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事了?”
谈槿一猜一个准。
小学弟把手机拿给谈槿,并未对此解释什么。
信息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对于小学弟这些人来说,用陌生号码联络不是一件很稀奇的事,值得令人注意的,就只有其中的信息。信息不长,将情况大体说明缩略成了一句话。
继姜红番之后,又有第二个人在他们的地盘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谈槿看到这条消息,几乎可以断定是有人已经发现这些人存在于国都,并且开始对他们下手了。而下手的人,必然已经知道她的存在,此举未尝不是一种挑衅。
“怎么看?”小学弟拿回手机问道。
“人家战书都扔过来了,总不能连人家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都不知道吧。”
直到现在,他们对姜红番的失踪都毫无头绪,除了那把钥匙,谈槿连姜红番是怎么离开的都不得而知。
这还是谈槿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
谈槿有想过这会不会是营地的人所为,可又觉得可能性不大。如果是营地那边有动作,那就不会是这么小幅度的,只会是强制性的。
营地那边还不至于到连带回这些本就属于营地的人还要小心翼翼的地步。
可排除营地,谈槿很难想到会有谁在这个时候要与她为敌。
“我就先回去了,这么长时间没见着我,那些人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小学弟连着小声叫唤了几嗓子,在不扰民的前提下也算是把他不情愿的情绪发泄出来一些。
“我让人送你。”谈槿道。
“不用了,你的人又不可能开个出租车,我坐你的车回去被他们看见不好。”
小学弟起身时摇摇晃晃,像是喝多了酒,但实际上他只是还没睡足而已。
近日来每天的平均睡眠都在三四个小时的小学弟,今天下午在谈槿这里睡得时间还是算长的。
“这附近可不好打车,你确定?”谈槿笑问道。
看小学弟这状态,她就知道他不可能再拒绝自己的建议。
小学弟站在原地稳了一下,闭上眼睛叹口气,“好吧。”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谈槿怎么强迫他同意做什么事了一样,明明是为他着想,却像是要推他进火坑一般。
谈槿笑了一声,叫了个今晚值夜的人,目送小学弟离去。而她,没有在小学弟离开之后就按照季松堂的嘱咐回房间休息。
客厅的窗户被谈槿打开,冷风迎面吹到谈槿脸上,谈槿浑身打了个颤,但没有打算关上窗户的想法。
今晚得知又有一人离奇失踪,这实在是让她思绪良多。
本就不佳的现状可谓是雪上加霜。
谈槿想到那串钥匙。她知道那串钥匙不可能是姜红番故意留给她发现的,只是那些人没能及时发现被她寻到了而已。
而令谈槿奇怪的是,姜红番为什么能在匆匆离去之时还能有时间把钥匙隐藏起来。
钥匙藏得算是隐秘,能想到这么藏下来又在藏的时候不被人发现,可还真是要费些脑子。
与此同时,谈槿突然想起来先前那个没有对她出手又跑回来寻东西的那个人。那男人被那些人盯上,想来那个人也不会是无缘无故被那些人注意到的。
那个人去而复返,本该是无人得知的事,却被那些人得知他的行踪,差点就被他们设计逮了回来,这中间一定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事。
谈槿左思右想不得其中关键,只能寄希望于姜红番留下的那串钥匙上。可那串钥匙……谈槿其实并不能确定它到底是不是姜红番留下的,如果只是别的什么人丢的钥匙,掉在哪里只是巧合,那到时候可真就是尴尬了。
次日一早
谈槿也算是早起,可她再怎么早起也没早得过季松堂。
一打开房间的门,谈槿就闻到一股在西北时已经熟悉了的药味。满屋子的空气都弥漫着的熬出来的药味,一闻谈槿就有种想要跑出去的冲动。
但没等她把自己的想法落实,季松堂就像是背后长眼睛了一样转身看向她。
“早啊。”季松堂笑道。
他眯眯的样子在谈槿眼中完全没有和气,谈槿看到的就只有一个要让她每日三餐喝药如吃饭的魔鬼。
“早,早……”谈槿“呵呵”笑了几声,脚下打了个弯打算回到房间里去。
“过来。”季松堂叫住谈槿,把手里的小碗向上抬了抬,“放心,这就是一碗白粥,什么都没加。”
谈槿半信半疑,凑过去眼睛眨巴半天,又拿起来深吸几口气问了下,随后还是不太放心,拿根筷子蘸了点汤水尝过,这才坐在桌边。
从季松堂手里接过来的吃食能这么干干净净无添加的,那可真是少之又少。
但谈槿还是放心太早,她刚想着季松堂今天怎么会这么好心,另一个小碗就端了过来。
那碗里不是正常汤药的颜色,也不是昨天鸡汤的样子,可那奇怪的颜色让人一看就能看出来绝不会是什么味道好的。
“先凑合喝吧,等你们家老太太把药给我昨天让她买的药邮过来了再换成那个。”
果然,还是离不开“药”这一字。
谈槿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躲在饭桌下面,可她又不是小娃娃,这种丢脸的事现在她还是做不出来的。
和刚才一样试毒般的操作再一次上嫌线,虽然说这东西无论如何谈槿都是要喝下去的,但她想提前给自己一个心理准备,不至于让她一会一口闷下去之后因为受不了味道而直冲向卫生间。
周围几个起床出来的人暗中盯着谈槿,见她这般,各个都忍着笑意。
“行了行了,再拖一会儿都凉了,赶紧先把粥喝了。”季松堂催促道。
“就干喝?”谈槿问道。
白粥就是单纯的白粥,甜咸味道全无。谈槿也不是事多,她想要的就只有一碟小咸菜而已。
但等她看着季松堂疑惑的眼神,她也就知道自己这是想多了。这白粥的存在让她居然忘了季松堂是个除了熬煮东西之外根本不会下厨做菜的人。
“苍天啊!”谈槿在心里干嚎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