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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老爷子很开心,当即对着踏雪寻梅瓶鉴赏一番。

但有厉泊衍的贺礼珠玉在前,萧程野的这只踏雪寻梅瓶,便没那么让人惊喜了。

就在这时,一个长得胖胖的小男孩突然从人群中挤出来。

“是假的!贺礼是假的!”

众人摸不着头脑,“这是谁家的孩子?”

“没见过,只是我瞧着这孩子直愣愣的,似乎有什么毛病?”

男孩长得又白又胖,但两只眼睛的间距却有些大,是某种基因病的特殊面容。

大好的日子,贾老爷子没打算跟突然冒出来的孩子计较,可就在他招来佣人,要将男孩带下去时,男孩却突然指着厉泊衍送的莲托八宝纹罐。

“这只罐子是假的!是现代工艺品!”

周遭一静。

萧程野皱起眉,扶住小男孩的肩膀。

“好孩子别乱说话,快去找你爸爸妈妈吧。”

“我没有乱说话!这只罐子就是现代工艺品!”

周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贾老爷子脸色有些不佳。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孩子带出去?”

可就在佣人抓住男孩的手臂时,男孩却大哭大闹起来。

“你们为什么不信我,我说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

没办法,佣人只能捂住男孩的嘴将人抱走。

男孩哭喊的声音消失,但众人的脸色却相当精彩。

厉泊衍送的礼物,竟然被一个小孩当众指出是假的。

如果小孩说的是真话,不只厉泊衍丢脸,收下礼物的贾老爷子,也会被人笑话。

连一个现代工艺品都认不出来,还有什么脸面去营造喜欢古瓷器的人设?

在众人等着看戏的时候,萧程野突然开口。

“那孩子说,是有人指使他说那些话的,背后之人有此言论,应当是发现了这只莲托八宝纹罐的异常,不如我们找人鉴别一下此罐的真假?”

贾老爷子看向厉泊衍,厉泊衍坦然表示,全凭贾老爷子做主。

好巧不巧,现场正有两位博物馆的专家在场。

经过两位专家仔细检查,最后给出结论,东西确实是明代的,且是出自遂良先生之手。

萧程野唇角的弧度僵住。

怎么可能,这只罐子明明是他让助理送到厉泊衍手中的,莫非是……造假的手段太高超,连两位专家都没能分辨出来?

萧程野大脑有些乱,没留意黄老爷子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今天在场的确实有一件冒充古瓷器的现代工艺品,不过不是厉家那孩子送的。”

黄老爷子站到贾老爷子身边,似笑非笑吐出这重磅的一句话。

“那是谁送的?”人群中有人问了一句。

黄老爷子看向萧程野。

萧程野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老爷子,您看着我做什么?”

黄老爷子叹了口气。

“我表现的都这么明显了,你还不懂吗?”

“……老爷子您说笑了,这支踏雪寻梅瓶可是我从苏富比拍卖会上拍到的,绝对保真。”

黄老爷子啧啧两声。

贾老爷子脸色沉下来。

“黄兄,今日是我的寿宴,就算你我两家不和,你也不能刁难我的客人。”

黄老爷子挑起一边眉毛。

“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这人行的正坐得端,没有把握的话从不会乱说,你若是觉得我指出问题让你没脸,让两位专家鉴定一下不就好了?”

两位专家战战兢兢上前。

“……二位老先生,我们瞧过了,这踏雪寻梅瓶是真品。”

贾老爷子松了口气,看着黄老爷子的眼神相当不善。

“你都听到了?”

黄老爷子却摇摇头

“都说古玩鉴定这一行水深得很,我瞧着,两位专家要么是没有拿出看家的本事,要么便是,徒有虚名了。”

两位专家有苦说不出,他们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然要被卷进贾黄两家的纷争中!

黄老爷子不再卖关子。

“有人告诉我,萧先生的贺礼有问题,玄机就藏在瓶身内部,虽然我们肉眼瞧不出问题,但只要找个手臂纤细的小孩子,将手伸进去摸一遍,就能真相大白 。”

贾老爷子脸色很不好,可事已至此,若是不定下来这只踏雪寻梅瓶的真假,一旦今天的事传出去,贾家就要成为旁人嘴里的笑料了。

很快,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被带了过来。

众目睽睽下,女孩将手伸进瓶中摸索起来。

众人屏住呼吸。

数秒后,女孩俏生生的声音响起。

“摸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