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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5章 狡兔

耗了一番功夫,几处洞厅里的物资总算换了主人。

而那被土墙隔绝的洞道里一阵慌乱过后,稀稀落落的砸墙挖土声起。

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楚禾沿着来路返回。

暗道里静寂无声,脚步声踩在泥沙石块铺就的地面格外明显。

转过门洞,楚禾猛地侧身,手中匕首毫不犹豫地抛出。

转眼被打落在地。

“是我!”

“是我!”

随着两道急喝,满头是汗的两人面面相觑。

一阵尴尬过后,楚禾神情自若地拾起匕首别回腰间,继续朝入口处走。

看向楚禾那湿透的后背,迟珥往前走了几步,犹豫片刻还是转身追上。

“里面什么情况?”

一路无言,见人没有丝毫的愧意和主动告知的想法,迟珥只得主动询问。

“没什么。”

跳过大石块,手熟稔摸上机关暗扣的同时,楚禾轻飘飘回道。

浓郁的血腥味儿还没消散,对着明显睁眼说瞎话的楚禾,迟珥也没有办法。

抿了抿嘴唇,将心中所有疑惑都咽了下去。

出了地道,客舍地面依旧如故,还是没有人出入。

静心细听院外和墙壁后的动静,情况虽然紧急,楚禾却没急着离开。低头思索了会儿,便又在这房间中找寻了起来。

知道问也是白问,迟珥默默望风,不过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摸遍墙角地缝儿和一切能设置机关的地方,楚禾绷着脸抬头。

揭开比纸还薄的一层褥子,踩上木床,在那漏风的破洞顶一掏。摸上垂下的半截绳子,用力一拽。

“哐,嗡~”

随着沉闷的嗡响,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屋内变化之处。

等了许久,在两人怀疑是不是幻听之时,墙上的门洞缓缓打开。

还是方才进去的那个洞口,连位置都一模一样。

相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讶异。

“有情况就接应。”

将楚禾拉到一旁,迟珥抽出刀上前,率先走进。

自身状态的确不佳,楚禾没有逞能。

不过这机关如此隐蔽又精妙绝伦,看来是黄斌给自己留的退路没跑了。

半晌后,一枚小石子丢出。

楚禾捡起,迅速走进。

“嘘,他们还在。”

按下突起的石头,身后墙壁合拢。迟珥身体贴着墙壁,用气音小声提醒。

楚禾点头,小心张望。

不是地道,是一处暗室,空间很大。

脚尖点着台阶,两人缓缓走下。

一处洞厅,只停放着五架马车。地上是刚死没多久的十几具尸首,只有七人站在唯一的一处窑洞前,而那黄斌赫然在首。

“按计划行事,子时你带人引开那些蛮子,今晚必须离开!”

黄斌一身普通侍卫着装,对着真正心腹再三强调。

围着车架走了几圈,记起什么,又急忙转身。

“对了,邓老头得灭口!不能让他参与到耶律岐的毁江屠杀中,更不能让他暴露此处秘密。”

神色仓惶,哪还有不久前拦在路中以人命为乐的肆意与张狂。

几个心腹抱拳跪地,齐齐应声。

黄斌这才稍稍心安,目光不明地望向几人,声音肃穆,“只要离开这西泽县,凭着本将军的人脉,为你们谋个一官半职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多谢将军!”

手下自是喜不自胜,脊梁弯得更低。

“他要逃。”楚禾眼睛眯起,手臂抬起,刀尖对上黄斌的眉间。

“他背后也有人,杀了他不顶用……”察觉到杀意,迟珥忙开口阻拦。话说一半顿停,一个飞身,人已高悬洞顶。

低头去看楚禾,谁料对方比自己更快。

躲进角落,将身体团成一团,楚禾屏息盯着入口。

而那黄斌浑然不觉,依旧喋喋安排,掩面伪装一番后,这才准备离开。

“你们守好此处,本将军出来时间太长,不能让那耶律小儿察觉。”

可惜步子还没跨出,洞内便传来一道得意讽刺。

“将军好谋算,让属下好找。”

“是你?你怎么寻得的此处?”面色大惊,黄斌迅速躲在护卫身后,恨声叱问。

“将军不厚道啊,就拿了几车破烂应付我。尚且连我都不相信,怎还妄想瞒过殿下?这些才是您的私库吧?”

对黄斌的质问避而不答,薛甘源慢条斯理地走近,围着车辆啧啧赞叹。

“果然是你!枉我这般信任你!”

黄斌怒不可遏,想将眼前这猖狂到不可一世的人灭掉,可看清对方身后,气势陡灭。

“信任?笑话!交出洞厅的粮食,我们殿下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洞厅的粮食?洞厅所有事宜不是皆归耶律岐管吗?我向来插手不得。”

看得出眼前之人带着杀心到此,尽管心里恨不得啖其肉,黄斌不得不软下态度。

想霸占自己这些财物就直说,何必还要扯由头。

“杀!”

薛甘源却是不再废话,脸一沉,数十士兵冲上前。

“你这是……”

听够了信息,楚禾稍微抬了抬头,准备仔细瞧瞧这场打斗。

不负所望,很精彩。黄斌话只来得及骂出几句话,连同心腹差点儿被砍成了肉泥。

“回大人,没有找见!”

“再搜!黄斌狡诈多疑,定是藏在了别处。”

共事这么久,薛甘源再了解黄斌不过。若不是自己多留心几分,还真会让人在眼皮子底下逃走。

地面潮湿太渗人。这么好的机会在眼前,楚禾更加不会放过。

指了指薛甘源,又指了指依旧挂在墙上的迟珥,不等回应,楚禾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迟珥愕然,可一息之间,前头再次传来激烈打斗。

“唉~”又是一声叹息,迟珥无奈落地。

一炷香功夫不到,在迟珥将薛甘源踩在脚下之时,楚禾正好抹掉最后一人咽喉。

“说,那耶律岐如何毁江?北虏到底在谋划什么?”长刀抵上脖颈,迟珥冷声逼问。

“别急啊,你们很快就能见识到了,呵呵呵呵……”

半张脸陷入了土里,嘴里鲜血不断,可男人眼神依旧桀骜。

“你是北虏人还是明武人?”

看得出眼前之人视死如归,迟珥不再逼问,而是问了一个不轻不重的问题。

“哼!”薛甘源扭头闭目。

“我想我见过你们那殿下,想来他应该也快死了。噢,还有他养的那群畜生。”

拄着刀走过来,随意坐在一具尸体上,楚禾戏谑说道。

“什么……你胡……”

在听到畜生二字时,薛甘源脸上的平静瞬间碎裂,挣扎着起身,急切地想要问个究竟。

可楚禾却没给机会,徒手虚捏刀身,带着迟珥使力,那锋利的宝刀便切断了脆肉。

松开手,嫌弃地抹干净指缝里的血液。

在黄斌和薛甘源身上左摸摸右摸摸,只将人扒了个精光。

良久,便只见楚禾捏着两根指头从两人鞋底和衣领里抽出两片布条和杂七杂八的东西来。

将令牌别进腰带,最后又看了眼那装载沉重的马车,楚禾头也不回地走向洞口。

只留目瞪口呆的迟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