紧让她完成交易离开。”
金主大人淡漠的嗓音在柜台后面响起。
谢南州指尖微动,瞬间移动到了金主大人的身边。
感受到紧贴在大动脉上的冰凉触感,金主大人神色微动,而后笑道。
“你......很不简单嘛。”
谢南州没理会他话里的试探,手上的动作更用力了些。
“你是什么意思?说清楚。胆敢有一句隐瞒,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生死都不得安宁。”
江又年眼见着被围在人群中的女人看上去情绪不太稳定,浑身好像都在发颤,生怕她会做出什么伤害张叔的事情。
毕竟她一个瘦弱的女人,能够把张叔这么一个身体健康的人掳走,肯定不简单。
而且张叔也在惊恐地发抖,看着靠近的众人不断地摇头。
“大家先让开,别激怒她。”
众人听到江又年的话后缓缓散开,女人的情绪似乎平静下来。
那张脸再次抬起,看向金主大人,重复着之前的那句话。
“老......板...死...当。”
此刻当铺里的气氛死一般的寂静。
金主大人垂眸觑了眼谢南州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商量道。
“她是我这里的常客,我不过跟她走个形式,免得她跟我扯皮,你放心,我瞎写个当票,你们这朋友不会有事的。”
谢南州神色未动,还在辨别金主大人话里的真假。
然而下一刻,就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时候,原本安分站在屋子中间的女人却发了疯似的向着柜台扑来。
就连一直被她牢牢抓在手上的张叔都不要了。
眼见女人发了疯似的扑来,谢南州下意识抬起胳膊就要将人震开。
“慢着!”
金主大人预判到谢南州的动作,动作十分灵活地就从那桎梏下逃了出来,先一步制止了他。
这么快?
谢南州甚至来不及吃惊,手上被捏着的东西就一下子被那疯女人抢了过去。
“呜呜呜呜~~~”
那女人捧着从谢南州手上抢来的东西,仔仔细细地摩挲着,然后捧到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看着女人的动作,面面相觑,不知是何故。
然而江又年和谢南州却看出了些许端倪。
刚刚谢南州拿在手上用来挟持金主大人的东西是来怨境的路上在公交车上捡到了那把小刀。
那把粉色的,十分陈旧的小刀。
之前的线索纷纷浮出水面,只有这一样没有着落。
江又年原本还在想是不是搞错了,这原本就只是车上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可是现在看女人的神情,江又年觉得这东西的来历恐怕没那么简单。
“你差点伤了她,找死啊!”
眼见女人沉浸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
金主大人的声音在谢南州背后凉凉地响起。
找死?
闻言众人往谢南州身后看去,只见金主大人正拿着手在脖子上来回摸。
而后只见他没好气地对着谢南州抱怨,“幸好没受伤,你找什么刀挟持我不好,偏找一把生锈的刀,伤了上哪儿打破伤风去?!”
然而众人的注意全在他之前的那句话上。
为什么如果伤了这个女人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