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鲁姐靠得近,手机听筒的声音开得大,病房里有安静,电话那头孙宏在说,还有一个女声在补充,她将里面的话听得七七八八。
心情自然是又惊又怕。
怪不得安之香连续两次一夜之间变了模样,还完全没有手术痕迹,原来是邪术的功劳。
如果安之香醒来,看到自己的鬼样子,是不是要利用邪术将她的样子和气运搬过去?
一想到这里,吴雪韵就感到不寒而栗。
鲁姐遭受了重大打击,挂了电话以后整个人都奄奄的,吴雪韵进门时就发现茶几上放着一个双C的小手袋,她知道安之香因为名字里有个“香”字,非常喜欢香家的设计,收藏了不少名贵的包包。
她走过去拿起小手袋:“鲁姐,这是香香姐的手袋吗?”
“是啊……”鲁姐点头,然后眼睛瞪得大大的。
因为吴雪韵很自然地打开手袋,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钥匙、手机、小镜子、口红,还有一个透明的密实袋,袋子里装着两根栗色的长发。
她一看就知道,这是安之香上次在自己头上拔掉的那两根。
颜色长度都对得上号。
这就说明她和鲁姐说的话并不是空口白牙污蔑安之香,也佐证了孙宏那番话的真实性。
除非安之香是个恋物癖,要不为什么要珍而重之地用密实袋来放两根头发?
吴雪韵把密实袋放到自己包包里,准备呆会儿买个打火机烧掉,并暗暗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能让头发之类的东西随便落在别人手上。
“鲁姐,我要回公司了。”她不愿意在这里陪安之香。
没那么圣母,知道有人要害她还要对那个人好。
鲁姐说:“我和你一起回去。”
吴雪韵有些意外,然后开心地说:“好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病房,然后被记者们围了过去:“鲁姐,香香姐为什么会进医院,目前情况怎么样?”“听说香香姐毁容了是吗?”
鲁姐面对长枪短炮丝毫不惧:“感谢大家对香香的关心,这些问题等她醒了由她本人和大家说吧。”
然后带着吴雪韵挤了出去。
这样的态度让嗅觉敏锐的记者们感到有些意外,按照鲁姐的性格,不是应该说“纯属虚构已交由律师处理”吗,编辑们甚至已经把稿子都准备好了,就等他们发回照片就可以出街。
可现在鲁姐不按牌理出牌——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难道安之香的伤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京城,纪大师在接电话,电话里的人唯唯诺诺地说:“不好意思纪大师,你让我办的事情没办好,联络司把人截走了。”
纪大师挂断电话,面色沉沉像乌云盖顶一样,手里紧紧地捏着手机。
又是联络司这般好管闲事的家伙,又是张庚这个老不死的!
总是和他作对!
他的手指不短,关节处却很粗,显得手指如竹节一般,在用力的情况下,手上的青筋凸起,显得非常狰狞。
他把助手李禾叫进来。
李禾是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其貌不扬,胜在好用,他推门进来:“大师,您找我。”
“对。”
纪大师眼睛里闪过一道碧绿色的光芒,随即整个人化作一团烟雾,钻进李禾的眼耳口鼻中。
李禾喉咙咔咔作响,过了一会儿才停下来,这时身上已经满是汗水,他喃喃说:“不枉费我从那么多人中把你挑出来当我的助手。”
请李禾来当他的助手,是深思熟虑好了的。
他试着走两步,觉得身上沉重得很,人类的群体果然不好用。
但没办法,他现在要和联络司的人争分夺秒,看是联络司的人先找上他,还是他先把那个可口的神格给吃掉。
他走出房间,经过荷花池的时候神情变幻莫测,没有做太多逗留匆匆地就离开了,连荷香也来不及给他安慰他就离开了。
这时安之香和林耀泰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而寻微知道尖角出事以后也匆匆准备出门。
微信群里信息闪烁不停,她可以猜出是元小芳陈素伶她们看到新闻,担心林耀泰,发过来问她的,不过她现在没空,要等到有空时才能一一回复。
刚开门,晏易舟就站在门口,头发湿漉漉的,还有着沐浴露的香味,俊脸上带着笑意,一看就是刚刚洗完澡过来的。
她十分意外:“你今天不是要和华亭哥去打球吗?”
他亲了她一口,发现她今天的润唇膏是桃子味的,和她一样又香又甜:“打完球了,知道林耀泰那里出了事,觉得还是和你一起去比较好。”
“其实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她觉得平时晏易舟就喜欢和她腻在一起,和家里人相处的机会比较少。
“万一遇到脏活累活,没有我你怎么办?”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他可舍不得她这么累。
寻微想说以前没有他还不是自己照做不误,也没见有多脏有多累,还不是一样照做。
但想想还是点头了,看在他打完球还去洗澡才来这一点的份上,她就不好打击自己家男朋友的积极性。
两个人锁好门,手拉着手下了负一楼,晏易舟开车出了地下车库,寻微坐在副驾驶有点疑惑:“这条路好像不是上高速的。”
“你不路痴了吗?”他有点惊讶。
寻微哼哼说:“上高速的路走了好几次,当然会有印象。”
她虽然路痴,但一条路走过几次,心中肯定会留下印象。
晏易舟说:“我们这是去直升机场。”
“坐直升飞机去?”
他点点头:“华亭哥友情赞助的。”
晏华亭的直升飞机,安之香能坐,尖角能坐,未来的弟媳肯定也能坐。
这是自家蠢弟弟第一次提要求有,做哥哥的当然答应了,坐直升飞机谈情说爱,太有意思了,必须制造机会,比如飞行过程中不小心遇上气流颠簸一下之类的。
他已经安排好剧情,只要跟着剧情走就好了。
等到了下川市直升机场,飞行员还在发呆:遇到气流颠簸,晏易舟就头靠在寻微肩膀上:“有点怕怕。”
反倒是寻微无可奈何地翻白眼:“不用怕,有我在呢。”
有钱人就是会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