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到底什么才算是真正的死亡？是灵魂死去，还是肉体死去？”
“林羽，你，你在说什么啊，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在哪？”
范德尔惊恐看着自己脚下的肉体慢慢的淡化出了视野，只剩下自己类似灵魂的虚影残留在空间中。
“你在我的魔法空间中，正常来说，只要我解除这空间，你马上就会死。”
范德尔看着林羽，总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很不对劲：“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工厂被爆爆用偷来的魔法宝石炸了，你被炸飞到外面，你现在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林羽恰当的解开一片灰色的背景，让范德尔通过这一块缝隙能看到外面的废墟。
外面烟尘滚滚，死伤无数。
“这空间，是魔法？”
“对。”
“你？你会魔法？！”
“对。”
“那我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还能看见我躺在地上，这也是魔法？”
“你可以这么理解。”
范德尔作为祖安领袖脑子转的还是快的：“所以你从一开始就骗了所有人，你是皮城派来的？”
林羽摇了摇头。
范德尔忽然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是，诺克萨斯派来的？！”
林羽点了点头：“对。我叫林羽·柯里昂，隶属于帝国的文官机构，是帝国智囊的一员，明面的职位是斯维因军团的参谋。”
“这，你不会这也在骗我吧？”
“看你愿意相信多少。”
“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诺克萨斯还有智囊？”
“要是连你都知道，那我们可别干了，直接去行刑台等着砍头就完了。”
范德尔脑袋一阵阵的发晕：“这，到底怎么回事。”
“头晕是正常的。”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给我带到你的魔法空间。”
“我是想让你看清局势。”
“什么局势？”
“祖安人要杀你，而你必死的局势。”
“祖安人要杀我？”
“是的，你是必死的，因为祖安不会允许一个对上城持有软弱政策的领导人。哪怕你不想当这个领导人，但这又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既然你的政策祖安人不喜欢，他们就会去支持那些激进分子，比如希尔科。所以我想告诉你的是，杀你的是希尔科，也是那些你保护的祖安人。”
范德尔并不傻，林羽的话也很清楚，他明白林羽的意思，也知道林羽说的对，只是很难接受。
“我为了祖安有过付出，但最后，却是这种结局……”
直到现在，林羽脸上那优雅迷人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他自始至终都很挺拔，举止端庄：“我知道很多人对帝国都有所误解，觉得诺克萨斯残暴好战，但是其实那些都是一些误解和流言。我认为帝国从来都是想为其他人——无论国别和种族，提供一个机会。”
范德尔皱起眉头，看着林羽，语气不善：“活着的机会？你觉得我是想活着？你觉得我贪生怕死吗？”
林羽道：“不。是和你女儿们团聚的机会。”
范德尔的脸上严肃的气势还没上升到顶峰，听到林羽的话，顿时全部泄去。
“女儿们？克莱格和麦罗死了？”
“抱歉，我救不了他们。”
“唉——。”
林羽追击道：“你就不想看看爆爆和蔚长大了之后的样子吗？你就没想过找个远离俗世纷扰的地方，好好的看着她俩长大嫁人，幸福的生活下去吗？说不定你还能当好几个孩子的姥爷呢。”
林羽看着范德尔低下头去，碧绿色的眼眸闪过精光。
范德尔低沉道：“那么，林羽，代价是什么呢？”
听到范德尔的回答，林羽的语气越发和善柔和：“代价是你得听我的。”
“你想让我加入诺克萨斯？”
“不，是听我的。你不需要忠于帝国，我知道那样会让你难受，你只需要忠于我。你看范德尔，我对你还挺好的吧。给祖安人免费发净化藻，教爆爆识字，还救了你的命，最后还让你们一家能团聚。”
“你想让我去帮你战斗？成为你战力的一部分对吧。”
“对。”
“但你绝不能让我去杀爆爆和蔚。”
“我还不想杀她们呢，她们俩个都很有天赋。”
“你！唉，随你便吧。”
“很好。范德尔，你果然够果决。”
“那你到底要怎么做？”
“这就回到我一开始的问题了，灵魂和肉体，哪个更重要？我认为还是灵魂的。我会给你打上刻印，让你的灵魂不会消散，而是进入冥界。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召你出来，虽然灵魂不可在现世久待，但是假如有合适的肉体的话，就没问题了。”
“你怎么找适合我的肉体？”
“我知道有人把肉体看的比灵魂还重要，这点你放心。”
“好吧，林羽，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说吧范德尔。”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直接给我的灵魂打上刻印？”
“因为我想你真的忠心于我，假如我剥夺了所有人的意志，独坐在王座之上，那该有多孤独啊。那样的话，脑子会变笨的，法师最忌讳的就是脑子变笨。”
范德尔听到这话，有些无奈，又似乎有些释然的笑笑：“哈——，好吧，林羽，记得早点为我找到肉体。我还想看看她们。”
“你放心吧。”
范德尔忽然感觉到一种被锁定和被标记的感觉。
接着他便来到了一处荒凉地界，雄伟的神殿，孤高的王座。
范德尔皱着眉头，向里面走去。
而这边，林羽解除了空间魔法，咬破自己的手指，将饱含自己特殊魔力的血液顺着范德尔的伤口滴进他的身体里。血魔法的感知性能相当优秀，林羽不怕自己找不到范德尔的身体。
做完这一切，林羽看着范德尔胸膛上微小的泪迹，估计是蔚醒来之后来过了。那时候自己和范德尔的灵魂还都在魔法空间里。
蔚应该是没找到自己，又发现范德尔死了。
林羽转过头，看向废墟的另外一边，蔚正把爆爆甩在地上，一个人离开。
现在，林羽得去做系统颁发的任务了。
火海中，天上一滴滴的冷雨打在爆爆的脸上。
今天，她心痛，从天堂到地狱，这一切实在太快太快。
林羽看到了躲在角落的执法官们和马克斯，他还是走上前去。
林羽藏起了笑容，快步跑到爆爆的身前。
爆爆正哭的痛彻心扉的时候，忽然一个熟悉的味道裹紧了她。
她下意识的抱紧，抬头，见到是林羽，哭的更厉害了。
“蔚，蔚她不要我了！她说我是金克斯（祸害）！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