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惜将信将疑地看完了离婚协议书,男方的位置已经被顾清尘签上了,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的。
她想问什么,但是看着叶清和得逞的脸,还是什么都没说,二话没说,直接签了字。
叶清和笑着拿回来一份,“你们结婚期间的财产你能得到一半,已经不少了,够你一辈子吃香喝辣了,不是吗?”
奉惜耸动鼻尖,有点不耐烦,“那我还要多谢叶小姐帮我争取了。”
叶清和翻了翻眼球,“算了吧,这可不是我争取的,是清尘非要给你的,看在你帮他把腿治好的份上,我还可以接受。”
奉惜忽然有一种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感觉,甚至有好白菜被猪拱了的错觉。
“那就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奉惜看着叶清和没有任何起伏的小腹,面无表情地说。
叶清和满脸幸福地摸了摸肚子,“那是当然,我现在动用了国内最好的保胎团队,这孩子一定能如期生下来。”
奉惜嘴角抽搐,不愿意再搭理叶清和。
但是叶清和还是在她面前炫耀,“我听说你能把脉摸出来是男是女,咱们好歹认识一场,你帮我看看是男是女。”
奉惜摇了摇头,“我没有那个本事,你要是想知道,五个月以后去国外做b超自己去看。”
叶清和不罢休,“姜雨薇的女儿你都摸出来了,还想骗我?”
“那是巧合,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能猜对也不稀罕吧?”
叶清和把两只手都伸伸过来,“看一下吧,看完我就走了,不打扰你了。”
奉惜巴不得叶清和赶紧走,只好开始给她把脉。
不到几秒钟,奉惜就发现不对劲。
按照叶清和备孕的时间,还有顾清尘的身体情况,胎儿不至于这么弱。
别家孕妇的脉搏都是如滚珠,她却像是明显一个大一个小,而且不流畅。
艰涩微弱,弱不禁风。
不像是自然受孕,倒像是……人工?
奉惜有点不可思议地看向叶清和。
她好像打过促排针?
“你怀孕多久了?”
叶清和不在意地说:“一个月,怎么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居然不记得?”
奉惜猛地抽回手,叶清和绝对不是自然受孕,不知道她找了什么人,这个胎儿也不是质量最好的胚胎,着床不稳,这个时候最容易流产。
叶清和今天来这一趟,绝对不是为了让奉惜签离婚协议书。
保胎不稳,正好找个替罪羊,奉惜就是不二人选。
奉惜站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靠着墙,双手背着身后,冷冷地说:“你走吧,我看不出来是男是女。”
叶清和却悠闲地把袖子捋下来,勾唇笑着,“你那么害怕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奉惜的心脏砰砰地跳着,“你走吧。”
叶清和站了起来,在保镖的搀扶下慢慢走向奉惜,“奉医生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奉惜马上蹲下,双手放在身前,环抱膝盖,“你想流产,去妇科,不要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叶清和停下脚步,“哎呦,你还真是聪明,你怎么知道我想干什么,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们中医有什么特异功能。”
奉惜低头,闷闷地说:“你已经赢了,没必要再折腾我了。”
叶清和忽然狂笑,“我赢了?清尘现在根本不见我,我为了怀上那个孩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结果呢?你凭什么占据清尘的心,你这个后来者,鸠占鹊巢!“
说着,叶清和伸出手掐住奉惜的脖子,疯狂用力。
奉惜用手掐着她的手腕,除了能不让她太用力,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要她一反抗,叶清和就会顺势摔倒。
孩子流产就成了她的错,这么大的黑锅,她可受不了。
关键时刻,诊室的门打开,林北征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大叫一声,冲了过来。
叶清和的保镖没有阻拦,奉惜知道叶清和想找一个背锅侠,无论是谁都行,但是奉惜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绝对不能是林北征!
她猛地一用力,直接把叶清和压在身下,掐住叶清和的肩膀,双眼猩红。
“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为什么!”
保镖立刻把两人分开,林北征把奉惜扶起来。
叶清和狼狈地站起来,嘴角带着瘆人的笑意,“为什么?因为你活该!奉惜,你这辈子都斗不过我,永远也摆脱不了我!”
说着,叶清和忽然感觉小腹一阵疼痛,她捂着肚子,很疼,但目的达到,脸上的表情又喜又悲,皱在一起,令人恶心。
保镖立刻抱着叶清和从诊室冲出去,保姆则是在诊室门口大喊:“医生打人了!推倒孕妇,孕妇流产了!”
有很多人围了上来,奉惜站在原地,呆愣愣地看着颤抖的双手。
人们总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但是仔细想想,如果这一巴掌是拍在别人的脸上呢?不响吗?
什么苍蝇不叮无缝儿的蛋,只要是苍蝇,它就什么都叮。
在这一刻,奉惜是彻底明白了,一味地躲避是没用的,你越是逃避,身后的追兵追得越紧,还不如倒戈相向,搏一搏。
林北征说了什么奉惜全都没有听见,默默地把地上的离婚协议书捡起来,拿在手中。
“报警吧。”奉惜忽然说。
林北征愣住,“报警?但这对你不利吧?”
奉惜坚定地点头,“她是碰瓷,而且她本来就没坐稳胎儿,她想陷害我。”
“但是这种事情,你怎么说?”
“无论怎么说,都不是我的问题。”
看着奉惜这么坚定,林北征同意,“好,报警吧,我来做你的证人。”
奉惜苦笑,“不好意思,师父,又给你添麻烦了。”
林北征摇摇头,“错不在你。”
奉惜先报警,然后毫不犹豫地接通了顾清尘的电话。
这事情因他而起,而且现在除了顾清尘,奉惜也找不到更可靠的人。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就好像是对面一直等着一样。
“奉惜?”
阔别多日的声音传来,比印象中多了一点点嘶哑,少了几分清朗。
奉惜鼻头一酸,喉咙堵塞,声音伴随着委屈,“顾先生……我在医院,叶清和来找我,跟我动手,摔了一下,可能流产了。”
顾清尘的声音陡然提高,“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