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有事是八爷,没事是小八
齐墨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张启山,微微颔首表示回应。随后,二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前方那辆沉默而神秘的火车。
“佛爷,那位报案的火车管理员称有事需要向您禀报。“张启山轻点下头,眼神示意身旁的士兵去把人带来。
齐墨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个报案人的模样,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人应该叫顾庆丰。
能记住这人,是因为离开电视剧的时候,三句不离他们的站长,倒也算是个有趣之人。
正当齐墨暗自思忖之际,张启山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冷不丁地在他耳畔炸响:“想什么呢?“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齐墨不禁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等会儿就知道。”
张启山似乎并不满意这个回答,他眉头微皱,双眸紧紧盯着齐墨,仿佛想要透过对方的眼睛看穿其内心所想。
最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少跟老八学。“
齐铁嘴:什么东西,张启山你这什么意思,我本人不在这里,你就这样说话是吧!有本事你当着我本人的面说!你以为我没脾气吗!我,我还真是没脾气(委屈巴巴).jpg
“你这样说,要是被小八听到了,指不定要怎么闹腾了。”
张启山那深邃的眼眸中忽地闪过一丝光亮,仿佛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某个念头一般。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这一刻,原本一直紧绷着、毫无表情的面庞瞬间变得柔和亲切许多,就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穿透云层洒下温暖。
这抹笑容却犹如昙花一现般短暂,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名身着火车制服的青年正迈着略显沉重的脚步,在几名士兵的引领下缓缓走向站台。
此人正是顾庆丰,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不安和忐忑。
当他终于看清站在火车站台上那位身穿军装的英俊青年身旁还有一位身着黑衣、戴着墨镜的神秘人物时,眼中猛地闪过一抹惊喜之色,脚下的步伐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眼看着就要走到那名叫齐墨的黑衣青年面前,却冷不防被身边的两名士兵伸手拦住去路。
张启山侧过头去,目光扫过身旁一脸镇定从容的齐墨,又将视线落在身体微微颤抖着的顾庆丰身上。
顾庆丰脸上的神情既像是难以抑制的激动,又似乎在强忍着某种情绪。张启山不禁心生好奇,开口问道:“你认识?”
听到张启山的问话,齐墨先是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再次将目光投向眼前这个陌生而又似曾相识的顾庆丰。他仔细端详着对方的面容,同时眉头也微微皱起,努力在记忆深处搜寻关于这个人的一切信息。
正当齐墨苦思冥想之际,只听得对面的顾庆丰急切地喊道:“黑爷,黑爷!是我呀,您还记得吗?当年您在道禾村救过的那个小孩子——虎子啊!”
张启山微微侧过头,他那犀利的目光犹如一道闪电般瞬间落在了身旁的齐墨身上。
齐墨那张平静如水的面庞上,张启山竟然丝毫察觉不出任何熟悉的痕迹,仿佛这个人对他来说完全是个陌生人。紧接着,张启山缓缓地将视线移向正前方,定格在了对面的顾庆丰身上。只见他面无表情,用一种极为平淡的口吻说道:“今天凌晨报案的人,应该就是你吧。”
听到这话,顾庆丰先是一怔,随后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张启山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所吸引。
他连忙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讲述事情的经过时,突然间,一阵清晰可闻的脚步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众人纷纷回头望去,只见张日山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紧紧跟在齐铁嘴的身后。
齐铁嘴双眉紧蹙,满脸都是不悦之色,看起来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齐铁嘴快步走到张启山和齐墨跟前,脸上迅速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但嘴里却不停地抱怨道:“佛爷啊,您可得好好管管您家这副官!他实在是太会欺负人了!”告完状后,齐铁嘴还不忘狠狠瞪一眼站在一旁的张日山,然后转头看向齐墨,略带嗔怪地埋怨起来:“我说阿墨啊,你走那么快干嘛?也不知道等等我!”
委屈巴巴的小八真的好可爱,不知道这个时期的手工艺怎么,等会离开的时候找个绣娘,我要棉花老八!聚聚巨可爱!
张启山微微转头,用锐利的眼神快速扫了一眼身旁站着的两个人,最后他的视线稳稳地停留在了顾庆丰的身上。
与此同时,齐墨正兴奋地用手不停地轻拍着齐铁嘴的手臂,嘴里还念念有词,但顾庆丰却仿若未闻一般,毫无反应。
只见他先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低下头去,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这也难怪,毕竟黑爷可是个传奇人物啊!想当年,黑爷带领着他们村剩下的那十几个村民,勇猛地击退了凶残的日本鬼子,不仅如此,黑爷还费心费力地给这些幸存者们找到了新的安身之所。
时光匆匆,一晃眼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年头,可奇怪的是,黑爷的模样竟然丝毫未曾改变。
难道真如村里其他人所传言的那样,黑爷其实并非凡人,而是从天而降的神仙?若是果真如此,那么黑爷究竟身负何种神职呢?这个问题一直在顾庆丰的心头萦绕不去。
一直沉默不语的齐铁嘴突然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只见他动作迅速地凑到了齐墨和张启山两人的中间,探出脑袋,瞪大眼睛,像只好奇的猫一样紧紧盯着距离自己大约只有半米远的顾庆丰,开口问道:“这人到底是谁呀?”
听到齐铁嘴的问话,张启山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报案人。”
话音刚落,他便不再理会齐铁嘴,再次将自己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了顾庆丰的身上。
顾庆丰,则开始左顾右盼起来,似乎正在仔细查看周围是否隐藏着什么潜在的危险。
他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他的目光如同闪电般直直地射向了齐墨。
顾庆丰面色凝重地向前迈了几步,但很快就被身旁如铜墙铁壁般站立着的士兵给阻拦住了去路。只见张启山微微摆了摆手,示意那些士兵退后一些,顾庆丰这才得以顺利走到齐墨的近旁。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后,才压低声音对齐墨说道:“长沙要来恶鬼咯。”那语气仿佛带着一种深深的恐惧与不安。
站在不远处的齐铁嘴、张启山以及张日山三人,自然是将顾庆丰所说的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他们几乎同时皱起了眉头,然后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齐墨所在的方向。
齐墨,却是一脸茫然地望着身边的顾庆丰。
这人好奇怪,这番话难道不应该对着身为长沙布防官的张启山去讲么?怎的反倒跑来跟自己说了起来,自己可与此事毫无关联啊!
想到此处,齐墨强忍着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转头看向顾庆丰说道:“你跟我讲这些又有何用呢?这种事情理应告知于这位长官才对啊。”边说还边伸手指向一旁的张启山。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张日山迈步走了出来,他眼神犀利地盯着顾庆丰,厉声道:“快说!你究竟都知晓些什么情况?”
也许是张日山那如寒冰般凌厉的语气,亦或是他突如其来的迅猛动作,使得原本就有些紧张的顾庆丰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当这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在顾庆丰耳畔炸响时,他惊恐万分,战战兢兢地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齐墨那张冷峻的面庞映入眼帘。
经过短暂的思索后,顾庆丰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开口道:“我……我们列车进站向来都有着严格的规矩和流程,然而……然而这辆列车却从未事先报备过,更诡异的是它居然在大清早这个时间点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
紧接着,仿佛生怕别人不信一般,顾庆丰又继续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我们列车长特意嘱咐过,近来局势不太安稳,到了夜里更是要格外留神。所以这段日子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呢!”
就在他还想继续噼里啪啦地诉说站长交代的其他话语时,齐墨那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出他已渐生不耐之意,刚想要出言打断之时,一旁的张启山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粗暴地喝止道:“够了!昨晚负责守夜的究竟是你,还是你们那个站长!“
顾庆丰被张启山这声怒喝吓得浑身一激灵,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瞬间闭上了嘴巴。
他胆战心惊地缓缓抬起头来,望向张启山那双深邃而冷冽的眼眸,其中蕴含的威压让他心生恐惧,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此刻的他,就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将充满哀求与无助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齐墨。
“想必这人也不知道其他的信息,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让他离开吧。”齐墨淡淡地说道。
顾庆丰闻言,脸上露出焦急之色,显然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身旁的两名士兵却不由分说地将他架起,强行带离了现场。
那辆火车静静地停在铁轨之上,其外壁沾染着些许泥土,显得有些斑驳不堪。原本清晰可见的番号标识,此刻已被厚厚的灰尘所掩盖,难以辨认。
张启山迈步走到火车车头前,缓缓脱下那双洁白如雪的手套,然后伸出手,在车头的部位轻轻擦拭了几下。随着他的动作,一串数字渐渐浮现出来——';076';。这串数字虽然不算显眼,但在黯淡的车头上却格外引人注目。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火车头的窗户被铁皮牢牢焊死,根本无法打开,自然也就无从知晓车厢内部究竟是何种模样。
一直在旁观察的齐铁嘴见状,也好奇地凑上前去,目光紧盯着那串数字。突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这车看起来像是很久之前被征用用来运输战略物资的火车啊,可如今不是早就停用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对齐铁嘴的疑问,张启山并未立刻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看向不远处正被带走的顾庆丰。过了片刻,他才转头对齐铁嘴反问道:“你真的觉得那个顾庆丰对这辆火车一无所知吗?”
齐铁嘴一脸茫然地望着张启山,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顺着张启山的视线看去,只见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了一直沉默不语的齐墨身上。
“一个小小的看守人员,又能知道多少内情呢?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齐墨随口应道。
但从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可以看出,对于此事,他心中同样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就在这时,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原本就略显压抑的氛围瞬间变得愈发沉闷起来。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突然,齐铁嘴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打破了这片沉默:“依我看呐,咱们倒不如干脆直接把它给打开,瞧瞧里头究竟藏着啥秘密!”他边说着,边将目光投向了一旁始终未发一言的张启山。
一直留意着周围动静的张日山立刻心领神会地接收到了张启山递来的眼神示意,随即转过身去,大步流星地走向守在现场的士兵们,声音沉稳而有力地吩咐道:“快去准备一台切割器,另外再拿四副防毒面罩过来。”
“是!”那名士兵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便迅速转身离去执行任务。
随着士兵渐行渐远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齐墨的注意力又一次被吸引到了眼前的火车头上。尽管车窗已经无法正常开启,但好在其中一扇窗户上存在着一道细微的缝隙,透过这条窄窄的缝隙,还是能够大致看清车内的一些情形。
然而,正当齐墨全神贯注地观察着火车内部时,却冷不防与齐铁嘴投来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只见齐铁嘴微微一怔,待看清齐墨此刻上扬的嘴角后,竟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小步,满脸狐疑地问道:“阿墨,你这又是在搞什么名堂?”
“哼!”齐铁嘴轻哼一声,似笑非笑地回应道,“有事相求的时候呢,您就一口一个‘八爷’叫得亲热;可一旦没啥事需要我帮忙了,立马就改口成‘小八’开始戏弄起人来了。”
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心里头打的那些算盘,这些可都是我用血和泪换来的教训呐!说话间,齐铁嘴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警惕之色,牢牢地盯着面前这个看似和善、实则狡黠的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