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均险些晕过去。
他急忙上前,趴在窗户边,下面早已没了闺女的身影。
闺女不对劲。
许成均只是刻意的忽略这个问题。
他转过身,路成岩人都呆了。
“妹子可真虎!她没事吧?”路成岩在粉饰太平。
许成均目光沉沉:“烂在肚子里。”
“明白。”
路成岩犹豫一会儿,凑过来,低声跟许成均说:“不能让妹子也进来吗?就她这身手,绝对能事半功倍,前途无量。”
“她脑子不行。”
许成均他们这个工作,可不是谁都行的。
都是靠脑子,要跟人家斗智斗勇。
没有个合适的人跟着她,她根本就成不了事。
至少要训练很久。
相当于在一张白纸上,涂满颜色。
还要仔细的加工一下才可以。
那太辛苦了。
“我这么努力,就是为了能让她过上好日子。咱们那个时候,是身不由己。她有选择。当一个育红班的老师,每天快快乐乐的,不是挺好的吗?”
许成均之所以那么努力,是为了女儿攒嫁妆。
每次生死关头,他想的都是,要回来和女儿团聚。
“我不如你。”
路成岩很惭愧。
“你也不错了,对你媳妇挺好的。”许成均说着,从兜里掏出两副银手镯,递给路成岩,“这是给俩孩子的见面礼。”
路成岩没客气:“谢谢许叔。”
“给孩子的,又不是你的,你谢什么?”许成均刚说完,面前就多了个人。
路成岩:“!!!”
许成均:“……”
好家伙!
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为啥没有我的?”许辛苑伸出雪白的手臂,还晃了晃手腕,“你看,我什么都没有。”
许成均什么话都没说,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布袋,从里面取出一副红玉镯子戴在她的手腕上。
雪白如瓷的肌肤,配着红玉的手镯,真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许辛苑只看了一眼就把袖子放下。
完全不知道自己戴的这副镯子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
她本来想把镯子摘下来的,可是手碰到镯子之后,就顿住了。她真的控制不好自己的力气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失控。
而且,她很想喝血。
不是动物的,是黎响的。
许辛苑知道这是不对的,她硬生生忍住,眼神落寞地看向门口。
许成均还以为自己把闺女哄好了。
看到她还是那副自责内疚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他走过去,安慰道:“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只是一个小意外而已。再者说,黎响最多是骨头出了点问题,没有别的大毛病。”
“他身上的伤,都是我不小心造成的。”
“你看,你也明白,你也不是诚心的。这事儿咱们就当做过去了。”
许辛苑闻言,扭头认真地问许成均,“我小的时候也这样吗?我是不小的识时候,力气也很大?我会无意间破坏了什么,或者是打到了人?也把人打伤了。他们就认为我是个怪物,所以才把我给扔了的?”
“没有,你之前就是个正常的孩子。”
许成均不确定他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要不,我给你三叔打个电话问问?”许成均倒是想到了许老头和许老太太的反应,他们看起来,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但是我觉得他们不知道。他们要是知道你力气大,肯定会留着你在家里,让你干活的。”
许辛苑想了想说:“也对,我自己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这段记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血族。
反正,她好像天生就知道自己是血族似的。
许辛苑没纠结很久,她安安静静地站在外面,等着黎响出来。
过了许久,黎响出来了。
大夫说:“病人的尾巴骨骨裂了,要这么养一段时间才行。”
“养多久?”
许辛苑迫不及待地问。
大夫说:“最少俩月。这几天,先在医院观察一下。”
回到病房,黎响趴在床上,许辛苑蹲在床边,问他:“是不是很疼?”
“还好,不疼了。”
黎响吃了止疼药,脸色好看多了。
“真的不疼啦?”许辛苑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额头上冰凉的。
黎响点头:“真的不疼了。”
“那你想吃啥?”许辛苑又问黎响。
黎响没胃口:“晚上不是才吃过饭?现在不饿。”
“那我去给你烤点鹿肉吧?我还找到了蜂蜜。那些蜜蜂可我没快,我直接就把蜜给拿走了。”许辛苑小声告诉黎响,“我还尝了下,味道可好了。我用蜂蜜给你烤肉。”
黎响有点馋。
但是不能吃。
他现在行动不方便,还是少吃肉,少吃东西比较好。
“你和爸爸他们先回去,回家好好休息。我在这儿睡一晚上,明儿一早你再来看我。”黎响本来想回去的,可是大夫说,还是要再观察观察。
许辛苑不想走:“我就在这儿陪着你,我不走。”
“回去吧,你在这儿也没地方睡觉。”
“我晚上可以不睡觉。”
“你还要上班,赚钱呢!你的工资都留给你存起来,你少上几天班,就少拿几块钱。”黎响这么一说,许辛苑就纠结起来。
黎响趁热打铁:“你要是去了,就能买一斤肉给我吃。”
许辛苑瞬间起身:“那我回家睡觉了。”
“好。”
黎响终于把人哄走,心里狠狠地松了口气。
许成均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叫着路成岩一起离开。
他们走了好一会儿,黎响确定他们走远之后,才隐忍地嘶了一声。
疼是真的疼。
门外,许辛苑眼眶红红的,热泪夺眶而出。
她奇怪地摸摸脸上的眼泪,眼底带着不解,就这么默默地站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
许成均起来,打算去食堂买饭,买饭之前,先去看看黎响。
他从屋里出来,听见厨房有动静,走过去看到许辛苑鬼鬼祟祟地把一个纸包里的东西,正往锅里放。
许成均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都没有出声。
他等着许辛苑把纸包收好,才走进去,很自然地问:“你这是做什么呢?”
“做早饭,给你。”
许成均脚步硬生生卡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