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入港期间,楚辰望着浪漫的地中海海面,远处马赛港外的伊夫岛清晰可见。
“楚辰,你看那个小岛,上面的城堡好漂亮啊。”
石清瑶虽然一直是一个女侠的形象,可是也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望见地中海中的孤岛,以及矗立其上的城堡,心情也愉悦了很多。
“是啊,那个小岛,叫伊夫岛,城堡叫伊夫城堡。”
“关于这个古堡,还有一个故事呢……”
在楚辰口中,大仲马笔下的基督山伯爵的故事,形象而生动的被讲述出来。
石清瑶第一次听楚辰讲故事,这一讲就是一个不吱声。
一个年轻人蒙冤、落魄、发达、复仇的故事,情节紧凑,扣人心弦,让石清瑶沉浸其中。
当两人在讨论故事内容的时候,只见远处一艘小船慢慢驶向停泊在马赛港外的定南号。
正是清廷驻英法公使,曾纪泽。
经过一番艰难的攀登,曾纪泽一行人终于登上了高大的定南号。
曾纪泽一行人,在亲兵营士兵的引导下,穿过指挥塔旁的走道,终于在舰艏甲板上看到了一身军装的楚辰。
曾纪泽和马格里脸上出现了相同的惊讶的表情。
楚辰也太年轻了!
而且,这一身军装穿在楚辰身上,气势很足,相当帅气。
也难怪,二十多岁的水师提督,数万自强军统帅,当然是有气势。
“楚大人,下官驻英法公使曾纪泽,见过楚大人。”
曾纪泽虽然感慨楚辰的年轻,但是在行动上却不含糊,该行礼的行礼。
毕竟,虽然他继承了曾国藩侯爵爵位,但是他真正的官职是大理寺少卿,汉员的大理寺少卿才是四品官员。
“哈哈哈,曾公使,不需要行礼,你也是在欧洲待了这么久的人,咱们不讲究这么多虚的。”
楚辰向前走了两步,轻轻将曾纪泽扶起。
随后楚辰问道:“公使,不知道咱们的舰队,何时能够靠岸?”
楚辰实在是想体会脚踏实地的感觉,这船上一个多月的生活,真的是身心俱疲。
可是听到楚辰的话之后,曾纪泽却是面露难色。
“楚大人,这……我们与港口管理人员沟通,包括和法国外交人员交流,本来能够进港的,可是今天港口管理人员,见了庞大的定南舰之后,却突然说不允许军舰进港了……”
“如果要进港,需要将军舰就停泊在马赛港的外围,然后人员乘坐小船进去……”
曾纪泽说着,眼神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楚辰,他深知,这样的行为,对楚辰这样一位清国派遣的全权大臣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羞辱!
果然,听完曾纪泽的话,楚辰的脸色变了。
“嗯?”楚辰的脸上,笑容消失了,语气中也夹杂了些许不悦。
不让军舰进港?
乘坐小船进入?
“曾大人,麻烦你找人通知港口的管理人员,他们最好和他们的外交人员沟通好了之后再做决定,如果不让军舰进港,那我们转头就走!希望他们不要后悔!”
楚辰并没有迁怒于曾纪泽,他知道,这是法国人心中对清朝人的傲慢与偏见,纯粹是刁难。
不过,楚辰这话听到曾纪泽和马格里耳朵里,都感觉有些奇怪。
楚辰,哪来的自信?
“楚大人……”
曾纪泽还想说什么,可是楚辰却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再多说。
“曾大人,你尽管找人去沟通,他法国人不欢迎我,有的是欢迎我的地方。”
曾纪泽望着楚辰,心中对楚辰的印象已经有了改变,刚开始看见楚辰,还以为他沉稳大气。
可现在看来,年轻人难免有些冲动啊。
曾纪泽轻轻摇了摇头,无奈的只好安排一名工作人员,乘坐小船前去港口交涉。
等他安排完之后,却发现有两名洋人从定南号的船舱方向走来。
“提督阁下,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我们很愿意为你效劳……”
居茄和星察理联袂而来,对着楚辰满脸的热情。
“两位领事,倒不是什么大事。法国人不愿意让我们的军舰靠岸,正在交涉。”
什么?
两人的脸上出现一片惊讶之色。
法国人脑袋秀逗了?
法国公使派的人在福州想见楚辰都见不到,可是现在楚辰自己送上门来,他们又把他拒之门外?
特别是法国驻福州领事居茄,脸上更是出现一片狂喜之色。
法国可是德国的死对头,必须要加一把火啊,让法国与楚辰的新型炸药彻底无缘!
“哎呀,这法国也太过分了,提督阁下作为清国全权大臣,可是享受一等外交使节的待遇,他们竟然不让入港,法国人真的是太过傲慢了!”
“楚大人,干脆就不要经过法国了!如果您要经过奥匈帝国,那我可以去协调,如果不经过奥匈帝国,咱们也可以绕道,直接进入我们德国北部的汉堡港。”
“在德国,您绝对会受到最热烈的欢迎!!”
居茄一脸的兴奋,不停为楚辰提供着方案。
这样的场景,让一旁的曾纪泽大跌眼镜。
这德国和英国的外交人员,怎么感觉对楚辰这么客气?
这还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列强么?
莫名的,曾纪泽竟然感觉心中多了些信心。
不出所料,曾纪泽派出的人,很快就回来了。
“曾大人,楚大人,马赛港口的管理人员,态度很粗鲁,还说……还说……”
曾纪泽派出的外交人员,小心翼翼的看着楚辰,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十分纠结。
“说!”
楚辰虽然没有大喊大叫,但是语气中不悦的感觉已经非常明显。
“他们说……说咱们清国和他们实力不对等……军舰不允许进入。”
“呵呵”楚辰语气中满是阴森。
“好!吕翰,舰队下令,掉头启程,目标,汉堡港!”
随着楚辰一声令下,以定南舰为首的舰队,掉头向西,冲着宽阔的地中海驶去……
而就在此时,一支法国商船刚刚驶入马赛港。
望着缓缓驶离的舰队,本来开心不已的法国驻清公使白罗尼,皱紧了眉头。
追了一路,这楚辰怎么刚到马赛港,立马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