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刚过,苏向南便带着顾雪奔赴京市。
周显业如今在烟厂谋了份差事,跟着去拉货,也算是有了稳定营生。
小丽和小娟背着书包,欢欢喜喜地上学去了。
家里最清闲的,当属孟书芸,平日里带带孩子,得空就钻进厨房张罗饭菜,日子过得安稳又自在。
头花的生意,有苏秀兰和苏秀梅两姐妹精心打理,根本用不着她操心。
眼瞅着新房落成,孟书芸满心欢喜地过去打扫。
明悦和明辉在小床上好奇地张望着,对这个新家充满了期待。
为了选个良辰吉日搬进去,还特意请来了风水先生。
先生掐指一算,过两天便是乔迁的好日子。
新房是两层的砖楼,一楼摆上缝纫机,二楼做住人房,宽敞又气派。
孟书芸打扫到里面的房间时,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像极了死鸡死鸭腐烂的气味,熏得人直皱眉头。
可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又没发现什么异常。
进新房那天,孟家热闹非凡,村里的人都带着礼物前来道贺,吃席的人坐满了院子。
这可是村里头一份的砖房,还是两层小楼,别提多气派了,连路过的狗都兴奋得汪汪叫两声,像是在凑热闹。
谁能想到,鞭炮声刚落,宴席正要开始,一个不速之客却突然闯了进来。
来人正是毛小丽,她身旁跟着一个打扮怪异的男人,胡子拉碴,手里拿着罗盘,眼睛半闭半睁,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来装神弄鬼的。
人群中有人眼尖,一眼认出了毛小丽,忍不住惊呼:“哟,毛大娘,孟家进新房,可没请你吧?你倒好,还空着手就来了,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毛小丽却丝毫不在意众人的指责,脸上挂着一副看死人的表情,冷冷一笑:“你们现在尽管笑,等会儿就笑不出来了。吃了孟书芸的倒霉饭,以后有你们后悔的!”
这话一出口,村里那些迷信的老人坐不住了,纷纷围上去询问。
就在这时,那道士突然双目圆睁,食指和中指并拢,指着孟家堂屋正中间,厉声喝道:“这是一座凶宅,厉鬼遍布!
你们还在这儿悠闲吃饭,等会儿厉鬼索命,霉运罩顶!”
说着,他双手一夹,一道黄符在指尖瞬间燃烧起来,这诡异的阵仗,把吃席的众人吓得一愣一愣的。
“不会吧,这孟家真的是凶宅?难怪我刚进堂屋,就觉得阴飕飕的!”
“肯定是用了不干净的钱财,才招来厉鬼,怪不得这么有钱盖房,原来钱来路不正!”
村里的老头老太们你一言我一语,把原本热闹的宴席搅得乌烟瘴气,人心惶惶。
也有人不信邪,双手叉腰反驳道:“什么鬼呀神的,主席都说不要封建迷信,你们还搞这一套,要是早几年,小心被举报,拉去批斗!”
“就是,毛大娘,我看你就是嫉妒孟家比你过得好,故意上门找茬的吧?”
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孟书芸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快步走了出来。
看到毛小丽,她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冷声问道:“你来我家干什么?我家不欢迎你,赶紧走人!”
那假道士一见孟书芸露面,立刻像着了魔似的,围着她左三圈右三圈,转个不停,手里的黄符烧了一张又一张。
他嘴里还念念有词:“凶!大凶!极凶也!
你命格带煞,克夫克子,与你亲近之人必定霉运缠身,眉眼戾气极重,这世间留不得你,想要破解,唯有把面前的祸根,连地拔起,方能破解!”
说完,指尖猛地一点,直指孟家新盖的两层砖房。
这话一出,不管信的还是不信的,都被这臭道士给唬住了,纷纷丢下碗筷,离开了孟家院子。
毛小丽见状,更是添了一把火,突然一拍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我就说我那好好的女儿怎么就被害得那么惨,原来一切祸根都在孟书芸这儿啊!都是因为你,把自己大儿子克死,又把苏大海克进监狱,连我们家江雪也被你害得发了疯。
我们江家都被你儿子害惨了!
砍杀我们所有人不说,还害我们破财,果然跟你沾亲带故的,都得跟着倒霉。
老天爷啊,你咋不开开眼,把这祸根一道雷劈死算了!
大家评评理,是不是这么回事?
你们要是跟孟书芸走近一点,必定霉运缠身,她就是个祸害。
我们江家的惨案,大家都是有目共睹,那可都是拜孟书芸所赐。
要是不把这房子推倒,把孟书芸收了,我们大家都得跟着倒霉!”
孟书芸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心中怒火熊熊燃烧:呵!
真是上门找抽的。
她毫不客气,一巴掌狠狠扇在臭道士那张胡言乱语的嘴上:“找茬敢找到老娘头上,既然我是命格带煞,今天就先煞了你,先把你打一顿再说!”
说完,孟书芸大吼一声:“康顺、显业、向阳,抄家伙!”
三人听到呼喊,立刻拿着家伙,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对着那臭道士就是一顿毒打。
孟书芸更是一把揪住毛小丽的头发,将她按倒在地:“你这张臭嘴可真能胡咧咧,这么能说,我扇烂你的嘴!”
说着,骑在毛小丽身上,左右开弓,“啪啪啪”的耳光声清脆又响亮。
人群中发出一阵倒吸气的声音,众人纷纷捂着脸,往后退了几步,远远地看热闹。
这孟书芸下手可真狠啊,光听这声音,就知道有多疼了!
毛小丽被打得鼻青脸肿,脸上却挂着诡异的笑容,她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们不信我,那是因为你们无知,难道你们也不信武神山的道士吗?”
武神山可是大家逢年过节都要去拜一拜的神庙,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毛大娘,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这还用证明?孟家房子四周都埋了动物骨头和人骨,只要你们随便挖一挖就能挖出来!”
毛小丽扯着嗓子,满脸涨红,情绪激动地叫嚷道:“要是不拔除这个祸根!大家迟早要被孟家害死!”
那模样,仿佛她才是正义的使者,而孟家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她的说辞,加上身旁号称来自武神山的道士,还真让不少人心生疑窦,那可信度就像被无形的手往上提了几分。
很快,就有不少好奇心重的村民,扛着锄头,呼啦啦地围到孟家四周,开始吭哧吭哧地开挖。
就在众人铁锹飞舞、尘土飞扬之际,苏秀梅一声大喊:“不用挖了!”
只见她挑着箩筐,稳稳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东西在我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