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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功挂断电话后,脸色变得铁青。

他那只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攥着手机,指节都泛了白。

";沈兰,";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我得立刻回局里。这个案子...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得多。";

沈兰站在原地,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

她的小叔叔沈传家——那个被大家称为";金爷";的男人——可能还活着。

这个念头让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是说...死的那个不是小叔叔?";

沈兰的声音微微发颤,";那真的小叔叔在哪?他...他会不会...";

李成功已经一瘸一拐地走向门口,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沈兰苍白的脸:";别胡思乱想。锁好门,我让冬雪早点回来陪你。在我弄清楚情况前,别单独出门。";

沈兰木然点头,看着李成功匆匆离去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阳光依旧明媚地照进客厅,可她却感到一阵刺骨的冷。

她机械地走到窗前,拉上窗帘,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面可能存在的窥视目光。

";小叔叔还活着...";沈兰喃喃自语,慢慢滑坐在沙发上。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和自己同岁的男孩子,头发又软又黄,但却长得很周正。

小时候,小叔叔每次来家里,基本上都是在为四奶奶放风。

而四奶奶一定是在家里欺负她们孤儿寡母。

父亲在的那几年,他们还收敛一点,但自打父亲病故,那娘俩几乎没有一天是不来欺负他们的。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吓得沈兰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是陈冬雪。

";妈!我刚接到李叔电话,他说要您在家等着,他派了同事来接您去局里。";

陈冬雪的声音透着紧张,";妈,出什么事了?李叔听起来很着急。";

沈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关于你小姥爷的案子有些新发现。

冬雪,下班了路上多注意安全,一定要观察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哦,妈,我已经下班了,在路上了。";

“今年怎么这么早?那你也别回家了,直接去警局吧,完事了我们一起回来!”

挂断电话,沈兰心绪不宁的在地上来回踱步。

突然,她急急忙忙的往卧室里走去,最后在床下边的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本泛黄的相册。

那是父亲病重时,提议留下来的一张家庭大合影。

爷爷坐在中间的凳子上,左边是大爷和父亲,右边是三叔,而小叔叔沈传家则紧挨着三叔站在最边上。

当时弟弟沈铭还说他不是我们家的人,非要与我们站一起照相,真讨厌,结果招来爷爷一顿胖揍。

";小叔叔,如果你还活着,那你究竟要干什么呢?既然你已经被死了一次,那你就不要再出现了。";沈兰对着照片轻声道,";现在你的假死已经被识破,希望你不要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与此同时,陈媛媛正在宿舍里收拾背包,刚刚接到的紧急召回令让她不得不中断与阿强难得的相处时光。

";局里有急事?";阿强站在门口,眉头紧锁,";我送你过去。";

媛媛点点头,快速将服装整理妥当:";必须的,局里会派车来接。不过阿强哥,你…你去局里估计会有一些问询要继续与你做一下。";

阿强上前一步,抓住媛媛的手腕:";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从接完电话就脸色不对。我只是要去送你一下,怎么还做笔录呢?";

媛媛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尸检报告出来了,死的那个...不是';金爷';。";

阿强瞪大眼睛:";什么意思?那真的';金爷';在哪?";

";这正是问题所在。";

媛媛的声音低沉下来,";如果沈传家还活着,那么他在哪里?为什么他会找一个替身?还有...";

她顿了顿,";管虎,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个死了的是个贾金爷?";

阿强还想说什么,楼下已经传来汽车喇叭声。

俩人匆匆忙忙赶紧往楼下走去。

警局会议室里气氛凝重。李成功坐在首位,左腿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隐隐作痛。

陈媛媛和几位专案组成员围坐在长桌旁,投影仪上显示着";金爷";案的最新资料。

";根据dNA比对,死者与沈传家家族无血缘关系。";

法医指着屏幕上的报告说,";年龄也相差差不多十岁,只是长相经过非常成功的整容。";

李成功敲了敲桌子:";所以,我们被耍了。死的只是个替身。真的沈传家可能一直在暗中操控一切。";

他转向陈媛媛:";媛媛,你负责调查沈传家三十年来所有的社会关系,特别是与沈家的往来记录。";

……

客厅里,沈兰、陈冬雪和阿强都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却没有人在看。

";冬雪,这次是妈和阿强给你惹祸了,让你跟着我们担惊受怕的!";沈兰第一个开口,声音紧绷。

陈冬雪看着母亲那一副自责的模样,心里一阵难过:";妈,您这是说什么呢,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一起扛的呀!";

沈兰的手紧紧攥着衣角:";唉,妈是担心,他...他会来找我们!";

监狱会见室的灯光惨白刺眼。

管虎戴着沉重的脚镣,被推了进来。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玻璃对面的访客——那是一个戴全盔的,连眼睛都没露出来的人。

";怎么?还是这么见不得人?";

管虎抓起通话器,声音里满是讥讽,";老子最烦你们这些藏头露尾的货色。";

头盔下传来一声轻笑,那声音经过特殊处理,带着机械的嘶嘶声:";虎子,几天不见,脾气还是这么冲。";

管虎的瞳孔猛地收缩。

这个称呼只有一个人会叫——";金爷";。

但金爷明明已经...

";放你妈的屁!";

管虎猛地拍了下桌子,身后的狱警立刻上前一步,";金爷早他妈死了,你到底是谁?";

头盔男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一枚金色的怀表,表盖上刻着繁复的龙纹。

管虎的呼吸停滞了。