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非白笑了笑,说道:“你们看,这古镜呈圆状,直径大概有二十多厘米。菊花纹钮座,有弦纹将纹饰分成内外两圈,内圈是波浪纹填入花叶,形成一朵大宝相花的形状,外圈是十八朵缠枝葡萄。青铜质地,满绿锈,包浆十分古拙,没有做旧的痕迹,应该是真古董无疑。”
“哦……不过古董也有价值大小啊,但凭这些,也该也没有十万块的价格吧?”林玲道。
左非白笑道:“只要喜欢,多少钱都是其次,反正,我挺喜欢这古镜上的铜绿,很有古朴的感觉,青铜质地的古董,玩的就是这种铜锈的古朴颜『色』,不仅有绿锈、黄锈,还有黑锈、红锈等颜『色』,不一而足。”
李兴财对于文玩一道也算是半个行家,问道:“左总,从镜纹上来看,你觉得这东西是什么年代的?”
“年代很关键么?”林玲忽闪着一双大眼睛问道。
李兴财笑道:“阿玲,一看你就不懂古玩,古董的价值,品质第一,然后就是看年代,越久远越值钱,当然还要看稀少的程度。”
左非白道:“难说……我看……像是唐镜。”
“唐镜?”
李兴财和店主同时惊呼出声。
李兴财讶道:“历朝历代之中,唐代的铸镜工艺可是最高的,前几年收藏市场最为火爆的时候,有一块唐镜甚至拍卖了几千万。不过最近几年,收藏投资归于理『性』,火爆程度也渐渐消退了,唐镜的价格也有所回落。不过仍然很值钱,如果确实是唐镜的话,五十万不成问题啊!”
店主的脸『色』已经有点儿发绿了,但他不相信这是唐镜,自己都没发现的事,他们怎么可能发现?
“还不能确定,要看看镜铭才能知道。”左非白道。
“镜铭?”林玲奇道:“什么是镜铭?”
李兴财解释道:“就是制造古镜时候的落款铭文,有了镜铭,应该就能确定古镜的年代了。”
“不对,我先前看过了,这镜子没什么镜铭,通体锈迹,哪里有什么镜铭?”店主摇头说道。
“不,镜铭在底部,被铜锈遮挡住了,所以不易发觉罢了。”左非白笑道。
店主讶道:“被挡住了,你怎么知道有镜铭?”
左非白笑道:“可能是感觉吧,说了你也不懂。”
当然,左非白不会说,因为它感觉到了古镜底部的气场波动,那里一定有着什么东西,多半是铭文。
铭文,也是可以凝聚气场的。
“那么……就让我们看看,这镜铭到底是什么。”左非白拿了湿抹布,开始将古镜通体擦拭了一遍。
李兴财奇道:“左总,你刚才不是说你最喜欢的就是这铜绿么?现在怎么全部擦掉了?”
“呵呵,这不一样。”左非白解释道:“表层的绣屑,完全可以擦掉,我说的是铜绿,是从内部长出来的,和古镜浑然一体,就是想擦也擦不掉。”
“原来是这样……”李兴财点头。
擦完一遍后,古镜明显明亮了许多,看起来也顺眼多了,
随后,左非白将抹布摆了一摆,摆干净后,左非白一手托起古镜,另一手用抹布轻轻擦拭古镜底部。
底部的铜锈,是最厚的。
然而左非白的手法也很有轻重,在去除铜绿的同时,又不会伤到古镜表面以及镜铭。
“有了!”即使衬着抹布,左非白还是『摸』到了阴刻的镜铭。
店主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李兴财喜道:“快看看,写些什么?”
左非白将铜镜翻了过来,发现写的是几个篆字。
林玲并不认识篆体字,问道:“小左,这几个字写的是什么啊?”
店主凑上去一看,立刻变了脸『色』。
左非白喜道:“‘得此宝者,宜子宜丁,景云二年制。’是了,怪不得这古镜镜铭有气场存在,原来在制作起始,就是以祈求多子多孙为目的的,经过了上千年的供养,自然会有气场,果然没看错,上等法器!”
“上等……法器?”店主瘫坐在椅子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兴财道:“居然是景云年间制的,唐睿宗李旦的年号,果然是唐镜,‘六位帝皇丸’,呵呵……”
“什么六味地黄丸,李哥,你怎么扯到『药』上面去了?”林玲奇道。
“不是‘六味地黄丸’。而是‘六位帝皇丸’,哈哈,就是六个皇帝的意思。”李兴财道。
“什么跟什么,李哥,我怎么听不懂?”林玲一头雾水。
李兴财道:“我说的‘六位帝皇丸’,就是指唐睿宗李旦,李旦这个人很有意思,也很聪明,三让天下,分别让给了自己的母亲武则天、第二次让给了他的哥哥唐中宗李显,第三次则是将皇位禅让给自己的儿子唐玄宗李隆基。”
“那六个皇帝又是什么意思?”林玲追问道。
李兴财笑道:“意思就是说,李旦祖孙三代家里就出了六个皇帝,爸爸是唐高宗李治、妈妈是武则天、自己是皇帝、哥哥是唐中宗李显、侄子是唐少宗李重茂、儿子是唐玄宗李隆基,这不是六位皇帝么?”
“这……也真够牛『逼』的了。”林玲乍舌道。
李兴财笑道:“是啊,这个称谓同样也适用于中宗李显,不过李旦一生三让天下,比较传奇,所以大家一般提他比较多……不过不管怎么说,应该能确定,这是唐镜无疑了!”
左非白将铜镜放在柜台上,笑道:“麻烦老板帮我包装一下了。”
店主仍是瘫坐在椅子上,涨红了脸问道:“那个……先生,我三十万……买回来行吗?”
左非白白了店主一眼,说道:“老板,你长的挺丑,想的倒挺美的。”
李兴财和林玲闻言哈哈大笑,店主则是满面羞惭,默默的帮左非白包装古镜。
拿了古镜,左非白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吃了午饭,就去李总办公室布置吧?”
李兴财喜道:“好,一切全凭左总吩咐。”
“哼,墙头草。”林玲嘟了嘟嘴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