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盛先生对我那么好,怎么可能打我?”乔菲菲立马反驳了她。
“乔小姐。”
顾惜深吸一口气,她亲眼见识过乔菲菲所受的虐待有多严重,忍不住劝道:“恋爱的平等至少是在尊重自由,互相平等的条件下,你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乔菲菲目光诧异极了,好似完全听不懂顾惜在说什么,笑着摇了摇头,“不会的,淮安他就是很好的人,都没跟我吵过架,怎么可能动手?”
顾惜裸露在外的光洁手臂上立马冒了层鸡皮,诡异,太诡异了!
先是幕后黑衣人的恐怖长相,再是乔菲菲像失忆一样否认,她总觉得这两者间怕是有关联点。
“菲菲,你再想想,身上真没出现过淤青吗?”
正聊着,两双鞋尖出现在余光中。
季慕礼和盛淮安一左一右站在桌两侧,冤家对头,纷纷面色不善。
“季总?”盛淮安审视亲密的目光自上而下扫视他一番,语气玩味道:“都成前夫了还巴巴贴上来,和宋玉玲玩得不尽兴,又想来恶心顾小姐了?”
顾惜起身,挡在两人中间,连名带姓叫道:“盛淮安,我有事问你。”
“以后多叫我名字,我爱听。”盛淮安冲季慕礼抛去了个胜利者的挑衅眼神,含笑盯着她,“想问我和菲菲的关系吗?她在国外遭遇抢劫受了刺激,后面就精神不太正常。”
顾惜眸光一暗,完全不相信。
精神不正常?怎么可能!
之前几次接触下来,乔菲菲没表现出丁点异常来,唯一的不对,就是从今晚开始的!
“菲菲,来,向顾小姐解释下我们是什么关系?”盛淮安勾手。
乔菲菲巴巴贴上去,羞涩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声音清脆:“我喜欢盛先生,我们是,是……朋友。”
“是了,顾小姐别误会,我这人心善,以前念着长辈叮嘱照拂了她几回,菲菲感激我而已。”
顾惜双手抱臂,退后半步警惕望着他,嘴角扯出丝冷笑来。
骗鬼呢!
盛淮安苦笑,半开玩笑道:“顾小姐,别对我有那么大偏见,为了等你嫁过来,我可是清心寡欲,身边连个女秘书都没……”
“够了!盛总自重,阿惜,我们走。”季慕礼听不下去,出声喝止,他这次没强硬地扯她手腕,而是静静向她抬起掌心,等待着顾惜的决定。
而他的那些小心思,她完全没注意到。
“乔菲菲,”顾惜突然莞尔,神色温和的取出一个挂件来,“那天你落在我包上的,还给你。”
乔菲菲表情一凝,出现片刻空白。
反应过来后,她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哪天?我什么时候跟你一块出去过,顾惜,对了,我是怎么认识你的?”
看情况是失忆无疑了,但又没完全不记事。
盛淮安不耐烦地扯过她,语气冷得骇人。
“菲菲,你该吃药了。”他转头看着两人,“我说过的,她精神有问题,你们别刺激她。”
宴会并不算全无收获,结束后,顾惜直奔医院。
乔笑笑躺在病床上已经睡了过去,枕侧手机上正放着直播,她睡眠浅,听到动静迷糊睁开眼。
“惜惜,你来了?”
“嗯,来看看你,给你带了最爱吃的灌汤包和红豆双皮奶。”顾惜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看着她打着绷带的膝盖,“好点了吗?”
“医生说再过两天就能做康复训练,正常下床走路了,没事,你别往心上去。”
顾惜低头,慢吞吞道:“都是我的问题,才让你牵扯到季家争斗里来的……”
“行了,我们是什么关系,用得着道歉?”乔笑笑摁灭手机屏,上面的直播好似也进入尾声,陷入安静,“最近热播的国民亲子综艺,我养伤闲着无聊,看看打发时间。”
“嗯。”顾惜笑了下,边给她喂双皮奶边说起了宴会上的事,“乔菲菲反应很怪,像是突然忘记了挺多事,结合盛淮安说的,我合理怀疑她是被人下了药。”
“啊?怎么可能?”乔笑笑耸肩,满不相信道:“以现在的医学发展,还没研制出能叫人短暂失忆的药。”
她笑着笑着,突然蹙了下眉,表情微变。
“但还有另外的可能,我妈留下的药方上,有一种治疗心理疾病的,能够去除心理过激创伤,因为效果在临床实验上太激进,不光能抹除痛苦创伤,还会令大脑变得迟钝,记忆混乱,甚至短期呆傻。因为巨大副作用,所以没申请到发行批号,自然而然的,就没投入过制作。”
顾惜脑子里电光一闪,乔笑笑说的症状,和今晚的乔菲菲状态一模一样。
闺蜜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她一五一十将宴会上不少细节告诉乔笑笑。
乔笑笑乐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季慕礼那狗男人也有今天,宋玉玲可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澜城谁不知道?惜惜,你要真不想要他了,就别多管,宋玉玲说不定真能拿下他。”
“嗯?”
“逗你玩呢。”乔笑笑冲她调皮挤眼,“从前的事都过去这么久了,眼看一切要安定下来,平平和安安又那么黏你,惜惜,留不留下你自己判断。”
“嗯,我知道了。”
时间不早,天已经黑透了,顾惜打了车,准备离开医院时突然想到那张恐怖的脸,回头三言两语和她说了。
“什么?他,他长得像融化的硅胶娃娃……你一说,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见过。”乔笑笑脸色大变,连带着呼吸都急促起来。
“惜惜,你记不记得我高中时,有阵子请了一月假,就因为在乔家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那时候,以为是中邪或者碰上什么脏东西了,现在看来,上回绑架我的就是乔家人!”
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清了,难怪他会对乔母遗物了如指掌,并且指挥她们拼出药方。
“看来等我恢复好后,得回乔家一趟找找线索。”
“好。”
顾惜打车回到季家时,别墅灯全黑了,她抬手看了眼腕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进了客厅,她换下高跟鞋,突然,“咔哒”一声轻响,头顶巨大水晶灯亮起。
沙发上坐着的人影不知道等了多久,季慕礼抬头,“阿惜,老爷子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