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蓝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那个小瓷瓶,里面是一颗小拇指大小的黑色药丸,她不管不顾的直接咽了下去。
没有任何的味道,连苦味也没有。
就像是幻觉,就像是一场梦,醒来之后她还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杨晚星伸出手,在这个正在出神的女人面前晃了晃,“你没吃东西吧?把这块蛋糕吃了再走?”
贝蓝迷迷糊糊的接了过来,当她像之前那样企图紧紧的攥住盘子的边缘时,只听见咔嚓一声,一块碎片就这么落到了地上。
手上一道尖锐的刺痛感传来,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你的手流血了,我去给你找创口贴。”
杨晚星起身,却被她拉住,只听见咔嚓一声,她的衣袖被扯掉了一块布。
杨晚星:“……”
这就是力气增加一百倍的效果吗?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贝蓝有些惊慌失措,一下子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这会儿因为愧疚脸上冒出了一团红晕,显得整个人有生气多了。
“没事。”杨晚星看了一眼自己只剩半截的袖子,叹了一口气,“你先把创可贴给贴上吧。”
贝蓝乖乖照做,她现在已经恢复了理智,又听到那个漂亮又善良的小姑娘说:“你也看到自己的力气了,现在自己能一个人搞定吗?”
“能!”
“你快去吧,穿过这扇门,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五分钟了。”
贝蓝站了起来,冲她鞠了个躬,“等我办好事情,我会回来履行我的承诺的。”
她说完后,难掩激动的冲过了那扇大门。
“愿你所愿成真。”杨晚星看着逐渐消失的大门,轻声说了一句。
贝蓝来时浑浑噩噩,回去时却像换了个人一样,她神采奕奕,双眼明亮,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这些年她怕的是什么?
是绝对的力量,是怎么也反抗不了的拳打脚踢,是被囚禁在这空荡荡的别墅里。
她与世隔绝,就好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中,她从前的朋友,全都听信了那个混蛋的一面之词,以为她父母去世后她身后打击,郁郁寡欢,谁也不肯见。
曾经也有朋友想来探望她,但被那个混蛋以她的名义给拒绝了,拒绝的次数多了,别人也不好意思再提。
于是过了三年,过了五年,朋友们渐行渐远,而她就像是一座孤岛,永远被困在无边无际的海水当中。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当别人表示出了拒绝,即使是再好的朋友,也没有办法干涉别人的人生。
可现在不同了,贝蓝浑身充满了她曾经羡慕过的力量,甚至比那个混蛋要强无数倍。
跨过大门踩到熟悉的木地板上的一瞬间,她的心头还是涌出了一阵恐惧,但当她随手抓住茶几上的一个苹果,轻轻一掰,就把它掰成两半时,那股恐惧一瞬间消失了。
偌大的别墅里并没有开灯,一如往常般黑漆漆的。
那个衣冠禽兽名叫方俊杰,一提到他的名字,她就生理性的觉得恶心。
透过窗外草坪上的灯光,贝蓝看见他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正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
“藏哪儿去了?”那人冷笑道。
如果是往常,贝蓝肯定已经尖叫着开始逃跑了,因为她太熟悉他的笑容了,只要被抓到,又是好一阵拳打脚踢。
“过来。”他平静的说道。
那语气下隐藏了犹如毒蛇般阴险的獠牙,只要过去,就会被狠狠的咬住。
“我叫你过来。”方俊杰再次说道,“你不过来,我可就过去了?”
贝蓝在黑暗之中冷笑着,就是不动。
“你很好。”方俊杰站起身来,随手从茶几上抓起一个酒瓶子,茶几附近东倒西歪的好几个酒瓶子瞬间发出哗啦啦的一阵响动。
他一边冷笑着一边走到贝蓝面前,“现在求我还来得及。”
酒瓶子在窗外透进来的光线里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贝蓝的声音有些本能的颤抖,但她还是继续往下说了:“你这个没本事只会打老婆的渣男,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这个吃人绝户的凤凰男!”
“你说什么——”
砰的一声响起,贝蓝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酒瓶子,砸在了方俊杰的头顶。
啤酒瓶子哗啦一声炸开了,无数细小的碎片落在地上,伴随着方俊杰的哀嚎声,让贝蓝嘴角扬起了一抹轻松的笑容。
方俊杰捂着头,双眼通红,怒骂道:“你居然敢还手,你这个臭.婊.子!”
他直起身体来,一巴掌就朝贝蓝扇了过去,然而这次他的手却被抓住了,那股大力紧紧的攥住他的手腕。
他确信,如果再多攥几分钟,他的这只手可能会因为血液不通直接废了。
“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方俊杰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惊恐的说道。
贝蓝没有回答,一只手轻松攥住了他的两只手,就像他平日里做的那样。
随后她一巴掌甩到了方俊杰的脸上,一脚踹上了他的肚子,把他踹倒在地。
她的力气大的惊人,比正常男人的力气还要大上许多倍,被她这么一踹,方俊杰直接倒在地上,痛到爬不起来。
贝蓝消失了近一分钟左右,她回来时,方俊杰还捂着肚子在地上哀嚎。
他的头顶因为被酒瓶子狠狠的敲击,甚至有碎片扎了进去,正在不停的流血。
见到有道人影过来,他开始哀求道:“贝蓝,快给我打120,我明天还得上班,有个重要的文件要签,你也不想你父母唯一留下来的公司倒闭吧?”
贝蓝蹲了下来,仔细的端详着面前这张脸,她突然一下就笑了:“原来你恐惧的样子这么丑啊。”
不等方俊杰反应,她就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打的他耳边嗡嗡作响:“这巴掌是我还你的。”
她换了只手,又甩了一巴掌:“这巴掌,是替我爸打的。”
打完两巴掌后,她站了起来,用脚踩上他的脸,狠狠的碾着:“这一下是替我妈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