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李成功没有想到的是,老两口的dNA竟然与当年管虎手里的一件命案有关,他们的女儿死于一次意外,生前也签署了一份脏器捐赠同意书。
而那件事情的主导者就是管虎。
李成功看着战战兢兢的老两口,心里一阵绞痛。
被一个害死自己女儿的凶手养了这么些年,还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干儿子,如果他们知道了真相……
李成功不敢再想下去,只得安抚这老两口的情绪,然后让小陈将他们送回了家里。
李成功疲惫的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揉着发胀的脑袋,然后将假肢拿掉,轻轻揉捏着断肢处,那里很明显的红肿了起来。
温警官的手指在键盘上颤抖。
电脑屏幕上,U盘里的文件一个接一个打开,每个文档都像一把刀,将她心脏剜得血肉模糊。
\"q-30三期临床试验记录...受试者编号017...李昌钰...\"
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那些冰冷的医学术语背后,是她儿子三年来的每一次痛苦治疗——不,不是治疗,是实验。
王宇每次调整药物剂量,都是在记录一个活体实验体的反应。
最令人窒息的是文件末尾的评估结论:\"受试者017肾脏功能已按预期达到终末期衰竭状态,符合器官摘取条件,建议进行配对移植实验。\"
\"按预期...\"温岚的指甲陷入掌心。
她儿子病情的每一步恶化,都在那些穿白大褂的恶魔计划之中。
编号位置:左臂内侧。
温岚猛地站起身,撞翻了椅子。
她冲进病房,轻轻掀开儿子的病号服袖子。
在左臂肘窝上方,有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微小疤痕——这不是输液留下的,而是一个标记,一个编号:017。
\"畜生!\"她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
\"妈妈?\"李昌钰迷迷糊糊睁开眼,\"你怎么哭了?\"
温岚擦干眼泪,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妈妈只是...眼睛进沙子了。\"
她帮儿子掖好被角,目光扫过床头柜上的药盒。
那是王宇昨晚送来的\"新配方\",说是特别针对孩子这个危险期而配置的。
温岚悄悄将药盒塞进口袋,决定找个信得过的人检测成分。
走廊上,她的手机响了。是局里的内线电话。
\"温警官,李厅长要求见你和孩子,\"值班警官说,\"周组长已经批准了。\"
温岚握紧手机:\"我马上过去。\"
审讯室的灯光似乎比上次更加刺眼。
李建国看起来老了十岁,眼袋浮肿,鬓角的白发更加明显。
但当温岚走进来时,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看了看温岚空着的双手,他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儿子没能来,看来情况还是很不稳定啊!
温岚注意到丈夫肩上的绷带又渗出了血,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昌钰,\"李建国声音沙哑,\"还好吗?\"
李建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温岚,我...\"
\"昌钰那边有些新情况,我觉得你应该也不知道。\"温岚突然打断他,\"你被王宇骗了。
你以为他是为了配合你成为你仕途上的帮手,其实,我们的儿子成为了他们的试验品,是他们在研究一种新药,而昌钰成为了他们的临床试验数据库。
可这样的孩子具体有多少,我不知道,昌钰的编号是017!\"
李建国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当看到儿子手臂上的编号照片时,他突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将桌子撞得哐当作响。
\"王宇!我要杀了你!我要——\"
\"闭嘴!\"温岚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现在告诉我,q-30是什么?金爷到底是谁?王宇背后的人是不是那个金爷?\"
李建国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q-30...金爷……没想到我自以为掌控着全局,结果我竟然被他们摆了一道。
金爷就是沈传家,前几天死的那个是他的替身,管虎本来是李成功发展的线人,结果一个意外,成功被金爷发现,一颗手雷毁了他的左眼和左腿,然后将他带在了身边。
至于为什么没有杀了他,而是让他留在自己身边,也许还有别的原因吧,前几天我们分析的结果,他只是想要抽身而退。
但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因为他在替身死后并没有直接消失,而是又废了大劲儿把管虎弄了出去。
可这件事情是我亲手办理的,管虎出来后,他们两人竟然又干了起来,温岚,我看不懂他究竟要干什么了!\"
温岚的手指在李建国的衣领上收紧,指节泛白。
审讯室的白炽灯在她眼中映出两团冰冷的火焰。
\"你是说,\"她一字一顿地说,\"这些年你一直在追查的金爷,其实早就和你同流合污?
而你亲手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了他们的手上,成为了他们的试验品?\"
李建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温岚猛地松开手,后退两步,\"不知道你儿子被人当实验品?还是不知道你一直在和一个跨过嫌犯来往甚蜜?李建国,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单向玻璃后传来轻微的响动。周正明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档案。
\"李厅长,恐怕你得解释一下这个。\"
他将档案摊开在桌上,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李建国与一个看上去80多岁的老人举杯对饮。
老人的旁边还坐着一个略显青涩的年轻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
照片角落的日期显示是1985年冬。
温岚认出了那个男人:\"沈传家?\"
李建国看着照片,似乎在回忆着过去:\"这是...这是在我儿子牺牲的那一年,我在路上看到这一对师徒在摆摊算卦。
那个时候摆弄这些玩意儿就是搞封建迷信,相信的人没有几个,所以他们的生意更惨淡。
当时我刚刚失去了儿子,心情郁结,看着他们师徒俩一老一小,大冬天的在摆摊,心里不由起了恻隐之心,顺手给他们买了几个热馒头。
结果那老头在我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温岚和周组长异口同声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