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石门藏秘事,揭秘掀高潮
青铜门上那散发着神秘气息的镇魂咒,在如血般浓稠的雾气里若隐若现,闪烁着诡异的光。
苏瑶的指尖轻轻触碰到那质地温润却透着冰凉的玉珏,刹那间,母亲轻柔哼唱着童谣梳发的旧时光,如悠扬的乐音般在她耳畔响起。
那枚仿佛悬浮于虚空的玉佩,此刻清晰地倒映着璀璨的二十八宿星图,幽冷的光芒将萧逸玄色衣襟上的龙纹映成了一条蜿蜒流动的血河,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惊悚。
";瑶儿且慢。";萧逸的剑穗带着丝丝寒意,轻轻擦过她的手背,那金属特有的冷意,如同一剂清醒剂,让她原本混沌的视线瞬间清明起来。
他沾着血雾,在门环上认真地画着卦象,龙纹佩与双鱼玉相互碰撞,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声响,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划过,";乾位锁链断裂时,星图偏移了十五度角。";
苏瑶痴痴地望着他那沾着晶屑、如星辰般闪烁的睫毛,思绪瞬间飘回到大婚前夜占星阁的密谈。
那时的他披着清晨的露珠,如同神秘的使者般翻窗而来,将父亲手札残片小心翼翼地铺在星盘上,朱雀七宿的位置与此刻竟分毫不差,那画面仿佛就在眼前。
她借着玉佩散发的幽光,仔细地数着符咒的层数,突然,青金石粉末簌簌而落,如同细密的雪花,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是父亲改良过的奇门遁甲阵。";她果断地扯断发间的银链,将其缠在门环上,坠着的玛瑙珠顺着符文凹陷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当年他在北疆用沙盘推演时,总说';惊门藏甲,景门纳气';......";话音未落,银链突然绷直如弦,发出一阵尖锐的声响,二十八宿星图竟在雾气里神奇地拼出半阙《破阵子》,那字迹仿佛是用星光书写而成。
萧逸的剑锋骤然转向震位,凌厉的剑气如同闪电般削落三枚青铜铆钉,发出当啷的脆响。
在这清脆的声响里,他忽然握住苏瑶发凉的手,温热的掌心覆在她手背上,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推动着门环,";记得我们在商会地窖破的连环锁么?";
";虚位以待,实者藏锋。";苏瑶脱口而出的刹那,整扇青铜门突然化作流动的星砂,无数闪烁的光点在她眼前快速重组,如同一场绚丽的烟花表演,呈现出母亲临终的场景——那个总爱簪木槿花的妇人,此刻竟用血在锦被上画出与石门如出一辙的咒文,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幽蓝雾气突然凝成实体,十二道泛着磷光的锁链如毒蛇般破空而来,带着尖锐的呼啸声。
萧逸迅速旋身,将苏瑶护在披风里,剑尖挑着火折子划过锁链,青紫色火焰顿时沿着符文纹路蔓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火焰在欢呼。
苏瑶趁机甩出银针,针尾缀着的鲛丝如灵动的游鱼般精准缠住三处阵眼。
";坎位有水声!";她话音未落,地面突然涌出墨色水流,如同黑色的巨龙咆哮而出,带着刺鼻的腥味。
萧逸的龙纹佩骤然发烫,将逼近的毒液蒸成靛青烟雾,刺鼻的气味让人忍不住咳嗽。
苏瑶趁机将玉佩按在阵眼,星图光芒大盛,如同一轮炽热的太阳,她看见父亲的身影在雾气里比出三指抵心的姿势——正是萧逸此刻结印的手势。
石壁轰然洞开的瞬间,九道金色光刃裹挟着冰霜如流星般袭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苏瑶足尖轻点着萧逸横来的剑鞘,如轻盈的燕子般腾空而起,发间银链如灵动的丝带般绞住两道攻击,却在第三道冰刃袭来时,嗅到一股淡淡的雪松香——那是萧逸大婚时熏染在喜服上的味道。
她本能地侧身,果然见玄色衣袂擦着冰刃掠过,剑风扫落的晶屑在两人之间如雪花般纷纷扬扬落下,形成一场美丽而危险的星雨。
";西南角的祭祀纹在变色。";萧逸突然扯下半幅衣袖甩向穹顶,浸过药粉的布料遇风即燃,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将藏在暗处的咒文照得纤毫毕现。
苏瑶望着随火光变换的图腾,突然将玉佩掷向萧逸剑尖:";是反写的洛书!
快刺离位火纹!";
龙吟般的剑鸣声里,二十八个星宿同时投射在震颤的地面上,如同璀璨的星辰降临人间。
苏瑶踩着天枢位灵活腾挪时,腰封里突然滑出半片泛黄纸笺——正是她今晨从妆奁暗格取出的母亲遗物。
当纸笺被剑气掀到空中,那些娟秀字迹竟与石壁咒文完美重合,仿佛是命运的安排。
";原来如此!";她凌空翻身踢碎两道冰锥,鲛丝缠住萧逸手腕借力跃到阵眼,";当年父亲改良的阵法需要双鱼佩做引......";话未说完,整座秘室突然响起玉磬清音,清脆悦耳,二十八道星芒汇聚处,青石地砖正裂开蛛网般的细纹。
苏瑶的银靴踩在阵眼凸起的青砖上,鲛丝还缠着萧逸滴血的腕骨。
方才被剑气扫落的晶屑忽然凝滞在空中,化作万千细小的光点,如萤火虫般缓缓坠向裂缝深处。
她刚要俯身查看卷宗,脚下突然被冰锥融化的水渍滑了个趔趄。
";当心!";
萧逸的披风挟着雪松香卷住她的腰肢,掌心托在她后颈时,金丝腰封的玉扣正硌在他胸前龙纹。
苏瑶仰头看见他睫毛上沾着的青金石粉末簌簌而落,像极了那年灯会上飘过眉心的初雪,冰冷而美丽。
两人交缠的呼吸间,龙涎香混着她发间银链的冷梅香,竟盖过了满室血腥的气味。
";陛下龙袍沾了毒液。";她指尖划过他肩头被腐蚀的织金纹路,却在触到温热皮肤时被攥住手腕。
萧逸喉结滚动着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剑柄上的红穗拂过她耳垂:";皇后摔坏的银针匣,可是当年孤送的生辰礼?";
戏谑的话音未落,穹顶突然传来玉器相击的脆响。
二十八宿星图在震荡中重新排列,苏瑶腰间双鱼佩应声飞出,与萧逸的龙纹佩在空中拼成完整太极图。
蓝光漫过之处,十二座青铜灯台破土而出,灯盏里竟堆满裹着蜡封的卷轴。
";是父亲的字迹!";苏瑶挣开怀抱时踉跄了一下,银链勾住灯台雕花才站稳。
最上层的卷宗用朱砂写着";永昌十二年北疆军报";,封泥上赫然印着镇国大将军的虎符纹样。
她颤抖着剥开蜡层,泛黄的宣纸上溅着熟悉的松烟墨痕——正是父亲教她练字时最爱的墨锭味道,那淡淡的墨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就在这时,她似乎感觉到脚下的地面传来一丝微弱的颤动,仿佛有什么危险在暗中涌动,但她的注意力全在卷宗上,并没有太在意。
萧逸的剑锋挑开相邻卷宗,玄色衣袖扫落积灰:";户部亏空账簿......刑部审讯记录......";他忽然用剑尖挑起半幅残破的诏书,明黄绢帛上";构陷";二字被血迹晕染成诡异的紫红,";当年三司会审的证物,原来都在这儿。";
苏瑶攥着记载军粮流向的密函扑到灯台前,发间银链随着动作叮当乱响:";你看这个!
兵部侍郎与西戎往来的密信,盖的是......";她突然顿住,指尖摩挲着信尾印鉴,";今晨还跪在太极殿哭诉的老忠勤侯府印?";
";难怪他们急着烧了户部档房。";萧逸冷笑一声,龙纹佩突然泛起灼目的红光。
他伸手将苏瑶鬓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沾着晶屑的指尖无意识擦过她耳垂:";待我们......";
整座秘室毫无征兆地颤动起来,青铜灯台突然倾斜着砸向满地卷宗。
苏瑶旋身甩出银链缠住灯柱,却见穹顶二十八宿星图正以诡异的速度逆时针旋转。
那些刚被理清的卷宗突然自发翻动,泛黄纸页在气流中哗哗作响,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在疯狂撕扯。
";小心!";
萧逸揽着苏瑶疾退三步,方才站立处的地砖轰然塌陷。
深坑里涌出的不再是毒液,而是闪着荧光的青灰色雾气,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苏瑶的银链刚触及雾气就蒙上厚厚白霜,玛瑙珠在低温中迸出蛛网般的裂痕。
";有人在催动阵眼。";她将龙纹佩按在萧逸掌心,借着相触的温度画符咒,";用你的帝王血......";
话未说完,整面刻满咒文的石壁突然渗出猩红液体,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那些液体蜿蜒流经之处,原本记录着真相的卷宗字迹竟开始褪色。
苏瑶扑向最近的灯台,发现父亲手书的证词正被血色浸染成模糊的墨团。
";快记!";她扯断银链将玛瑙珠碾成粉末,沾着萧逸剑锋上的血在袖口疾书。
发间的冰晶随着动作簌簌落入后颈,激得她声音都在发抖:";永昌十二年四月,虎贲营调令实际出自......";
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像是巨兽在深渊中翻身,让人不寒而栗。
九盏青铜灯接连倾倒,燃烧的蜡油在地面汇成诡异的图腾。
萧逸突然抓住苏瑶书写的手腕,剑锋指向正在融化的星图:";坎位的玄武七宿消失了。";
苏瑶顺着剑尖望去,瞳孔骤然收缩——那些用鲛人膏绘制的星宿,此刻正像遇热的雪片般消融。
苏瑶心中一紧,在这紧急时刻,她知道必须保护好这份关键证据,周围环境不断恶化,传送阵是目前唯一能将证据送出危险之地的办法,于是她反手将记载关键证据的袖帛塞进萧逸衣襟,沾着血雾在龙纹佩上画传送阵:";先保......";
整座秘室突然倾斜四十五度,堆叠的卷宗如雪崩般朝深渊滑去。
苏瑶足尖刚点上摇晃的灯柱,腰封暗格突然迸出母亲遗留的纸笺。
泛黄的宣纸悬浮在空中,那些娟秀小楷正化作金粉流向石壁裂缝。
";瑶儿抓紧!";
萧逸的剑穗缠住苏瑶手腕,两人借着气浪翻身跃至相对完好的乾位。
苏瑶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石壁,突然感觉腰间龙纹佩烫得惊人。
她低头看见玉佩投射的光影里,父亲临终比划的手势正与萧逸结印的姿势重叠成完整图腾。
当二十八宿最后一颗星消失在雾气中时,青石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那些承载着二十年阴谋的卷宗,正在裂缝中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