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岐阳市 3月15日 清晨
京阳街道的宁静被一阵清脆的锤击声打破。
小张站在一栋老房子前,抡起锤子,朝着斑驳的墙壁砸去。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工头,咱这还招小工吗?”
工头叼着一根烟,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小张,轻声说道:“一天190元,能接受就招两个进来。”
他的话音刚落,小张便兴奋地回应:“好,我下午就喊他们过来。”
说完,他又卖力地砸起墙来,锤子与墙壁的碰撞声回荡在周围。
小张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忍不住感叹道:“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这快20年没人住的老房子,居然也愿意买。”
工头接过话茬,一边喝水一边说道:“听说是要装修成一家私房菜的别院呢。”
很快,时间在锤击声中悄然流逝,大约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小张的锤子突然停了下来。
他和工头都愣住了,因为他们发现,这面墙背后竟然隐藏着一间密室。
当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倒吸一口凉气。
密室里,一具尸骸安然地趴在桌子上,身上的外套的紧紧贴在骨头上,如此诡异的场景,瞬间让在场的人毛骨悚然。
小张和工头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报警电话。
法医莫迁正好就在附近办事,听到消息后,他比颜熠和叶白他们先一步赶到了现场。
推开门的瞬间,莫迁像被一种时空凝滞的气息所包围。
时间似乎在这间密室里戛然而止,一切都停留在了遥远的过去。
墙上的日历停留在2003年12月3日,这是岁月的最后标记。
密室里没有通风口,唯一的出入口就是那扇紧闭的石门,厚重而沉寂,仿佛将外界的一切喧嚣都隔绝在外。
莫迁的目光落在桌子上。桌面上的摆设简单而陈旧:一盏燃尽的油灯,一瓶开盖的速效救心丸静静地躺在一旁,一个老旧的水杯;一支生锈的打火机放在一盒香烟上,旁边是一本发黄生灰的牛皮笔记本。
死者的手肘位置还压着一支开盖的钢笔,而笔记本上的内容只写了一半,就被命运无情地定格。
莫迁拿起手中的记录设备,开始录像:“从死者身上的穿着来看,应该是一名男性。他的身后披着一件外套,没有人为刺破的痕迹,头颅没有外伤,暂时排除他杀的可能。结合日历上的日期,死亡时间应该是冬季。”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瓶速效救心丸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一瓶开盖的速效救心丸……”
再结合死者的死亡姿势,莫迁初步推断:“死者应该患有心脏病,可能是心脏病发作,或者猝死,来不及吃速效救心丸就死去了。具体更详细的,我们需要将死者带回去做化验。”
现场,痕迹人员小心翼翼地搜寻着线索。
当他们翻开死者缪响的口袋时,一部陈旧的黑色滑盖手机和几张已经退出流通的旧钞票映入眼帘。
与此同时,钟淄群刚从外面打听回来,他满头大汗,却难掩兴奋:“颜队,查到了!屋主叫缪和,今年51岁,就住在这附近,我把她带来了。”
颜熠立刻迎了上去,急切地问道:“这老房子有密室,你不知道吗?”
缪和一脸茫然,眼神中满是困惑:“我不知道这房子有密室啊。这房子是我弟弟的,但他十几年前就失踪了。我找不到他,房子一直是我帮他守着,想着他哪天就回来了。可是我现在身体不好,每个月都要买一两千的药,实在没办法,就想着把房子卖了。”
当她得知这房子有一间密室,而弟弟竟然死在那间密室里,这么多年一直未曾离开时,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哽咽着说道:“这……怎么会这样,我一直以为弟弟出国或者去外地了。”
此时,叶白仍在密室中仔细观察,尚未出来。
被死者压住的那本笔记本似乎被尸水浸染,纸页都粘在了一起,无法轻易撕开,上面的字迹也变得斑驳模糊,难以辨认。
正当他陷入困境之时,他突然发现书桌下有一个柜门。
出于好奇,他伸手去拉,却发现柜门被锁住了。
叶白目光沉沉,开始捋清思绪,密室、笔记本、这扇上锁的柜门…
难道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
颜熠追问缪和,“你弟弟叫什么名字,失踪那年多少岁?有没有结婚?”
缪和抹着眼泪,“我弟弟叫缪响,没有结婚,我记得很清楚,他失踪那年是32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