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凯撒旅馆。
作为柏林最豪华的酒店,层高达到5米的两层高耸建筑,经典的德式建筑,散发着浓郁的奢华风格。
哒哒哒……
马车停下,楚辰和石清瑶,从马车中走出。
面对高大的凯撒酒店,楚辰眼中没有惊讶,只有热切的渴望。
虽然前世见过无数的高楼大厦,可是回到清朝三年来,在陕西、在新疆、在福建,很少能看到高大的多层建筑。
即使是福州的各国使馆建筑,也没有现在映入眼帘的凯撒酒店大气豪华。
还是要发展啊!
“楚大人,下官驻德公使李凤苞,见过提督大人。”
刚走下马车的楚辰,便听到了一旁李凤苞的声音。
作为船政第一批留学生的华人监督,李凤苞随同留学生来到欧洲之后,便担任了驻德公使一职。
一年之前接待的全权大臣崇厚,到了俄国竟成了擅自签约的卖国贼。
不知道眼前这位年轻而又锋芒毕露的提督,这一趟会不会重蹈覆辙啊。
“提督阁下,你一路奔波比较劳累,我看,还是等明日再细谈吧……”
居茄适时的出现,体现着自己的贴身服务。
“嗯,也罢,凤苞,我这次带了两百个留学生,和居茄领事和巴兰德公使都进行了沟通,这些人,你先给他们安置一下。”
“等过两天我和首相具体会谈后,再具体安排。”
楚辰拖着疲惫的身躯,向酒店内走去。
留下一脸目瞪口呆的李凤苞。
这位年轻的提督,口气不小啊。
和首相会谈?
长期待在德国的李凤苞,当然知道俾斯麦在德国的地位,那可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楚辰虽然是全权大臣,但是那只是针对赴俄国修约之事。
毕竟楚辰只是一个福建巡抚,还称不上总督这种一方诸侯。
俾斯麦会见他吗?
不过走进酒店的楚辰,并没有理会李凤苞的诧异。
他太累了,一个多月的远洋航行,再加上半天多的火车行程,一路的颠簸让他感觉身体都快要散架了。
可是进入酒店的楚辰发现,有一个尴尬的事情出现了。
居茄误以为楚辰和石清瑶关系亲密,便将楚辰和石清瑶,安排在了一个豪华套间内。
剩下的楚辰的亲兵营,自然没有这样的待遇,只能住在下层的普通房间。
还没等楚辰让居茄调换房间,居茄就已经匆匆离开了。
他要第一时间回到外交部门,向上汇报。还要争取俾斯麦和楚辰会面的事情。
“额……那个啥,你们都回去吧,我和清瑶在这里就行了。”
楚辰将疲惫的身躯,陷入在客厅柔软的沙发内,略微有些尴尬的说着。
“不行。现在在陌生地方,必须有两个人在门外守着。门外留两个士兵,你进房间休息,我在外面的客厅守着。”
石清瑶虽然一路上被晕船折磨,现在还是脸色苍白,但是依旧倔强的履行着她作为亲兵营营长的职责。
楚辰一阵的头大。
房间门口放两个守卫,这在酒店里有些扎眼了啊。
用力揉了揉鼻梁,楚辰站起身来。
“这样吧,酒店里门口站岗的话,有些扎眼。那就留两名守卫在客厅,清瑶你跟我进卧室,我有话跟你说。”
楚辰说完,并没有征求石清瑶的意见,而是转身就走进了宽敞的卧室。
石清瑶脸色一红,倒也不好意思在亲兵营士兵面前反驳楚辰。
就这样,两名亲兵营士兵留在了客厅,其他人到下层房间居住,定时换人。
而石清瑶,不情不愿的走进了卧室。
一进门,就看见楚辰已经成一个大字型趴在了床上。
“清瑶,你快来试一下,这个床好软和……”
石清瑶一脸的黑线。
楚辰扭过头来,望着一动不动的石清瑶,然后一伸手拉住了石清瑶的右手。
“啊……”
石清瑶对于楚辰没有防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楚辰一把拉倒在床上。
刚想挣扎,却已经被楚辰搂住了。
“别动!”
石清瑶挣扎的动作,随着楚辰的一声低喝,停住了。
“又不是没搂过,不许挣扎了。洗洗睡吧,明天还有大事呢……”
石清瑶还是第一次见楚辰这么无赖的样子,又怕惊扰了客厅内的两名守卫。
就这样被楚辰留在了卧室内。
一夜无话……
第二日,德国总理府。
在这座高大的巴洛克风格宫殿内,两名年龄较大却依旧神采奕奕的老男人,正在一间小型会议室内交谈着。
这两人,正是帮助威廉一世从普鲁士国王升级为德意志皇帝的三位重臣中的两位。
铁血宰相俾斯麦和德国军神毛奇。
至于另一位推动德国军事改革,将德国陆军建成欧洲最强军队的罗恩,已经于今年去世了。
俾斯麦和毛奇,一个从政,一个从军,主导帝国三次战斗,相继战胜丹麦、奥匈帝国以及当时欧洲最强的法国,一举奠定了德国的大国地位。
“元帅,听说俄国又向荷兰方向增兵了?”
俾斯麦有神的双眸,盯着面前79岁的毛奇元帅。
“嗯,是的,俄国在荷兰方向,部署了40万军队,虽然很多是刚征召的新兵,但是他们的战略重心,确实是在针对我们。”
听到毛奇话语的俾斯麦,微眯着双眼,望向身旁的欧洲地图。
西边的法国,东北的俄国,像是老虎钳的两个铁钳,将德意志帝国夹在中间。
“俄国还是为了去年的柏林会议,而耿耿于怀啊。法国那边的矛盾,不可调和。而俄国方面,现在又有恶化的迹象。不好办,着实不好办啊。”
俾斯麦虽然口中说着不好办,可是脸上却并没有多少忧愁的感觉。
这欧洲大陆上的各国,犹如他棋盘上的棋子,每次出手,都会精准的占住重要点位。
就在今年,他促使德国和奥匈帝国秘密签订了,针对俄国的《德奥同盟条约》,如果德国和奥匈帝国有一方被俄国攻击,那么另一个国家必须全力帮助盟友对抗俄国。
“哈哈哈,首相阁下,怎么上了年纪就失了锐气?俄国刚经历过第十次俄土战争,元气还没有恢复。法国也在我们普法战争中遭受重大打击,若是形势恶化,那就快速歼灭其中一个国家,那就不会陷入两线作战的困境了!”
毛奇元帅的脸上,露出一抹嗜血的狰狞。虽然已经79岁,可是打了一辈子仗的他,从不畏惧战斗。
“哈哈哈,你这老头,怎么越老杀气越足。只要有可能,我们还是要避免两线作战的。法国是世仇,现在的重点是俄国啊……”
俾斯麦后背靠在沙发的椅背上,眼神望向墙壁上的威廉一世画像,陷入沉思。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俾斯麦的思绪。
“进来。”
居茄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
“首相阁下,我有重要情报向您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