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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怪妃传 > 第94章 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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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骅忙应了一声,小跑着出去,扶贺之坐好,悄声同他讲了。贺之其实已经听到,思忖片刻小声道:“旁的事只管实话实说,许多事公主心中已经明了只为确认,瞒不过的。至于我的事,你且掂量着,见机行事。”

成骅躬身领命,立刻又跑了回去。

“坐吧!”叶蓁指着榻旁的矮凳道。

成骅不敢坐,诚惶诚恐地向叶蓁行了叩拜礼,伏地嗫喏道:“那日属下判断失误救驾来迟,害公主受伤,请公主责罚!”

“那并非你的错,起来。”

成骅缓缓起身,仍垂首不敢坐,叶蓁却很坚持:“瞧着你的腿伤了,是救我烧伤的吧,那夜的黑衣人中是不是有你?我瞧见王爷的眼神了。想来也是,哥哥怎会放心全让四皇子的人来救我。”见成骅还是不肯坐,她道,“我是医者,让你坐你便坐。我知你心中所想,主子的命大于天,但是,成骅,你要记住,在你为主子效力之前,你需得是你自己,愚忠不可取,你若连自己都顾不好,我如何相信你能顾好哥哥?”

成骅心中触动,犹豫片刻,脚步缓缓挪到矮凳旁,侧身坐了:“谢公主赐座。”

“你同我讲实话,王安到底如何了?”

成骅狐疑地看向叶蓁:“难道公主不是为了问王爷的状况?”

“王安无辜,比王爷重要,你先回答我的问话。”

“遵命!将军所言句句属实,王侍卫的确被关押在筑云台的地牢。”

叶蓁点点头:“见谅,并非我不相信哥哥,只是怕他顾忌我伤着有所隐瞒。那你再说说,王爷如何了?”

“身体一侧烧伤严重。”

“竟然没伤着要害?还能动?”

成骅听着叶蓁的语气心中发寒,毕恭毕敬地回道:“这会儿是不太能动,听探子的消息养些时日便能好起来。”

“那晚二皇子府中有没有动静?”

“起初没有。原本未见到桓之公子暗卫要将姬楼送至圣女处,许是听到风声,二皇子府派了一队侍卫要抢人。那时我们得到消息桓之公子已被王妃接出并由王爷送至您处,便又让暗卫改了方向,将姬楼好好地送回了二皇子府。自此之后,二皇子闭门谢客,再无动静。后来,我们将公主救出后被逸王妃的人拦了,王妃见到王爷的样子很是愤怒,下令格杀勿论,幸亏泓妃的人借着救未来儿媳的名义及时赶到,我们才得以顺利脱身。这几日倒是四皇子的兵一直在护卫,咱们才能在此安顿不被人打扰。只是自打搬进来,周围总有可疑人出没,将军派人查到是王妃的人,与二皇子并无干系。”

“泓妃?”叶蓁颦眉,“她怎会肯与炙手可热的夏绾为敌?”

成骅道:“之前的通信泓妃对将军很是欣赏,用一个逸王妃换将军的帮助,在下觉得值得。”

叶蓁眉头一颦:“哥哥露了身份?”

成骅忙道:“非也,将军用的是暗教教主的身份。”

叶蓁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桓之哥哥、章善,现在又有一个贺之哥哥,一个暗教三个教主,泓妃会信?”

成骅笑得颇为神秘:“将军亲口所言,就是要搅乱,不然这暗教迟早会毁在章善手中。算起来,暗教是路柯设在祁国的情报集聚地,足以完胜逸王妃的集罗,二公子接手之后,曾经一度给咱们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情报,边关的安宁有暗教的一份功劳。自己人把持如虎添翼,若真落入像章善此类别有用心之人手中,恐会有灭顶之灾。故,暗教不可无主,亦不可无良主。”

叶蓁对成骅的话深表赞同,又问:“将军的腿过于显眼,祁国人对他极为关注,怎会不知他的境况?”

“公主放心,戚军医已为将军做好义肢,虽说现在日子浅不易久戴,但短暂见客是可以勉强的。”

叶蓁微微颔首:“除此之外,将军还有别的目的值得他冒险亲自出面?”

“为了让桓之公子无后顾之忧地登上大将军之位。”说完成骅突然噤声,欲言又止。

叶蓁的身体向后一撤,盯着成骅仔仔细细地瞧了半晌,见他不敢看自己想必是有话不便说出口。她向来不强求,倒也没勉强他,只是叮嘱道:“无论要做何事,首先要注意安全。如今哥哥行动受限,还要请你多上心,只希望遇到困难时不要瞒我。”

成骅赶忙道:“谢公主体谅。”

沉吟片刻,叶蓁问道:“成骅,你觉得你们家将军还想回军营吗?”

成骅飞快地看一眼叶蓁又低下头去:“身虽残,心未死,怎会不想。”

叶蓁扶额,揉揉头,苦笑起来,无意中一瞥,发现成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副很稀奇的样子,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摸一摸自己的脸,冥思苦想一会,才想起还有正事儿没办,又道:“此地将军不宜久留,还是要早些劝他回去。听他的意思皇上有意让他继续操心舒家军的事,做不成将军,军师也可,毕竟桓之公子得需要个鼎好的师傅才能让人放心。”

成骅搓搓手,似乎有些窘迫,犹豫片刻附和道:“公主所言极是。”

“我乏了,想睡会。烦你件事,去打听一下,圣女最近有什么动静,还有姬楼有没有进宫,有没有再去青楼。”

“是!”

成骅一走,叶蓁便将靠枕拿到一旁躺了下去,自打醒来,手臂便疼得厉害,其实她也不是累了,只是不想让身旁的人看到她不适而担忧。起初她以为自己只是烧伤,仔细查过之后才发现上臂有个口子,应当是爆炸时飞出来的碎片所致,再加上之前受的伤,身子怕是要消不住。她想起渊逸趴在火中的样子,那满头满脸的血也一样是同种情况,只是当时过于混乱以为或许就这样去了,未曾多想,如今再想起来那装满火药的铁球倘若运用得当,完全可以发挥更大的威力。想到这,她立刻忘记了疼痛,复又挣扎着坐起身,下榻,腿脚上有点小伤无需在意,虽说还有些虚弱,但精神尚可,便走向门口。

撩起门帘的一角向外望去,风停了,大片大片的雪花棉絮一般簌簌地下着,大雾一般将天地万物笼罩。门口的侍卫站在廊檐下,火盆抵御不了扑面而来的寒气,原地跺着脚,试图借着小幅度的活动来取暖,可偏又怕吵着房中的贵人,谨慎又小心。这是个陌生的地方,美得不像话:西边不远处是一个宽阔的瀑布,水声可闻。正对的东边是座山丘,山丘上建一六角亭,正可观瀑布。南边是一条一望无际的大河,河一侧是成片的树林,另一侧有几处错落的楼台轩榭,离得远,虽看得不甚清晰,但却呈现出一种朦胧的美。她转身走回到后窗前,开窗一望,后面正北是座耸立的高山,刀削一般陡峭高高竖起直入云霄。

折回,撩开厚厚的门帘,叶蓁向外问道:“这是哪里?”

侍卫听到声音赶忙转身向叶蓁跪拜,答道:“回公主,是四皇子的私邸别苑。”

叶蓁挑眉:“请各位前来一叙。”

片刻之后,香桔端着一盆热水匆匆走了进来,伺候着叶蓁漱口、净脸、更衣,又为她绾了个简单的发髻。待结束后才让人通传请各位进来。

“你怎不像他们那样劝我躺下?”叶蓁在香桔离开之前突然问。

香桔手边收拾着,听到这话停了下来,懵懵地道:“姑娘口中的他们必是身份高贵之人,劝得的,奴婢是家奴,只管听话怎敢劝。更何况姑娘必定是觉得有大事必须要见人才会离开床榻,香桔跟姑娘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叶蓁听着有些发怔,今儿她已听到两个人同她讲类似的话,在她的心里,她不是谁的主人,那些服侍她、守卫她的人只是职责所在,他们应该是该属于自己,但是她也知道,有些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她的想法没有人会认同,在那些达官贵族眼中,家奴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都比不上摆在房中供人观赏的死物来得重要。

叶蓁看着香桔忙碌的样子,拉过她的手,道:“你想学的东西,我今儿想兑现承诺了。”

香桔怔怔地看着叶蓁,有些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听到门外有跺脚清理残雪的声音,叶蓁没有再讲下去,柔声道:“去吧,不用奉茶。”

贺之被人扶进来的时候叶蓁的视线还在香桔身上打转,他也顺着她的视线去瞧,而后明雨和成骅也瞧,后两位不明就以,但贺之却明白她在想什么。

有男子在,香桔极少抬头瞧人,帮众人挑完帘子,又仔细关上门确定不透风了才放心离开。

叶蓁许久没有讲话,只是愣愣地瞧着门口的方向,待三人落座,她才回过神来,道:“明日,哥哥便回去吧!”

众人又将视线投向贺之,等着他回应。他没有看叶蓁,只是问:“是公主的命令,还是……”停顿片刻,“还是作为妹妹的体恤?”

叶蓁毫不犹豫:“妹妹的体恤,不过,哥哥若一意孤行那皇后娘娘的凤牌便要请出来了。”说着慢慢悠悠地将视线转向了贺之。

这话说得隐晦,但贺之瞬间便能明白。皇后的眼睛一直盯着舒家,桓之通敌叛国的帽子还在头上扣着未能完全脱掉,贺之大将军又频繁出现在祁国四皇子的府邸。他们两个代表着舒家,而舒家的背后是舒家军,此事倘若传回国,有心人很容易便能再将通敌卖国的烙印给他们打实了。更何况逸王爷的受伤是叶蓁所赐,一个不小心还会被冠上损伤皇室血脉的大罪。两罪并罚,就算皇上有心偏袒,舒家想再翻身或者想留条命怕也是难上加难。

见无人回应,叶蓁抬头又瞧了一眼门口:“怎么一直未见于公公?”

明雨回道:“这几日于公公一直在逸王爷处,他说要替皇上好好照料王爷。”

“王妃同意?”

“自然,她还等着巴结好于公公这个人证好回去在皇上面前告你状呢。”

叶蓁斜斜地往椅背上一靠:“那便让她告去,告了我便不回去了。”

明雨睨一眼叶蓁,不知她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再看看周围其他人,似乎这样地话从她口中说出也没有什么问题,便笑自己大惊小怪,转头问贺之:“将军意下如何?”

贺之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子上轻敲着,听到这话,转头看向了身旁的叶蓁,轻声道:“你若不想回去那便不回,只是有一点,以后遇事莫再走极端,总会有法子,皇上在这边安插了不少人,我会交代好。就算没有皇上的人,还有我的人,总不会让你落入绝境。还有,你不欠舒家的,想做什么,放手去做,不要顾虑舒家也不必顾虑舒家军。我此次来边疆对外宣称是为养病,朝中之人一听我要回舒家军驻地便不停上书唯恐我亲自或助桓之重掌军权,这说明乌山之炸,皇后并未尝到教训,故,之后我们要更加谨慎小心。”

叶蓁目光冰冷:“舒家军本就是舒家的,如今竟然还要听他们置喙!”说完又叹息一声,“我这句话本身便是错的,舒家军不止舒家的,是永乐国是皇上的!皇后将整个戚家军当成自己的私家军才大肆排除异己,舒家军一直坚挺到现在,就是因为老将军和哥哥从未有过此种想法,你们一心只为保卫边疆,从未用舒家军去满足自己的私欲!只是,这些又有几人知晓?”

明雨道:“世人眼中他戚家军就是姓戚,而舒家军就是姓舒!能有你这番见地的能有几人?!”

贺之看向叶蓁的眼中满是赞赏,在矮几下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叶蓁会错了意,以为他想起了这段时日因为舒家军遭受的一切,反过来悄悄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想借此满脸急切地道:“我话又多了,你能懂我意思吧?”

贺之笑得极其温柔:“当然。”

叶蓁这才放心,想要将手抽走,却又被贺之反手握住。不知怎的,看着围绕在身边的人,叶蓁突然不敢动了。

眼看到了与于公公信使见面的时间,这是明雨与他提前商量好的,主要为互通两边的消息。明雨见叶蓁没有别的话要说起身告辞,贺之未动,成骅最有眼力见,便也起了身。

房中又只剩下贺之与叶蓁二人,两人都未说话,她只觉得他的手越攥越紧,她都有些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