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伶载寻微到邦联集团大厦时,晏华亭的经理助理刘侃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经理助理,必须在上司交代事情下来的第一时间就尽善尽美地完成——当然,不包括向大老板隐瞒小老板摸鱼的事情。
毕竟现在的工资还是大老板开的。
“晏经理还在开会,我先带你们到办公室。”
刘侃穿着合身西装,带着无框眼镜,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显得非常精英范儿。
“好的,麻烦你了。”晏华亭在寻微来之前就说了要开会让人带她到办公室的事,所以她没有意外。
当然,所谓的办公室指的是晏华亭办公室外的等待区域,她和陈素伶是进不去敏感区域的。
刘侃带她们到了待客区,又让人给他们上了小点心和茶,然后才抱歉地说自己还要去参加会议,走开了。
陈素伶捏着骨瓷杯子,打量起上面精巧美观的花纹,不由得啧啧称奇:“这是不是当我们是小孩子了?”
寻微说:“挺好的,至少在等人的时候不会无聊。”
她看到刘助理身上也有黑气,看来情况不太妙。
等待区外就是秘书办公的地方,邦联集团的规定,总经理级别的配备两个秘书,晏华亭平时重用刘侃,秘书没办法出头,只能做些打杂的工作,憋屈得很。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戏唱。
两个女秘书看着刘助理把两个女孩带进来,不由得升起了深深的危机感。
女孩,又是两个,该不会是来抢她们的工作的吧?
论专业能力,她们是一流的,但如果论美貌,她们两个打包都比不上那个蓝衣女孩。
虽然说晏经理把重要的事都交给刘侃,她们只能做点起草文书之类的工作,但拿到的钱比其他人远远要高,堪称工资高工作量低,实在不想失去这么好的一份工作。
据说晏经理老是带着刘侃出席活动,已经有人在猜测两个人是不是一对了,难道晏经理看开了,想用漂亮女秘书进行反击?
两个女秘书放下手头上的工作,不约而同地来到等待区,自我介绍工作职位,和寻微陈素伶闲聊。
寻微:晏华亭太客气了,不仅给准备了吃的喝的,还特地派人来聊天,可是她和陈素伶一起来,不怕无聊,有两个女秘书在反而不能说话。
但聊了几句,发现不对劲,怎么两个女秘书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给晏经理工作很辛苦,还得不到提拔。
女秘书A:“我们集团体系庞大,下属很多分公司,业务非常繁忙,晏经理经常以身作则,和我们一起加班熬夜。”
女秘书B:“我以前来秘书处应聘时,才刚刚大学毕业,现在五年过去,都结了婚有了小孩,时间过得真是快。”
这是什么神展开?
陈素伶呵呵一笑,都是千年老狐狸了还在装什么聊斋:“没问题,我到时候可以和晏易舟说说,让他别带着下属加班,毕竟有了家庭,老加班不好。”
两个女秘书心里一惊,她竟然直呼小老板的名字,这也太大胆了吧?
难道她们不是过来应聘,而是小老板的朋友?
再一看,说话的女孩身上这套不是G家的限量款吗,如果不是A货,那真的没几个人能穿得起。
至于寻微虽然美貌,但穿的太普通,在G牌限量款的炫目光芒下显得暗淡无光,已经被华丽丽无视了。
“哈哈哈哈,刚才只是说笑,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就不打扰你们了哈哈哈哈。”两人的尴尬已经突破天际,恨不得没有出现过。
寻微和陈素伶不约而同地喝了一口奶茶,相视而笑。
寻微倒不会告小状,只觉得应该拿一张纸给她们写一个大大的“惨”字。
两个女秘书回到座位上把头埋在档案堆里,一副努力工作的样子,生怕被看到。
晏华亭很快开完会,回到总经理办公室,看到寻微和陈素伶在吃吃喝喝,不知道有多逍遥。
他问刘侃:“还有吗?”
刘侃说:“没了,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点吗?”
晏华亭想起自己说过晏易舟喜欢吃甜食太娘,连忙说:“我没想吃,问问而已。”
两个女秘书一看,她们果然是小老板的朋友,眼睛都大了。
荣新商场第二期项目组的人走进会议室,惊悚地发现一件事:刘助理的地位要不保,小老板竟然带了两个女孩过来一起开会,还坐在小老板的两边,把刘助理都挤到一边去了。
刘·失宠·侃一脸正经地坐着,完全没看出失意的样子:愚蠢的人类,你们知道的太少了。
小老板虽然是邦联集团的总经理,大家都知道他以后是要接大老板的棒成为董事长,但一向都很洁身自好,没有负面新闻缠身。
别的富二代在玩跑车名表,他在加班,别的富二代在玩女人,他在加班,别的富二代出席某大牌发布会,他还是在加班,勤恳得像一头老黄牛。
这么爱惜羽毛又励志的上司往哪找?
晏华亭:不,他不是自愿加班,只是每次摸鱼的时候都被自己老爸捉到了,没办法又回去加班了。
其实呢,他觉得钱够用就好,他对钱真的没概念,所以老爸还是放过他吧!
寻微看着侃侃而谈力争在晏华亭眼中留下印象的与会众人,很快就找到了黑气的来源。
坐在离晏华亭最远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长得挺周正,可是身上源源不断地冒出黑气,黑气不断飘散出来,毫无章法地化作丝絮状,缠绕在在场的众人身上。
刚才在放PPT的时候,这个男子上去讲了,自我介绍是邦联集团下属华融公司的项目经理谢安良,专门负责荣新商场二期项目。
黑气刚刚来到寻微身边,犹犹豫豫地向她的手绕去,她手指一点,黑气滋啦一声化于无形。
再看晏华亭和陈素伶,因为有护身符的帮助,黑气根本不敢往他们飘过去。
寻微的手在桌子下做拈花状,将所有人身上的黑气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