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眼前的一切全部消失,愣神中,是丹恒的声音将他唤回来:“穹还有星,发生什么了?”
星眨眨眼:“我们昏过去多久了?”
丹恒:“昏过去?你在说什么?”他转身,担忧地看着两人。
“你们刚才就呆站在这里,无论我们怎么呼喊都不回应。状况持续了不到一分钟,然后......”
他示意出现在穹身边,使劲蹭着要贴贴的迷迷。
“然后这个生物就出现了。”
白厄托着下巴:“真是奇特的动物——应该是动物吧?我从没见过。”
穹笑着摸了摸在他肩头上懒洋洋趴着的迷迷。
迷迷伸出小爪子使劲的蹭着。
「迷迷:“这个人的味道……九九成,稀罕物儿~”」
……
星解释道:“我们被浮黎瞥视了。”
这倒是出乎了丹恒的意料:“浮黎?刚才?”
白厄:“……啊……【天外之界的神明,难以用肉眼直视的奇迹】…对吗?”
他看向星和穹两人,“能够获得星神的瞥视,是否就意味着......”
穹看向迷迷:“该去对付尼卡多利了。”
迷迷:“泰坦,过往…迷失。收集,过去…复现。”
星翻译道:“我们需要让过去重现。”
“你们能听懂它的话?”白厄惊奇,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收集记忆,重现过去...该怎么做?我们不剩多少时间了。”
迷迷:“着急,不必!我会。教你。
星:“迷迷会教我们该怎么做。”
丹恒:“如果它真是浮黎的造物,亦或和那位星神存在某种关联,我愿意相信它能施展比【欧洛尼斯奇迹】更强大的力量。
“走吧,我们跟上它。”
……时光荏苒。啊~
任务完成,缇宝应呼唤而来,将他们带回了奥赫玛。
到城外,白厄终于松了口气:“还好不用再骑大地兽进城了。辛苦了,堤宝老师。”
“这种时候就别说客气话了。你们找到解决办法了,对吧?”缇宝问道。
白厄点点头:“长话短说,欧洛尼斯不愿帮我们揭露悬锋城的过去。但不知为何,它对两位开拓者展现出了兴趣。”
他示意迷迷:“它以……某种方式,赠予了两位这只宠物。”
迷迷生气了,双手叉腰:“宠物。迷迷——不是!
穹摸摸它的小脑袋,算是安慰。
阿星也如实翻译:“迷迷不是宠物!”
白厄尴尬地笑笑:“哈哈,知道啦,对不起嘛迷迷。”
“迷迷……”
阿星:“迷迷还说,看在你是小孩子的份儿上,不跟你计较啦。”
白厄:“什么?谁?小孩子?我吗?
……
“一一按丹恒的说法,这只生物和天外的神明有关。兴许能解决我们的麻烦。”
缇宝来了兴趣:“天外的神明……”
“堤宝老师,接下来我想兵分两路:由我立刻动身,赶往悬锋城支援万敌。而寻找尼卡多利的弱点......
“穹,可以拜托你们吗?这是我发自肺腑的请求。”
穹自然没有意见,只是开口提醒:“当心,你可没有不死之身。”
白厄笑了笑:“放心吧,我最擅长的就是【大难不死】。我和万敌在战场上等你们。”
丹恒提出建议:“也带上我吧,白厄。与其在后方等待,不如让我也上前线,为你们分担压力。”
白厄没有拒绝的理由。
遐蝶则提出自己会陪在星的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在小群里与阿格莱雅汇报过进程后,星与遐蝶带着迷迷准备动身。
与此同时....
“记住,阿格莱雅,无论黄金裔还是元老院,我们的地位都是由奥赫玛的公民赋予的。”阿格莱雅和缇宁跟前,是一位趾高气昂的元老院长老凯妮斯,“在你妄图僭越,做出超越本分的判断前,仔细回想下黄金战争吧,想想那些【英雄】最后的下场。”
她又看着缇宝:“要是你对那段历史不甚熟悉,就让她再给你上上课吧。”
阿格莱雅的语气也没有多少尊重,甚至带上了一些针锋相对和不屑:“请放心,凯妮斯阁下。在神逾的指引下,我们会推翻诸神;而在预言承诺的新世界,将不再有神明凌驾于凡人之上。”
凯妮斯短促地笑了一声:“呵...我就姑且收下你的承诺吧。”
“当年娇生惯养的女孩,如今也长成了精明的政治动物。该说是可贺?还是可悲?”
阿格莱雅抱起双臂。“时代在巨变,人亦需要适应。我不是唯一一个下定决心改变的人,元老阁下。”
言尽于此,她下达了逐客令:“我和吾师还有必须处理的要事,恕不远送。”
“呵…我衷心希望,下次召开元老议会时,在圆环中央接受审判的不会是你。”说罢,凯妮斯冷笑着离开了。
……
“阿雅.没事吧?”
阿格莱雅并不在意:“不过又是空洞的威慑,和以往并无不同...都是他们内心恐惧的显化。”
缇宝有些愧疚:“真对不起,阿雅...如果我们能再成熟些,就不用让你一个人承担所有了....”
“为何要道歉?你我只是在各司其职。”
“但是,看见你一直被他们刁难,我们还是会难过,也会气愤...”
阿格莱雅开玩笑似的说:“你希望我用金线割开他们的喉咙吗?这易如反掌。只需要你的认同,我便能让元老院成为历史。”
她的表情过于认真,以至于缇宝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只是个玩笑:“你、你在说什么可怕的话啊!别这样吓我们,阿雅!”
“呵呵,开玩笑的。”
“.....那,你需要我们帮什么忙吗?”
“不必了,吾师。依照此前的分工来吧,你要为【天谴之锋】做好准备。”
与缇宝分别后,阿格莱雅去找衣匠收集来自若虫的情报,以此观测到了部分黑潮渗透的迹象。
确定了位置后,她即刻出发。
在第一处【渗透】,她遇见了一位年轻又审慎的守卫。“他能读懂我的言中之意...若非末日临近,他必然前途无量。”
“...罢了,还是专注于眼下的麻烦吧。”
用金线逼出了潜藏在黑潮中的恶物并将其击杀后,她没有过多停留便前往了下一处。
第二处【渗透】,她遇到了一个聋哑的小女孩。
用手语打过招呼后,她便使用金线轻轻裹住她的手掌,令二人心灵相通。
她“看着”一旁的渗透之物,温和地对小女孩说:“(你只需要帮我一个小忙...转过身去,在心里默念到三十,好吗?)”
小女孩乖乖照做。
三十秒,足够阿格莱雅将恶物逼出并抹杀,顺
手夺回了小女孩的护身符。
“(你丢的是这个吗?)”
“(对,就是它!谢谢你,姐姐.....)”
阿格莱雅一怔,失神片刻:“(...姐姐....)”
小女孩疑惑:“(...你还好吗,姐姐?)”
“(....)”阿格莱雅闭了闭眼,“(不...没什么。你要记得,以后不可以独自在街上玩耍..即便是在奥赫玛。)
\"(你的..弱点,会成为他人恶意的靶标。对芸芸广众而言,作恶总比行善代价更小.…..这是经验之谈。)”
小女孩挠了挠头:“(姐姐,你说的话好深奥....我听不太懂。)”
阿格莱雅抱歉道:“(...看来我已经忘记了该如何与孩童沟通。你们身上的童真,离我有些远了。)”
“(...)”小女孩不知道说什么,但她本能地觉得这个大姐姐似乎失去了些什么,现在她在怀念。
“(没关系,虽然我听不太懂,但还是谢谢姐姐的提醒!我以后会注意的。)”
“(还有,姐姐你...真的好漂亮!简直就像是石板上记载的墨涅塔女神一样,金灿灿的!你的眼睛,也像两颗宝石一样,真让人羡慕!)”
“(...)“她的话触动了阿格莱雅内心的某处,原本被冰封的地方似乎出现了一条裂痕。
最后离开前,小女孩将护身符送给了她。“(希望你每天都能有好运气,将来也不要被任何人欺负!)”
“(....谢谢你,孩子。)”
最后一处,她从【渗透】中揪出了...【贼灵】巴特鲁斯。
省略掉那些没有营养的对话,阿格莱雅问出了一个问题:“赛飞儿身在何处?”
但巴特鲁斯却表示它与“那位大人”是存在着竞争关系的冤家,并不时常碰面。
“....…罢了。”她就知道这玩意儿嘴里没一句正经的,问了也是白问。
只留下忠告:“若你下次遇见赛飞儿,替我转告她:“身为半神,我们永远不可能逃避职责。”
没收了巴特鲁斯所有的非法所得后,若虫标记的【渗透】之处也算是清理完成了。
阿格莱雅通知了此地范围内的守卫来带走这些赃物,随即回到了生命花园去和缇宝汇合。
“...”她脚下一顿,“谁在那儿?赶在金线还未
沾染你的血滴之前,现身吧。”不出所料,是元老凯妮斯。
“啧啧。不愧是半神。连我这干了大半辈子【清洗】的刺客也逃不过你的感官啊。”
“凯妮斯阁下,你这是何意?”
“呵..不必假装,你早就发现我的眼线了吧?”凯妮斯冷笑道,“你刻意没戳穿,为的就是让我们放松警惕,认定你的一举一动皆在元老院的规矩之内——对吗?”
阿格莱雅此时才转过身面对她:“.....要论阴谋心计,扎格列斯与元老院相比亦捉襟见肘。”
凯妮斯不怒反笑:“呵呵...承蒙夸赞,黄金裔。”
“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再提醒你一次。”
“黄金裔对圣城的管理是临时的,这只是非常时期的权利托管。”
“神有神的耳目,人也有人的应对。待到所谓的【神谕】破灭之时...奥赫玛的命运会重新被公民握在手中。”
“回到公民手中...还是回到你的手中,凯妮斯阁下?”
“不必如此咄咄逼人。当年的决议投票,可是有接近半数的元老拒绝将圣城交到你们手中,我不过是反对派里不起眼的一员。
“接着走你自己的路吧,半神,用尽你的浑身解数来证明我们是错的..但一刻也别忘记,在翁法罗斯,即便是【神】也不能为所欲为。”
“我也想看看,你这事事皆要亲力亲为的做事风格能坚持多久,呵呵。”她毫不掩饰地嘲讽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对着她离开的方向,阿格莱雅的眼中再也没了温度。“我会尽己所能拯救翁法罗斯,凯妮斯阁下。不论是从诸神手中....还是从你们手中。”
去到了约定好的地方,阿格莱雅瞧见的却不缇宝,而是缇宁。
“城中的威胁已经排除了,我已将污秽一并清理。”
缇宁转身:“感谢你,阿雅。那位元老.…她又给你添麻烦了吗?”
“并无大碍,不必为我担心,吾师。”
缇宁摇摇头:“你应该知道的,凯妮斯,她在黄金战争时期.....
“她是专职【清洗】黄金裔的刺客。我明白。”阿格莱雅平静道,“如我所言,元老院并非我们的敌人....…至少现在不是。还是回归迫在眉睫的议题吧。”
\"...嗯。“缇宝说,“我们已经做好了应对尼卡多利的准备。这并不容易...缇安已经接近极限了。”
闻言,阿格莱雅面露担忧:“她还剩下多少力量?”
“算上这一次的话....也许还能开启三..…不,还能开启两次【百界门】吧。”
“.....那之后呢?
“依照先前的约定,缇宝会接过【门匠】的职责。”
阿格莱雅轻声叹息,“看来,现在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
“嗯,”缇宁转过身,望着遥远而高大的【负世】泰坦的身躯,“就在这片花园静候片刻吧,阿雅。”
“请告诉我,吾师...
“在你眼中的世界,预言仍如第一日那般清晰吗?”
缇宁回答:“金色的符文在碧空中闪烁,数不清的只言片语在刻法勒身边起舞。神谕一如既往的清晰。”
“它诉说了白厄一行的胜利吗?”
“它...缄口不言。它仿佛知道答案..却不想在这一时刻同我们分享。”
阿格莱雅了然:“看来这一次,我们无法从神谕口中得到慰藉了。“不过,“如此也好,若他果真是被命运选中的孩子....那预言,也不过是他故事的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