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最后的希望也随之飘散。
狼群的骚动渐渐平息,它们不再畏惧那短暂的光亮,
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像一颗颗冰冷的星星,紧紧地包围着林凡三人。
林凡握紧信号枪,手臂的酸痛一阵阵袭来,但他依然强撑着,保持着防御的姿势。
谢飞和伍小阳紧紧地靠在他身后,恐惧地注视着周围的狼群。
担架上的大伯娘发出微弱的呻吟,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凡哥,这……这怎么办?”
谢飞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
林凡咬紧牙关,没有回答。他能怎么办?
他也不知道。他只能祈祷,祈祷附近有人看到信号弹,祈祷救援能够及时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野狼低沉的呜咽声,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希望的火苗在林凡心中一点点熄灭,绝望的寒意开始蔓延。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他不甘心!他重生回来,可不是为了再死一次!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些声响。
林凡猛地抬起头,仔细聆听。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不再像是某种动物的脚步,
而是……确实是引擎的轰鸣!夹杂着越来越清晰的,此起彼伏的犬吠!林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屏住呼吸,努力分辨着声音的方向。
“凡哥……你听到什么了吗?”
谢飞虚弱地问道,声音颤抖得厉害。
林凡没有立刻回答,他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几秒钟后,几道明亮的光柱划破了黑暗,如同利剑般刺穿了浓密的树林。
是车灯!真的是车灯!而且不止一辆!
林凡感觉一股热流涌上心头,几乎要喜极而泣。
他重生回来,经历了那么多艰难险阻,难道真的能在这一刻绝处逢生吗?
随着车灯的靠近,狗吠声也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狼群明显感受到了威胁,它们开始躁动不安,发出低沉的呜咽,
绿油油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不定,像鬼火一样飘忽。
几只胆小的野狼已经开始慢慢后退,夹着尾巴,试图悄悄溜走。
但更多的野狼依然围着林凡三人,似乎还在犹豫,还在权衡着眼前的猎物和即将到来的危险。
“嗷呜——”
一声长啸划破夜空,像是狼王的命令,包围圈终于松动了,野狼们开始四散奔逃,消失在黑暗的树林中。
几辆越野车呼啸而至,停在了林凡他们面前。
车门打开,跳下来一群穿着迷彩服,手持猎枪的汉子,身后跟着几条体型健硕的猎犬,正冲着远去的狼群狂吠。
“有人吗?有没有受伤?”
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
林凡挣扎着站起来,高声喊道:
“这里!我们在这里!需要帮助!”
猎人们迅速朝着林凡他们的方向跑来,手电筒的光柱在林凡三人身上来回扫过。
“小伙子,你们没事吧?”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猎人走到林凡面前,关切地问道。
“我们……我们没事,就是有点脱力……”
林凡虚弱地回答道,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大伯娘受伤了!需要尽快送医院!”
林凡指着担架上的大伯娘,焦急地说道。
猎人们迅速行动起来,将大伯娘抬上了一辆越野车。
林凡和谢飞、伍小阳也互相搀扶着上了车。
“小伙子,你们这是遇到狼群了?”
络腮胡猎人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是啊,要不是你们来得及时,我们恐怕……”
林凡心有余悸地说道,不敢想象如果救援再晚来一步会是什么后果。
“这深山老林的,狼群出没很正常。你们也是胆子大,敢跑到这地方来。”
络腮胡猎人说道。
“我们也是没办法……”
林凡简略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络腮胡猎人听完后,哈哈大笑,浓密的胡须抖动着,像一丛在风中摇曳的杂草。
“小伙子,胆识过人啊!这深山老林,一般人可不敢轻易踏足。你为了救亲人,敢于冒险,这份孝心和勇气,真是难得!”
林凡苦笑了一下,
“我叫赵山,这山里我熟得很。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赵山豪爽地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让林凡再次摔倒。
“谢谢赵大哥!”
林凡连忙道谢,并交换了联系方式。
这个赵山,看起来粗犷,却是个热心肠,或许以后真能帮上忙。
颠簸的越野车一路疾驰,终于抵达了镇医院。
简陋的医院,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冷清。
大伯娘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林凡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医生!医生!”
林凡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嘶哑。
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匆匆赶来,将大伯娘抬上了担架,送进了急诊室。
刺眼的红灯亮起,林凡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谢飞和伍小阳也吓坏了,两人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谢飞更是紧紧抓着林凡的胳膊,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凡哥,大伯娘不会有事吧?”
一个年轻的护士注意到林凡三人身上也带着伤,便催促他们也去检查一下。林凡摆摆手,
“我们没事,小伤,不碍事,先紧着我大伯娘……”
“那怎么行,”
护士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这荒郊野岭的,万一感染了怎么办?赶紧的,都过来处理一下。”
拗不过护士的坚持,林凡只得和谢飞、伍小阳跟着去了处置室。
谢飞和伍小阳只是些皮外伤,涂了些药水,贴上创可贴就完事了。
谢飞还好,伍小阳这小子疼得龇牙咧嘴,活像被扒了层皮似的。
林凡手臂上的伤口比较深,狼爪几乎撕开了他的皮肉,鲜血淋漓,看着都让人胆寒。
“嘶……”
消毒的时候,林凡倒吸一口凉气,疼得他后槽牙都咬紧了。
“小伙子,忍着点,你这伤口得缝针。”
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戴着厚厚的眼镜,说话慢条斯理的。
缝合的过程更是让林凡痛不欲生,他感觉每一针都像是扎在他的心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