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贤雅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额,我是说,我也很喜欢学习!这样就不会寂寞了!”
白妍看着她那副慌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文贤雅的头,语气温柔:“那你可真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呢。”
文贤雅的脸瞬间红透,低下头不敢看白妍的眼睛。
白老师又摸她的头了,好喜欢这种感觉……
伤口处理过程中,白妍始终保持着平静的神色。
文贤雅一边小心翼翼地包扎,一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白老师,你不痛吗?”
白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语气淡然:“小伤而已。”
文贤雅震惊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小伤?肉都翻出来了,怎么会是小伤!
白妍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笑着解释道:“我刚开始接触手术刀的时候,也是笨手笨脚的,经常伤到自己呢,久而久之,对这种小伤就习惯了。”
文贤雅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问道:“白老师,你为什么会当生物实验老师呀?”
白妍笑了笑,语气轻松:“因为轻松呀。”
她说着,转动了一下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神里闪过一丝温柔:
“我的爱人身体不好,刚好这份工作清闲,能让我有更多时间照顾他。”
文贤雅点点头,心里对白妍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白老师,您有孩子吗?”
白妍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一下,眼神变得深邃而悲伤。
她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道:
“曾经有过。”
文贤雅立刻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心里一阵后悔,连忙道歉:
“对不起,白老师,我不该问这个的……”
白妍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都过去了。”
她站起身,语气恢复了平静:“好了,既然处理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文贤雅点点头,收拾好医药箱,跟着白妍站起身。
就在白妍弯腰整理实验服的时候,文贤雅无意间瞥向了的她胸口。
一瞬间,文贤雅便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有一道疤痕从心脏的位置蔓延出来。
那样丑陋,那样触目惊心。
和温柔美丽的白妍老师,格格不入。
文贤雅心里一震,但看到白妍那副平静的样子,她按下心中的疑惑,没有多问。
白妍却看着她,感激说道:“小雅,今天真的谢谢你。”
白老师对她的称呼,不知何时变得和哥哥一样了。
文贤雅连忙摇头,语气坚定:“白老师,这话应该我说才对,您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了伤,我真的很感激您!”
白妍笑了笑,眼神温柔:“别这么说,保护学生,可是老师的责任。”
两人一起走出医务室,返回实验室的路上,文贤雅忍不住偷偷看了白妍几眼。
她心里暗暗想着:白老师到底经历过什么?那道疤痕是怎么回事?还有她说的“曾经有过孩子”……难道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吗?
想到这里,文贤雅心里一阵酸楚。
她突然觉得,白妍那副温柔平静的外表下,或许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伤痛。
……
晚上,实验室里只剩下白妍一个人在清点器材。
突然,小助理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白,白老师……有家长找你……”
白妍抬起头,眉头微皱:“家长?这么晚了,是谁?”
小助理摇摇头:“不,不知道……但看起来挺有身份的。”
白妍放下手中的手术刀,擦了擦手,走出实验室。
一位穿着华贵的妇人正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名牌包,脸上带着高傲的笑容。
“白老师,可以和您单独聊聊吗?”
办公室内。
贵妇人优雅地坐在椅子上,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推到白妍面前。
白妍低头看了一眼信封,语气冷淡:“秦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秦竹——王美琳的母亲,微微一笑,语气里带着一丝虚伪的歉意:
“我家美琳今天因为想给同学递手术刀,却不小心划伤了白老师,实在是抱歉……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希望白老师能收下。”
白妍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信封,随意地抖了抖,几张钞票从里面滑落出来,散在桌面上。
她低头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就这点钱,秦夫人是打算打发叫花子吗?”
秦竹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
这点?
这里面可是足足十万!
她本以为这个数目足以让白妍闭嘴,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不屑一顾。
“那白老师觉得多少补偿合适呢?”
秦竹强压下心中的不满,语气依旧保持着礼貌,但眼神中已经透出了冷意。
白妍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秦竹。
她抬起自己的左手,手掌上缠绕的白色绷带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刺眼。
她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温度:“我要王美琳的手掌上,也留下这样一道伤口。”
秦竹的心猛地一沉,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白妍微微一笑:“因为是母亲,所以只是幻想一下孩子受到伤害就会感到心痛吗?”
“别激动,秦夫人,教育孩子,最重要的便是让她感同身受,只要她能感受到同样的伤痛,她就会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这是在帮您呀,秦夫人。”
白妍嘴角的笑意更深,却让秦竹感到一阵寒意。
额头渗出冷汗,她依旧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但嘴角的肌肉已经微微抽搐。
“白老师,您这话说得就有点严重了……美琳只是个孩子,她真的只是不小心,再说了,她也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不是吗?您就原谅她吧……”
白妍没有回答,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