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意的人?
“谁啊?”
江又年想不明白,能让谢南州纡尊降贵将就的人还有谁。
闻言,谢南州身形一顿,似是受了沉重的打击。
半晌,无奈叹气。
视线在江又年的心口闪过。
“我看这钢筋混凝土的裂缝还不够大。”
话毕便率先往前去了,江又年一头雾水,赶紧跟上。
“什么钢筋混凝土?”
两人到时,其他人已经等在机构门口了。
泰哥一脸慈爱,手上大包小包地拿着各种零嘴,小悠靠在泰哥身边。
一会儿从泰哥手里换一包东西出来吃。
孔鹊全程黑脸。
“都到了,进去吧。”
看着陆续从机构里出来的学生,江又年估摸着时间刚好,这会儿正好下课了。
等出来的学生少了,大家才又往里面走。
走到芭蕾舞室门口时,卢菲菲正在里面收拾东西。
察觉到出现在门口的人,卢菲菲脸上瞬间升起欣喜。
“你们来啦?进来吧!就是要麻烦你们穿一下鞋套。”
外面站着说话不太好,去家长等候室或者老师办公室说话也不方便,这会儿学生都走了,在这里说话倒还更好。
众人看了眼卢菲菲脚上的舞鞋,又看了眼干净得反光的地板。
穿鞋进去确实不太好,遂都配合地套上了卢菲菲递过来的鞋套。
进去之后,大家都席地而坐围在一处。
卢菲菲见众人都不说话,知道这是等着自己,遂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你们想知道邹静一些什么情况?”
这话是对着先前以邹静表哥身份自居的江又年说的。
回想起邹静被问及受伤原因时的愤懑,江又年下意识道。
“邹静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她回去不肯告诉我们。”
而后,众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卢菲菲的脸上。
却见她原本笑意盈盈的脸上,因为这个问题忽然出现了一抹怔愣。
卢菲菲的反应更加让众人确定她是知道邹静受伤背后内幕的。
可是卢菲菲转而却讪笑道。
“呵呵……不是摔的吗?这些都跟邹静妈妈说清楚了的,她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说着,卢菲菲沮丧地赔笑着跟众人表示抱歉。
“什么叫没办法,你可是收了我们的钱的,拿钱办事,不过是问你几句话,怎么就办不成了?”
这种话不需要其他人说,孔鹊就已经忍不住了。
拿钻石的时候,这个卢菲菲可不是这副嘴脸。
现在真要问她一点儿事儿就推三阻四的。
难不成这钻石先前是拿去喂狗了?
众人没打算出头,骂人这事儿,孔鹊一个人都可以抵一个生产队了,不怕他会输。
虽然话糙,但是理不糙。
这个卢菲菲,收了钱不办事,确实可恶。
竟然打起了哈哈,到底是不是意外摔倒,之前根据邹静的表现众人就看出来了。
卢菲菲被孔鹊的话骂得脸通红。
她本以为江又年会像其他家长一样问一些学生平时的表现情况。
但是没想到他一出口就是邹静受伤的事情。
这件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但约摸能够猜到一点点。
只是这背后涉及到了一些她也不敢抗衡的势力,是断然不敢随便出来说的。
而且邹静自己也承认是摔倒的,只是她妈妈不信。
眼见卢菲菲僵在那儿不言语,齐烽暗中朝孔鹊眨了眨眼。
接收到信号的孔鹊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来唱白脸,齐烽唱红脸。
齐烽见孔鹊接收到了信号,遂跟林墨换了位置,紧挨着卢菲菲坐下。
江又年看着齐烽挨着卢菲菲的胳膊,嘴角一抽。
感情这个老家伙还要使使美男计,要不是吃了冻龄的福利,按照他原本的岁数,恐怕就要跟张叔和老高称兄道弟了。
齐烽桃花眼一扬,忽视掉了众人打趣的视线。
转而朝向卢菲菲,又从小悠那儿抢了他刚买的暖手宝,还特意在衣服上擦了擦。
因为上面有小悠手上吃过零嘴的味道。
又从口袋里掏出常用的香水喷了喷,确定暖手宝上只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后,将东西递给了卢菲菲。
语气柔和蛊惑,“菲菲老师,这是我刚刚在外面买的,现在天气冷了,想来你需要。”
卢菲菲本来正尴尬,这会儿齐烽这么个大美男凑上来给她解围、送温暖,瞬间感动得不行。
接过齐烽大手递来的暖手宝,对方修长的手指状似无意地划过卢菲菲的手心。
卢菲菲脸上原本尴尬的红瞬间柔和成了一抹羞涩。
众人在卢菲菲看不到的地方纷纷露出一副难以言说的表情。
他们自然知道齐烽平时是个什么嘴脸,这会子装出这么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好生恶心!
但好在卢菲菲吃了这一套,经过齐烽的各种嘘寒问暖,温言细语,再加上胡说八道。
卢菲菲现在已经对他这个人信了大半了,心下放松警惕,决定把内心的猜测说出来。
“不好意思,各位,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什么,主要是我也不确定,有些话要是说出来可能会招来祸事,既然现在和烽哥这么熟了,那咱们就悄悄聊两句。”
烽哥?
就这么十来分钟,齐烽竟然就已经把人拿下了?
众人不可思议地看向一脸志在必得的齐烽。
没想到他还真能把事办成。
卢菲菲往前坐了坐,示意众人靠拢一些。
声音也跟着压低了。
“之前我们舞蹈室还有个孩子,她是金盛小学校董的女儿,平时行事有些霸道,没少欺负同学……”
说到这儿,众人心里就大致明白了。
所以,刚刚卢菲菲说的她心里的猜测是邹静可能是被校董的女儿欺负才导致的受伤。
可是为什么邹静根本就没有指认校董女儿,而是自称意外呢?
是因为被校董的势力压迫了不敢言语?
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又是金盛小学,那个奇怪的女人消失的学校。
“校董的女儿为什么不在这里学了?”
江又年注意到卢菲菲刚才话里的意思,‘之前’?
意思是现在那个孩子不在这里了,可又是为什么离开呢?
“这个我不清楚,就在邹静受伤的第二天,那个孩子也说不来了。”
卢菲菲这次是真不清楚了,之所以校董家的孩子不在这里了还是不敢讨论这件事。
是因为机构校董也投资了一部分,说到底,校董还是机构的老板。
自己一个小小的老师哪里敢得罪他?
这次众人料定卢菲菲应该是说了实话,也不再为难她。
出了机构,路上行人已经少了,寒风飒飒,吹得人脸蛋生疼。
“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张叔提议,而后众人开始在街上找起旅馆和住宿来。
可是一路找来,转了几条街,根本就没有宾馆的招牌。
找人一问,说是这里只有一家旅馆,还给众人指了路。
只有一家?
这话多熟悉,就在不久前,这里的人也说这里只有一家典当行。
而且,刚刚那个人指的那条路,听起来,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